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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醒来,诡异

  郑君杰觉得自己挺倒霉的,辛苦做了一上午的饭都没吃两口,然后就全浪费了,早知道这样,他就自己做一碗面条在家一吃得了,省钱又省事,最关键的事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麻烦了。

  萧腾杀气腾腾地赶来,离老远都能被他浑身所散发出来的那团怒火给烤焦了。

  傅达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早早就去蹲墙角面壁思过了,萧腾被气得不轻,一张脸黑得跟包公似的。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郑君杰这会儿反倒是觉得,小开这事不告诉萧寒其实并不是个很好的选择,虽然说萧寒现在刚做完手术,但是小开出了这事瞒着他,即便是小开以后好了,这对他来说也是无法原谅的,不是无法原谅他们这些人不告诉他,而是他无法原谅他自己--小开出事在这里躺着,他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整日胡思乱想。

  如今知道了,一来不用再费尽心思去隐瞒了,撒谎是一个恶心循环,需要一个又一个的谎言来圆;二来希望这件事能够让萧寒跟小开之间的感情僵局打破,有新的转折和进展。虽说借助一个人的出事来扭转感情听起来很过分,但是这也是目前这种状态下的最好选择。

  “这件事不告诉你,也是考虑你刚做完手术,我希望你能冷静面对,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很难过。”萧寒一来就直接朝萧腾走过去,那紧紧地攥在一起的拳头,下一秒就能砸在萧腾的俊脸上,在这紧要关头,郑君杰开了口,当然,他才不会笨到站在两人中间,等着吃拳头,搞不好还腹背受敌。

  这兄弟俩全都是莽夫,遇到事就知道抡拳头,所以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郑君杰朝一旁又挪了挪,索性转身去了重症室的门边,探下腰趴在窗户上朝里面看去。

  护士正在给云开做身体各项指标的记录,手里拿着夹板,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不时地记录下来。

  从出事到现在,她已经昏迷超过了二十四小时,医生说如果七十二个小时之内醒不过来的话,可能这辈子就再也醒不过来,他不相信。

  去年她也是头受伤,昏迷了好几个月,最后不还是醒过来了吗?她一向都是最勇敢最坚强的,这次肯定也能化险为夷,逢凶化吉。

  更何况这一次受伤的虽然也是头,但并不是后脑勺,而是额头,只是因为在冰凉的地上躺的太久再加上失血过多出现休克所以才会昏迷了这么久,他相信七十二个小时之内她一定能够醒过来。

  萧寒在距离萧腾不足三十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丝毫也顾不上自己的颧骨刚刚做过手术,扯着嗓子对萧腾大喊,“出了这样的大事,你们怎么可以瞒着我!如果我手术失败,今天死了,那我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云云了!”

  萧腾在墙上靠着,一只脚在地上支撑着,一只脚向后顶在墙壁上,一手斜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拨弄着头发,嘴唇抿着,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随性。

  萧寒冲他吼的时候,唾沫星子乱飞,飞了他一脸,他嫌弃地皱起眉头,偏过头,抬手抹了把脸,一开口说的话能把人气个半死。

  “你早上没刷牙吧?真臭!”

  “你--”萧寒的脸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羞得,总之红得都能滴血了。

  郑君杰背对着他们,抿着嘴偷笑。

  你以为萧腾这就说完了?那你就真的大错特错了,他这个人,向来嘴巴不饶人。

  看着萧寒涨红的脸,萧腾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做个颧骨手术我倒是听说有手术失败的,但还真没听说手术失败死人的,不过你放心,要是你真的死了,每个月我都会去给你烧点钱,让你在那边过得富裕一些,找个好女人,懂得体贴你的,两人凑合着过日子也算有个照应。”

  “你--”

  压根就不给萧寒说话的机会,他那边嘴巴刚一张开,这边立马就将他的话打断,“你放心,云开这边我会好好照顾她,将来我们结婚了,有了孩子,我会告诉他,他有个叔叔叫萧寒,生前的时候对他妈妈很好,逢年过节我会带着他去看你。”

  郑君杰的肩膀抖动得厉害,使劲地抿着嘴,一个没忍住,噗地笑出声响,索性转过身看着这兄弟俩,笑得更猖狂了。

  萧腾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眼神却犀利得如同两支箭,嗖嗖地就射了过去。

  郑君杰毫不畏惧地迎接,下巴微微一抬,挑衅的姿态。

  “云小姐醒了!”

