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晚小心翼翼地解开了布包,竟然还是烫的。顾敬臣已经来了许久了,烤红薯怎得还这么热。
“好烫。”
顾敬臣:“算着你结束的时间,刚刚让人去买的。”
意晚心头微暖。
察觉到意晚的动作,顾敬臣接过了她手中的烤红薯。一边为她剥皮,一边问:“今日没在寺中逛逛吗?”
意晚摇头:“没有。”
顾敬臣:“我陪你逛逛吧。”
意晚:“不用,你在外面待了那么久,去屋里暖和暖和吧。”
顾敬臣并没有接受意晚的好意,说道:“走吧。”
二人若是在屋中独处,老太太势必会让人在一旁看着,倒不如在外面舒适。
顾敬臣把烤红薯递到了意晚手中。烤
红薯上面剥开了一些皮,下面用布包着,正好暖暖手。
意晚接了过来,尝了一小口。
昨日已经牵过意晚的手,顾敬臣又想和昨日一般牵意晚的手。然而,他看到了意晚手中的烤红薯。他顿时有些后悔为她买烤红薯了。
“很甜!”意晚说道。
闻言,顾敬臣心情顿时大好,看着意晚脸上的笑容,他心里也为之感到高兴。至于没能牵手的遗憾,也减弱了几分。
“嗯。”
两个人在崇阳寺中逛了起来。
意晚发现,昨日还对寺中不熟悉的人今日突然变得熟悉起来。
顾敬臣不像昨日那般沉默地往前走,而是主动给意晚介绍崇阳寺。包括崇阳寺的由来,何人何朝所建,近千年来又经历了几次翻修,原来是什么样子,后来又改成了什么样。以及每一处殿宇的名称、由来,每一尊佛像都讲得清清楚楚,包括里面的一些小故事,比如关于佛像的,再比如在此处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意晚很是诧异,看向顾敬臣。
怎么过了一日他知道了这么多东西。
“你不是不信佛吗?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顾敬臣瞥了一眼意晚,反问:“你觉得呢?”
看着顾敬臣的眼神,意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他竟然为了她专门去了解过。
意晚脸颊微红,垂头看着地面。她手中的一小块烤红薯已经吃完了,手中只剩下包着烤红薯的布包。她捏了捏布包,小声道:“其实你不必做这些事情。”
他是侯爷,是将军,每日都忙于政事。
没必要为了她浪费时间。
顾敬臣看着意晚额前的一缕碎发,抬手想要为她捋到耳后,手伸到一半,又觉得自己太过孟浪了。可若是此刻缩回来,又不舍得。
纠结一瞬,终还是大着胆子抬手把意晚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意晚惊讶地抬起头来。
看着意晚湿漉漉的眼神,顾敬臣眼神微变,手缩回来时,顺手抚摸了意晚的脸颊。
果然,手感细腻柔软。
和梦中的感觉一致。
“晚儿,为你做这样的事,我乐意至极。”
他想和她有话说,想为她做所有的事情。
意晚心头微跳,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来了。
她望向了顾敬臣的眼睛。
顾敬臣眼睛里盛满了对自己的爱意,她能清楚得看到此刻顾敬臣眼中只有自己。其实,在前世时,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只不过那时是在深夜,她总觉得他那时看她是基于一个男人的欲望。因为白日里他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让人猜不到他的心思。
感受着顾敬臣拇指指腹的粗糙,意晚顿时清醒过来,脸色酡红。
“还……还没定亲呢,你再这样我以后就不见你了。”
这怎么能行!
到正式定亲还得有些日子,等到成亲就更久了,不见意晚的话他可怎么熬?
顾敬臣不舍地拿开了自己的手,辩解:“你脸上有脏东西,我为你弄掉了。”
意晚看着顾敬臣手上的烤红薯残渣,脸顿时涨得通红。
一则为自己吃相不雅,二则因自己误会顾敬臣。
真是丢死人了。
意晚起来帕子擦了擦脸,小声道:“抱歉,我误会你了。”
她怎么能这么可爱!
被他“欺负”了还要跟他道歉。
顾敬臣看着意晚的模样,心里欢喜极了。
“咳,没关系。”
意晚小心地瞥了一眼顾敬臣的神色,垂眸,朝前走去。走了一会儿,想到昨晚的梦境,出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昨日你说常看经书,不知你最近看的是哪一本?”
顾敬臣:“度人经。”
意晚眼眸微动。他竟然真的在看度人经,果然,昨晚的那个梦是前世真实发生的。
“你怎得会喜欢看这本经书?”
顾敬臣并未有隐瞒意晚的意思,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有一日去藏书楼找书,看到这本经书莫名觉得熟悉,于是便带回了书房。后来每每觉得心绪不宁,亦或者心中烦乱,都会看一看,抄一抄。”
接着,顾敬臣又道:“晚儿可曾看过这本书?说来也是奇怪,我每次抄写完,心情都能平复下来。我甚至在梦里都在抄写这本经书。”
闻言,意晚心中大惊。
顾敬臣也会像她一样做关于前世的梦吗?
他都梦到了什么?
想到他与前世略微的不同,意晚心中隐隐有个猜测。
难不成,顾敬臣也重生了?
察觉到意晚停下脚步,顾敬臣也停了下来,看向意晚。
见意晚的神色不太好看,顾敬臣关切地问:“怎么了?你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意晚回过神来,看向顾敬臣的眼睛。
若他重生归来,定也会记得前世的事情。
“你可曾梦到过我?”
闻言,想到自己那些龌龊的无法言说的心思,顾敬臣眼神有一瞬间的慌乱。慌乱过后,他点了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意晚紧张地心快要提到了嗓子眼上。
“都梦到了什么?”
顾敬臣有些不敢直视意晚的眼睛,轻咳一声,第一次对意晚敷衍,道:“也没梦到什么。”
意晚皱眉。
依着她对顾敬臣的了解,很显然顾敬臣在撒谎。
他不想告诉她!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意晚的脑子迅速转动起来,开口试探:“对了,之前有件事一直想谢谢你,没来得及对你说。”
顾敬臣看向意晚。
意晚:“前几日我哥,嗯,就是我云家兄长,听说我们二人正在议亲,托我向你道谢。来京城的第一年幸好你去燕山救了他,不然他要是摔断了腿就无法参加科考了。”
说完,意晚一直盯着顾敬臣的眼睛。
只见顾敬臣眼底有了起伏,开口说道:“不用谢,况且,即便我不救他,他也未必会摔下去,摔下去也未必会断腿导致不能科考,我只是做了一件小事。”
意晚:“可我哥觉得他掉下去定会被大石砸在腿上。所以才更加感谢你。”
顾敬臣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道:“云公子多虑了,未必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要是说谢,他更应该谢谢你。是你去提醒我的,我才会调兵去燕山。”
意晚心想,难道她想多了?若顾敬臣真知晓前世的事情,定然知道她哥腿的确被大石压到,因压了一晚上,所以再也无法行走了。
倒不是说她哥有多重要,主要是她前世嫁给了顾敬臣,顾敬臣知晓她家中的事情。
顾敬臣:“不过――”
意晚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顾敬臣:“云公子是你表兄,如今我二人已经在议亲,晚儿还是少见他吧。”
他能感觉得到,意晚对她这位表兄的感情不一般。从前二人是亲兄妹便也罢了,如今二人是表兄妹,还是不要走太近为好。毕竟,这二人一同生活了十几年,感情和旁人不同。
意晚:“……哦。”
作者有话说:
意晚试探:我哥说…………
顾敬臣皱眉:一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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