344冷血无情的惩罚
关于自己接下来会受到顾川华怎样的惩罚,中岛莎美想了很多种,打她,骂她,或是命人鞭笞她……
却唯独没有想到过,顾川华会命人把她用绳子吊在别墅外面的树上,吊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的痛苦与煎熬,自然不必多说。
期间,中岛莎美数次忍受不住疼痛,活生生晕了过去,可紧接着,看管她的手下就一桶冷水泼过来,将她泼醒,没过多久就再次晕厥过去……周而复始,晕晕醒醒,折腾了一宿,终于捱到了天微亮。
当中岛莎美被人从树上放下来的时候,她直接像一摊烂肉似的趴在了地上。
她感觉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肉都在叫嚣着酸疼,每一根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整个人就像是被打散了重组一样,爬都爬不起来。
把人用绳子绑起来吊一整夜――这是她以前在中岛家当大小姐的时候,最喜欢玩的惩罚手段,那时,她经常把犯了错的佣人吊起来,然后聆听着窗外的呻吟声入睡,乐此不疲。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被人用绳子吊挂起来,会这么的疼,疼得她想死。
如今,顾川华用同样的办法施诸于她的身上,让她也体验了一回那些佣人的痛苦与怨恨。
呵呵,真是讽刺啊!
中岛莎美趴在地上,咸涩的眼泪流进心里。
最后,中岛莎美是被人抬着回去的。
抬她的人把她往通往寨子的路口上一扔,就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东方的天空半暗半明,天色还只是鱼肚白般的微亮,清晨四点不到的时分,岛民们都还在睡梦中,寨子里静悄悄的,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中岛莎美孤零零地趴在路中央,浑身都痛得要命,却无人可上前搀扶她一把,像条被人遗弃的死狗。
她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慢慢往前爬行了四五步,就支撑不住地栽倒在地。
“呵呵,可笑,真可笑啊……”
中岛莎美头埋在地上,低低地笑了起来,不知是在嘲笑自己对顾川华的痴心妄想,还是在嘲笑自己目前这狼狈的处境。
她一整夜滴水未进,笑声自然是嘶哑难听,像年过八十的老妪,融入清晨的冷风里,破碎得几不可闻。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一道劲瘦修长的人影,默默注视着地上的中岛莎美,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丝叹息。
脚步抬了放,放了抬,最终还是没有上前。
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跟中岛莎美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偏执与不可理喻。
一个,执着于虚无缥缈的爱情。
一个,执着于海市蜃楼的宝藏。
他们想要的东西,离他们那样的近,好像就在眼前,又是那样的远,远到遥不可及。
中岛莎美浑然不知有人正怜悯地望着自己,她自顾自地笑完,双手用力往地上一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虽然站得歪歪扭扭,但好歹是站起来了。
她转过头,充满血丝的眼睛眺望着荆棘林别墅的方向,目露恨意:“顾川华,你真是好狠的心,我只不过编排了季轻轻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已,你就要把我吊在树上,受一整夜的折磨……”
然而下一秒,中岛莎美眼中的恨意就消贻不见了,被一种癫狂的爱意所取代,“可是怎么办呢,你越是这样绝情,我就越是对你爱不释手……顾川华,我不会放弃你的。从小到大,无论我想要什么,最后都能得到,你,也不例外!”
中岛莎美站在那里自言自语着,眼神时而迷离哀伤,时而怨愤难当,宛如陷入了一个矛盾的漩涡。
良久,她挑眉冲着空气冷笑一声:“你很在乎季轻轻那个女人是吧?不想她跟别的男人搅上关系是吧?哼,等着瞧吧,你越是不让我动她,我就越是非要动她不可!”
中岛莎美恨恨说完,便收回视线,咬着牙一步步地往寨子里挪。
她走得极艰难,三步一踉跄,动则跌倒,但跌倒后很快又爬了起来。就这样,她凭着一腔嫉恨与斗志,终是走回了寨子里。
中岛莎美的背影一消失,树下的那个身影似乎放下了心,也随之悄然离去了。
……
当天边的鱼肚白完全褪去,浅橘色的晨光洒满了整座岛屿,太阳冉冉初升时,工人们也都三三两两地来到了乳香林。
季轻轻昨晚回去后,就连夜在小木屋里想了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打算在众人面前揭发中岛莎美的真面目,还自己一个清白。
然而,这一天中岛莎美都没来。
中岛莎美当然是不可能来的,她早上好不容易挺回了住的地方后,就直接趴床上躺着了,现在别说是采乳香了,翻个身都要命。
季轻轻等了一整天都没见到中岛莎美的人影,不由纳闷的去问阎监工。
阎监工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却语焉不详,只说中岛莎美请了一天假,却没说她请假的具体原因。
季轻轻心中疑惑,却识趣的没有多问,补交上昨天欠下的一桶乳香后,就转身离开了。
身后,阎监工望着她的背影,心想: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岛上谁的麻烦都可以找,唯独不能找这位小姑奶奶的麻烦,中岛莎美昨晚的惨样,就是前车之鉴。
……
翌日。
中岛莎美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后,酸痛的身体终于好受了些,能够爬起来活动了。
一爬起来,她就迫不及待地去了乳香林。
当然不是热爱工作,而是要报复季轻轻!
自从前天晚上经受了顾川华的一番折磨后,她对季轻轻的恨意就再度升级,满脑子都想着要如何给季轻轻下绊子,叫她吃不了兜着走。
乳香林里,树叶婆娑,安宁静谧。
中岛莎美心不在焉的采集着乳香,时不时偷看不远处的季轻轻一眼,满脑子的阴谋诡计。
同样的,季轻轻也在思量着要如何引中岛莎美上钩。
两个人各怀心思地采集着乳香,相互之间默契地保持着一小段距离,既不会靠得太近,也不会离得太远。一时间,竟保持了一个上午的和平,谁也没有先出手,都在等待着一个契机。
临近午休的时候,中岛莎美终于按捺不住了,决定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