  就在三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重症室里看守的护士突然开门跑出来,惊喜地大声喊道。

  三个男人这下谁也顾不上再瞪谁了,一个比一个急地朝重症室的门口奔去。

  “三位!三位!”护士急急忙忙地伸出胳膊拦住这三个就要冲进重症室的男人,“你们现在还不能进去,我要去叫王医生他们过来给病人做检查。”

  “对对对,这是重症室,我们不能随便进去,容易感染细菌,对小开不好。”郑君杰一把拉住萧腾和萧寒,然后对护士说:“你去叫医生过来,放心,我们不会胡来。”

  护士似是不放心,一一看过三人,确定门关好了,这才小跑着去叫医生。

  “让我先看!”

  “我先看!”

  “你们俩都靠边,我先看!”

  这护士前脚刚走,三人便一起朝门上的窗户口挤去,挤来挤去的,最后谁都只是看了一眼,甚至压根都没有看清楚云开到底是否醒来,医生和护士就匆匆赶来了,三人被挡在了门外,里面的门帘拉上,什么都看不到了。

  “没有到四十八小时对不对?”萧腾很激动,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是似乎什么都不说又觉得这时候这样傻站着也不合适,说完后自己傻乐呵。

  郑君杰点头,“是呀,没超过四十八个小时,小开很勇敢也很坚强。”

  “那当然!也不看看他是谁的未婚妻。”萧腾洋洋得意,笑得很夸张,手脚都不纸袋该如何放才好了,站在那儿一会儿挠头一会儿跺脚的,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脑子有问题呢。

  萧寒难得没有反驳他,用力地抿着嘴盯着重症室的门,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双手不由自主地攥在了一起,手心里全都是汗。

  相对于萧腾不知所措的激动,萧寒却是惴惴不安,紧张不已,一颗心都紧紧地揪着--醒来并不代表就完全没事,上次也是,她昏迷了那么久。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重症室的门迟迟没有打开。

  萧腾也不激动了,变得紧张严肃起来,眼睛直直地盯着紧闭的房门,眨都不眨一下。

  反而此时倒是郑君杰表现得有些反常,居然转身离开去了隔壁房间接着去吃没吃完的午饭去了!

  傅达悄悄转过身朝门口看了看,凑过来,小声问:“云开醒了?”

  “不知道啊,你去问你家少爷。”

  傅达撇了撇嘴,蹑手蹑脚来到门口,探出脑袋朝外面看了看,眼睛滴溜一转,缩回来,小心将门关上,在桌边坐下,拿起筷子端起米饭,就着桌上的菜大快朵颐。

  郑君杰皱了皱眉,一筷子敲在傅达正夹菜的手背上,“你家少爷这会儿正提心吊胆,你倒好还有心思坐在这里吃东西?”

  “嘘--”傅达朝门口瞅了瞅,“你别那么大声好不好?一会儿把他招来,你也甭想好好吃。”

  郑君杰瞪了他一眼,飞速用筷子夹菜放进碗里,直到堆成了小山,这才满意地收手,端着满满一碗饭菜站起身,慢悠悠地边吃着边走出房间,站在走廊里瞅了眼木桩子似的杵在重症室门口的兄弟俩,以前还真没仔细的观察过,这俩人从小没一起生活,居然都还没有长残,身高几乎差不多,胖瘦萧寒瘦了点,但从背影这么打眼一看,还真不好分出到底谁是谁。

  “小开做检查估计还要等一会儿,你们确定不吃点东西垫肚子?”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只知道吃!”萧腾扭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郑君杰不以为然地撇了下嘴,“不吃算了,反正一会儿某人给吃完了你别嚷嚷。”

  “傅达!”

  一声怒喝在走廊里响起,震得地板都是晃动的。

  傅达正在吃酸菜鱼,吃得欢快,这一声怒吼实在太震撼,一不留神,一根鱼刺就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还不滚出来是不是!”又是一声狮吼,连郑君杰都觉得耳膜快要被震碎了,所以他严重的怀疑离萧腾最近的萧寒,这会儿是不是耳朵嗡嗡作响。

  几秒钟后傅达一脸扭曲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惨白,“少,少爷。”

  “再吃我让你吃个够!”

  傅达指着自己的嗓子,眼神可怜巴巴的,“少爷,鱼刺卡在喉咙了,怎么办?”

