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堂,孙老先生挥散了其他看热闹的人,对着顾晴岚满意的说道:“臭丫头,不错不错。”“当然不错了,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再回b市啊!”顾晴岚曾听草药堂里的人说,孙老先生一年中只会来b市一段时间,其他的时候大多会留在京都。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是真的将这个可爱的老头放在了心上,现在要分离了,当然会有些不舍。
“怎么?不舍得了?要不,你拜我为师,我把你带走啊!”孙老先生捋着自己的胡子,挑着眉说道。
“呵,明年见。”顾晴岚心里腹诽,怎么还是这件事?这两天他不在再,她还以为他忘了,现在看来,自己这个墙角,他还是不打算放弃啊!
“哼,臭丫头,我说真的,保管你吃好喝好,比这儿过的还舒服。”孙老先生转着眼珠,典型一个摇着尾巴的老狐狸。
顾晴岚看到孙老先生的样子,心中只翻白眼,好吧,这老狐狸不会真想过把她带走的吧!
“老先生,你这个不厚道啊!”顾浩源的声音在后面传来,两人各有各有的表情,一个欢迎一个巴不得人走。
“你怎么现在来了?”顾晴岚微笑着说道。顾浩源走上前,半扶着顾晴岚的身子。
“今天公司无事,我就来看看你。”顾浩源回应道。
“哎呦呦,扎眼了啊,你们这群不懂的尊老爱幼的人,在老头子面前秀恩爱,小心遭雷劈。”孙老先生半转过身子,很是痛心的说道。
“刚进门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想要将我妻子带走?不知道是谁啊!”接触多了,顾浩源也知道孙老先生和师父一样,都是小孩子心性,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是开得起的。
“谁知道啊,对了,我走之后,臭丫头依旧可以每天都来,反正时间还早,在这儿也不无聊。”厚脸皮的孙老先生可不知道什么叫害羞。
“多谢先生。今天无事,我们就先走了。”顾晴岚道谢道。对于这样的建议,顾晴岚很是感激,毕竟在这里,所有人都很照顾她,还可以和众多师兄弟讨教医术。在这里待得久了,她也越来越明白,只是纸上谈兵,根本学不好医术。
“哼,没良心,走吧。”孙老先生转身摆手,坐在石凳上,看着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没想到他和那个老家伙斗了那么久,竟然都对这个小丫头上了心,希望这丫头不要辜负他们的期望才好。
出了草药堂,顾浩源问道:“今天有想去的地方吗?”
顾晴岚转转眼珠,嘟着嘴思考,然后突然笑着说道:“我想去吃火锅。”顾浩源心中大喜,看来孙老先生提的建议不错,顾晴岚的确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至少她不排斥外面了。
顾晴岚一路上,满是欢喜,今天是她第一次出手救人,虽然之前已经对无数个师兄弟下过针,但这次是真实的病情,而她也真的成功了解救了痛苦的病人,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生。
只是到了火锅店,顾晴岚悲催的发现,她竟然不能吃辣,哭兮兮的看着顾浩源一块一块将肥嫩嫩的牛肉放进一片火红的锅里,而她的锅里都是菜叶,“你你,我,我不吃了……”
顾浩源心情极好的笑了两声,倒也收敛了笑意,夹了两块肉放到不辣的锅里,“好了好了,这不给你了,不过你不能吃生肉,要等到全熟。”
顾晴岚心中暗自不爽,凭什么她提出来的,他吃的这么痛苦?唉,这肚子里的肉什么时候是个头呀啊!她的苦日子快些结束吧!
顾浩源顺手抚摸着顾晴岚的头,“别急别急,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吃什么我都让给你哦!”
越听越气的顾晴岚一把打掉顾浩源的手掌,故作过生气的说道:“哼,回家就让你跪遥控器。”
“哎呦,好了,我陪你还不行,都吃素菜淡汤。”顾浩源对于顾晴岚说的惩罚一点也不在乎,毕竟她不舍得,只敢在嘴上逞能耍威风。
到最后,两人倒真的都是在清汤里吃了点菜,到了家里,顾晴岚困到要死,只隐约听到顾浩源好像在问她问题,迷迷瞪瞪的,她也不知道后面的事。
第二日,顾浩源和顾晴岚一起来到了草药堂,孙老先生早就等在院子里,“臭丫头,听说这小子欺负你了,今天给你报仇雪恨的机会,要不要?”
顾晴岚一脸懵,他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哦,对,昨天吃火锅的时候,他的确气她来着,不过。孙老先生怎么会知道?看着孙老先生狡黠的目光,顾晴岚想到今天的事,犹豫不决,她害怕。上次见孙老先生施针,他的医术那么精湛,结束的时候,藏在背后的手都是抖的,她那时才明白,他借着说话,同样也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而她远远没有达到他的水平。
“哎呀,别怕,我还在这儿,再说你对穴位和施针的掌控度可不输于我那大徒弟,更可况,第一次不是做的很好嘛!”孙老先生宽慰道。
顾浩源也是握住顾晴岚的手,“我相信你,昨天不是还说你成功救了一个病人嘛!”
顾晴岚解释道:“那不一样,他虽然是急症,但是穴位简单,而且我经常练习,可是你……”对上顾浩源的真挚的眼睛,后面的话她说不出了。
“好了好了,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进来吧。”孙老先生不耐烦的说道。
进了房间里,孙老先生两针就让顾浩源闭上了眼,然后抬眼看向顾晴岚,“他的病每月都要一次,而我,远在帝都,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恐怕远水不解近渴,所以,你必须学会。”说到最后,孙老先生一本正经,严肃的好像不是他一样。
“我……”顾晴岚心中明镜,可是,不,没有可是,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是不会永远都有大树让你靠,她应该抓住这次机会。
心中下了决定,深呼一口气,顾晴岚结果孙老先生递过来的银针,“风门,脾愈,肩井……”跟着孙老先生的指令,顾晴岚一步接一步,银针刺穴,轻而快。
时间已经持续了十分钟,顾晴岚的额头上渗出汗珠,顺着她的脸颊低落在顾浩源的身上,但是她毫无察觉,仿佛已经忘了身处何地,以及她正在做何事,脑海中只有孙老先生的声音。
密切注视着顾晴岚的孙老先生,眼中都是精明,“顾晴岚,撑不住就叫停。”
“没关系,我可以。”顾晴岚又完成一个穴位,手下不停的继续。
又过了五分钟,顾晴岚的手已经出现了轻微的颤抖,孙老先生无声的叹气,他还是太着急了,虽然她的能力和精神力都已经到了,但是她的身体撑不了这么久。看准一个机会,孙老先生立刻说道:“现在停手,站到一边。”
顾晴岚心有不甘,手还是落了下去,却不成想,就是因为心中的一个晃神,出了差错,孙老先生立刻上手,接过了顾晴岚的工作,即使是动作迅速,也还是可以看到了顾浩源吐出的鲜血。
终于补救好,孙老先生余光瞥向顾晴岚,发现她情况不妙,可是现在不是安慰人的时候,接下来他不能出任何的错了,只能说道:“现在,立刻出去。”
顾晴岚浑浑噩噩的走出了里间,双眼无神的坐到了外面的木椅上,施针的手还在微微颤抖,脑海中不停的浮现刚才的一幕,他又吐血了,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