  “噗--”郑君杰刚吃了一嘴的东西,没忍住全喷了出来,扭头去看傅达,“哈哈哈--”笑得都要直不起腰。

  “郑君杰……你闭嘴!”傅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恨得咬牙切齿,混蛋,什么菜不好做,非要做什么酸菜鱼,绝对是故意的!

  萧寒忍无可忍,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呵斥,“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萧腾收了视线扭回头,傅达手抚着脖子,郑君杰擦了下嘴,继续用膳。

  大概又过去了二十分钟的样子,郑君杰碗里的小高山变成了盆地,重症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拉开。

  “医生!医生!”萧腾和萧寒同时上前,郑君杰却很冷静地端着个空碗站在距离门口三米远的地方,他想要知道的,想要问他,他知道,会有人替他问。

  “我太太他怎么样了?”萧寒抓着医生的手,一张脸紧紧地绷着,放佛稍稍碰一下便会裂开。

  “萧先生您别紧张。”医生看了眼一旁的萧腾,称呼云开并不是“萧太太”而是“云小姐”,“云小姐已经清醒,意识很清醒,还能说话,刚刚给她做了身体各项指标的检查,基本上正常,今天再观察一下,如果稳定,明天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萧寒脸上的紧张丝毫没减,喉结动了动,再度开口,声音沙哑得不行,医生这话说得并不肯定,是如果稳定,那如果不稳定呢?

  “根据你的经验,她这种情况不稳定的几率有多大?”

  医生愣了下,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犹豫了一下,应该是思考,过了一会儿很稳妥地说:“根据我这么多年的临床经验,这种情况好坏的几率基本上是持平的。”

  萧寒“哦”了一声,松开手,没有再说什么。

  持平,也就是说好坏各有一半。

  萧寒抬起手,习惯性地去搓脸,却发现脸正缠着纱布,最后他的手在半空放下,一双手指扣在一起,嘴唇紧紧地抿着,抿得发白,没有一点的血色,抬头看了眼天花板,眼底有雾气慢慢腾升,似是察觉到侧面投来的目光,他蓦地就撇过脸,连带着身子都转了过去,盯着对面的墙壁,许久都没有再出声。

  没有人知道当他得知云开从楼上摔下去昏迷不醒时他有多害怕多无助,他想起了上一次,他那一耳光让她昏迷了几个月。

  从他住的那栋楼到这栋楼,中间不过五十多米的距离,可他每走一步都放佛踩在冰面上,他不敢用力,怕把冰踩碎了掉下去,可却不得不往前走,因为那边有他的云云,她在等他,他必须过去。

  路上他摔倒了三次,有人过来扶他,他拒绝了,他要自己站起来,哪怕是站不起来爬也要爬到云云的面前,他要告诉她,他后悔了,当初就不该答应她说的分开。他错了,不该为了跟她赌气,在明知道贝蓓意图的情况下却不拒绝,让她误会。

  他最后是走着过来的,没有摔倒了站不起来,也没有爬着,而是走着,他要告诉她,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视线越来越朦胧,到最后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声音很小,很弱,可他还是听到了。

  “萧寒,你在外面吗?”

  他没有回答,突然却转身跑开了,躲在无人的楼道里,站在墙角,哭得像个没出息的孩子。

  云开醒来的时间不长,检查完身体后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医生说这是正常反应,安慰门口的人不必担心。

  原本醒来是好事,可是走廊外,几个男人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拉着一张臭脸,凝重得放佛送行。

  乔易是在接到郑君杰电话后一个多小时赶来的医院,云开已经睡了,他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看着,嘴角弯起,果真是没事了,脸色都有些粉红色了,不再是骇人的惨白。

  傻丫头,睡了这一天多,真可把人都给吓死了,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转身,发现走廊里的其他三人脸色都不对,气氛也说不出的压抑,乔易皱了皱眉,“云开醒来,你们怎么都不高兴?还是说还有什么事我不知道?”

  没有人回答他,三个人依旧垂着脑袋,活像被抽去了灵魂。

  乔易摸了摸鼻子,看来是真的还有什么事,他没有继续再问这几个人,转而去找了云开的主治医生。

  从主治医生那儿出来,乔易的心情也好不起来了,他感觉两只脚犹如绑着几十斤的沙袋,抬都要抬不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都已经醒来了,明明应该没事了才对。

  乔易只觉得心脏那里,血液哗啦啦地流了出来,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就不相信医生说的,可是那坐在重症室门外的三个男人,他们姿态,表情却又让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其实他很清楚,任何手术后的风险都是存在的,只是如今,他和这另外的三个人一样,却都无法承受任何的风险,哪怕是一丁点的。

  走到重症室门口的椅子边,乔易一屁股蹲下去,若是搁在平日,这一蹲,非得他疼得叫唤上半天,但是此刻,他却连丝毫疼痛都没有感觉,身体大概是麻木了。

  四个男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无声无息,安静得放佛不存在一样。

  云开这一觉一直睡到了零点,醒来后较之前气色好了很多,关键是精神也不错,值班护士见她醒来,过来询问她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她摇头,问了现在几点,护士告诉她已经零点了,她又问自己睡了几天,护士说从送来到现在再过三个小时就是四十八小时。

  四十八个小时,整整两天。

  老天,这就是喝酒的后果,以后再也不碰酒了,差点都没命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云开动了动嘴,发现喉咙里干得直冒火,她问护士能不能给她弄点水喝,护士点头,给她冲杯淡糖水,温度适宜,用吸管递到她嘴边,她吸了几口,舒服多了。

  “门外是不是有人?麻烦你让他们都去休息吧。”云开有些费力地朝门口看去,模模糊糊的有些印象她应该是中间醒过来一次,似乎还叫了萧寒,但他没理她,这个男人,估计跟她置气呢。

  也是,换做是她,估计这会儿都恨不得将他给撕碎了,一天到晚的让人不省心。

  护士想了一下,“我去看看,之前有四个人,这会儿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一拉开门,吓了一跳,四张都俊朗到没朋友的脸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可不是惊喜,是惊吓。

  护士朝后退了两步,按着胸口拍了拍,这才看着门口围着的四个男人,“四位先生,深更半夜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吓人?”

  “对不起。”郑君杰飞快道歉,可态度一点都不诚恳,明显的敷衍,随即就又问,“她这醒来用不用再叫医生过来?”

  “王医生交代过,病人醒来后若身体没有感觉异样,就不用叫她,明天早上六点做个检查,如果没事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那她有没有……?”

  “没有,我刚询问过了,好了,人已经醒来了,你们已经看到了,这下可以去休息了吗?”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护士曾让几人离开去休息,因为这几尊神在这里,总让她有种工作在被四双眼睛的监视下,十分的不舒服不自在,所以就催促他们回去休息,这里交给她他们完全可以放心,可是这几个人,不管她怎么劝说,嘴皮子都磨薄了这几个人雷打不动,气得她都想破口大骂了,可她很清楚,她有这个骂人的心,却没骂人的胆,这几个男人,随便一个轻松都能将她给掐死。

  但是这会儿,云开已经醒来,跟刚才的情况不一样,所以这四尊神能够请走了吧?

  只是她那话音刚落,就有人紧跟着开了口,“我们不困,不休息。”

  护士咬了咬牙,忍着怒火,“就算是你们不休息,云小姐还要休息,你们不考虑自己,考虑考虑她行吗?”

  “我们又不打扰她,就在这儿看着。”这次说话的是乔易,已经明显的不耐烦了,皱着眉头,“我说护士小姐,你怎么这么关心我们几个?怎么总是催着我们去休息?我们非亲非故吧?你这么热情……居心何在?”

  护士被他给说得一张脸顿时涨红,气得嘴唇都是哆嗦的,“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第二个字。

  监护室里,云开听不下去了,很是无奈地翻了下眼睛,歉意地对护士说:“护士小姐,你别生气,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关心他们,谢谢你,不过既然他们几个都不愿意去休息,你就别管他们了,好心当成驴肝肺,还惹得一肚子气,多不划算是不是?好了啦,你别理他们了,把门关上吧。”

  护士冲着乔易哼了一声,本来是打算甩上门的,可没敢,就轻轻关上了,顺带将门上的帘子给拉上,这下外面想看里面都看不到。

  门外四个男人的脸这会儿均拉得有二尺长,萧腾要把窗口的玻璃打碎,被郑君杰制止,“干什么呢?就算是我们不休息,小开也要休息,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尤其是你萧寒,你是不是想让小开明天一睁开眼就看到你这副要死不活的熊样?”

  “你--”萧寒被他妈的有些懵,一时没对上话。

  “我什么我?如果不想,就回你的病房去!”郑君杰冷扫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乔易,“你也回去休息,茶餐厅明天还需要你盯着。”

  然后郑君杰有说:“我昨晚一晚没睡,我也回去了。”

  于是乎就遗漏了一个人,萧腾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郑君杰,愤愤不平,“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我留在这里值班?我可是值了一个白天了,晚上是你和乔易的事。”

  萧寒连忙接话,“你不想留下,我留下。”

  萧腾下巴一抬,瞪着他,“你赶紧滚回去睡觉!”

  萧寒不服气,不甘心地看了眼小窗户,嘴巴张了张,最后垂着头,一副斗败的公鸡样,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我也走了。”乔易潇洒地转身,摆了摆手,大步离开

  然后就剩下郑君杰和萧腾,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有要决出个胜负,决定谁去谁留。

  “不如石头剪刀布吧?”郑君杰建议。

  “幼稚!”萧腾很是无语地横了他一眼,“你留下,我回去睡觉。”说完不等郑君杰反驳,人已经转了身。

  没一会儿,走廊里就剩下郑君杰一个人,他抿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因为,这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果。

  刚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重症室的门后帘子便拉开了,护士朝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去忙了。

  郑君杰起身走到门口朝里看去,云开睁着眼在床上躺着,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已经较之前好了很多,甚至还泛着点淡淡的粉色了,他咧开嘴笑,抬起手朝她挥了挥,却又攥了拳头,她也笑了,用唇语说了一个字,“好。”

  她知道他的意思,不让她喝酒偏不听,喝了酒出了事,等她好了,看他怎么收拾她。

  “睡吧。”他说。

  她闭了眼睛。

  这后半夜,郑君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直没有合眼,嘴角始终都噙着淡淡的笑。

  第二天一早,医生过来给云开又做了检查,身体各项指标基本稳定,可以转入普通病房。

  从二楼摔下去,这次云开还真是命大,胳膊腿完好没事,内脏也没有问题,就出了额头摔了个大口子缝了十几针,身体其他部位都没什么伤,所以一转入普通病房就不老实了,不愿意躺着,甚至还要下到地上走动。

  “你再折腾,你信不信我收拾你!”萧腾被她给弄得没半点脾气,可又要装腔作势,于是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想笑,所以更别提云开了,“瞧你那德性,我说萧腾,你平日里就是这么训斥下属的啊?这可不行呀,一点威信都没有。”

  “你给我闭嘴!”萧腾伸出手指,原本是想弹她脑门,一伸出手发现不能弹,她的脑门现在受着伤,缠着纱布,随即临时就改变了主意,手温柔地落在她的额头纱布上,“疼吗?”

  “当然疼了!要不你脑袋朝墙上撞一下试试。”

  云开这话音刚落,郑君杰提着东西就出现在门口,瞪了她一眼,“挺光荣,挺有理是不是?”

  云开灰溜溜低下头,紧紧地咬着嘴唇一个字都不敢再说。

  萧腾得意地眉梢一挑,嗨,还真是奇了怪了,什么时候这女人还有怕的人了?真是稀奇呀!

  对郑君杰,看来他是真的要刮目相看了。

  “从今天开始,你如果以后再沾一滴酒,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郑君杰将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凶巴巴地瞪着云开,压根就没给她得意的时间,“这次的事,没完,你就等着吧!”

  云开偷偷翻了个眼,还以为已经掀篇儿呢,还揪着不放呢!

  萧腾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难得的跟郑君杰站在一条战线上,“就是,看怎么收拾你!想喝酒是吗?到时候会让你喝个够的。”

  云开不敢对郑君杰瞪眼,但是萧腾,她才不怕,也不心虚,于是就趁着郑君杰将袋子里带来的吃的摆在桌上的期间,她朝萧腾使劲地瞪了瞪眼,萧腾也回瞪她。

  于是,萧寒一踏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在大眼瞪小眼的,玩得不亦乐乎。

  他冷嘲热讽,“哟,看来这摔得还真不严重,还能斗鸡眼呢。”

  郑君杰听到声音扭回头,云开不甘心地狠狠地剜了萧寒一眼,再次垂下头。

  “吃吧!”郑君杰将桌子拉过来,放了一碗白粥在上面,然后保温桶里的菜都没端过来。

  云开盯着跟前碗里的白粥,用勺子搅了搅,好歹没菜也放点菜汤啊,什么都没有,真是白粥。

  郑君杰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二郎腿一翘,“你现在没有资格挑三拣四,从今天开始到你出院,一天三顿就是这个粥,爱吃不吃!”

  云开想骂人,但不敢,换做是萧寒萧腾任何一个人她都敢骂人,唯独郑君杰她不敢,因为她心虚,那天晚上他再三叮嘱她不许喝酒不许喝酒,她也答应了,可是最后呢?她没做到,她其实本来是打算喝一杯的,可是一杯喝下后想着再喝一杯,然后一杯接一杯,一瓶很快就见了底。

  凌晨一点,她还听到了楼下落地钟敲响的声音,然后又过了多久?她好像不记得了,然后不知怎么的就从窗户上掉了下去,掉下去的时候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头朝下,她有想着抱住自己的头,这样好歹能够起到保护大脑的作用,可是喝了酒,反应迟钝,等她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撞到了地上,紧跟着是脸和身体,一瞬间血就流了出来,她当时还嘀咕了一句,她的血可是熊猫血,值钱着呢,怎么就这么流了?摔下去后她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动弹不了,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也没觉得哪儿疼,甚至连流血的额头都没觉得疼,后来她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沉重,最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只是没想到这一觉她居然睡了近两天。

  睡了两天醒来就让吃白粥,心里无不委屈,可是她觉得这其实真的不算是惩罚,要真惩罚她,直接就不让她吃饭得了,饿死了以后就不会这么让人操心了。

  有些不甘心地舀了一勺白粥放进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太久的缘故,感觉口中一片苦涩,都苦得她跟吃了苦参似的。

  郑君杰用手指扣了扣桌面,“别皱眉头,也别指望任何人,你就老老实实的把粥喝完。”

  “哦。”云开小声应道,极不情愿地又舀了第二勺,第三勺……等她终于将一碗白粥吃进肚子里去,已经撑得想要吐出来,其实她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撑胀,而是这白粥实在是难以下咽,吃一勺子她就已经饱了。

  “萧寒,保温桶里剩下的是你的。”

  “欸,好。”萧腾喜滋滋地走过去打开保温桶,将饭菜都掏出来摆着桌上,称不上丰盛,但是要肉有肉,要素有素,而且卖相也极好,最重要的是他的粥居然是南瓜小米粥,金黄金黄的,只是看着都让人要流口水了

  云开再也忍不住大声抱怨,“你怎么可以这么偏心!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哥了?”

  郑君冷哼一声,态度坚决,“有本事跳楼,就别想着让人伺候你,还要事事顺着你!”

  “我,我没有跳楼!”云开气呼呼地鼓着嘴,一副被冤枉了的委屈模样。

  郑君杰却咄咄逼人,“不是跳楼那你为何掉到楼下?别跟我说你是不小心掉下去的,那得有多不小心?你窗户虽然是落地窗,但是还有90公分的栏杆挡着,你当时在栏杆上坐着?”

  云开当即否认,“怎么可能!”

  房间里的几个人同时都盯住了她,那一个个的眼神让云开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她动了动嘴唇,底气不足,“怎……怎么了?你们不信我说的?我真的没有在栏杆上坐着,我就觉得热,趴在窗户上透气,然后一个不小心就一头栽了下去。”

  萧腾和郑君杰对视了几秒钟,这次由萧腾开口问:“你当时没觉得有人在后背推了你吗?”

  “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云开皱了皱眉,“谁呀?怎么这么缺德?他干嘛推我?想看我摔下去出丑?”

  看她还自我调侃,萧腾皱紧了眉毛,“你好好想想,当时你喝了酒,反应肯定会有些迟钝,但是不至于没有任何的感觉。”

  云开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想得脑袋疼,最终也没想起什么,反倒是清醒过来,“你们的意思是怀疑有人将我从楼上推下去?我家装有监控,连着是我的手机,倘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人进入,我的手机会有提醒,所以怎么可能会有人推我,你们在胡乱猜测什么?”

  她觉得很可笑,怎么可能会是有人将她推下去的?明明就是她自己喝多了酒,肢体上有些不协调才导致的掉下楼,幸好只是二楼,若是再高一个楼层,她都不能保证这会儿自己且不说是否断胳膊断腿儿的,说不定挨着地之后就一命呜呼了。

  云开又看了看萧寒和郑君杰,他们的表情无一例外跟萧腾一样,她怎么觉得他们这些人是不是电影或者电视剧看多了?她一个平民老百姓,哪里有那么多的仇杀?爸爸是花宝宝惹出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她自认为自己没有得罪过什么人而让人家要杀她灭口,可是,就算是真的要杀她,那么请问,二楼的高度是不是选择的有点太低了?

  瞧瞧这些人都疑神疑鬼成什么样子了,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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