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张氏在香草的搀扶下,一边向屋里行去,一边感激地说,“林家少爷的恩德,我们全家感激不尽,来世当牛做马结草衔环也一定要报答少爷。”
林沐风心头暴汗,心道,不就是给了2两银子吗,至于上升到“当牛做马报答”的高度?他苦笑一声,望着王二,拍拍他的肩膀,和气地问道,“王二,你娘亲的精神头看上去还不错,可是治愈了疾病?”
王二恭恭敬敬地垂首站在林沐风的一侧,小声回道,“少爷,大夫说我娘只是患了风寒,再加上长期肚子吃不饱身子虚弱而已,抓了几服药,慢慢调理了一下,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动了。对了,少爷,银子我没有花完,还剩下好多,还给少爷。”说完,王二从怀里掏出些散碎银子,递了过来。
林沐风心头一动,好一个忠诚老实的汉子,如此贫困还不贪财,确属难得。他赞赏地扫了他一眼,“这点银子,你就留下给你娘买点肉食补补身子吧,不用还我了。”
“这?”
看王二还要推辞,林沐风干脆打断了他的话,掏出一封信,笑着说,“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事就这么定了。王二,你到县城去帮我送一封信,记住,信一定要送到我岳父家府上,亲手交给我岳父大人。”
“王二遵命。”王二接过信,正想要说些什么,林沐风已经转身出了王家的院子,飘然而去。
*****************************
5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林家瓷窑的竞卖大会在镇上东大街上的来顺茶楼举行。一大早,老林头带着林虎紧张地在茶楼准备着,在茶楼大厅的墙壁上悬挂起林沐风亲手所写的横幅“林家瓷窑竞卖大会”后,老林头让林虎站在门口迎客,自己则跟茶楼老板使劲“砍价”,试图把今天包下茶楼的费用减少到最低。
老孟居然也带着王二等几个工匠自发来到茶楼,一起帮着林虎迎来送往,安排坐席,一会的功夫,整个茶楼里就人满为患。当然,除了镇上的瓷窑商户之外,还有很多看热闹的老百姓和外地客商。
茶楼里交头接耳人声鼎沸,一来,这所谓的竞卖大会比较新鲜,还属于“新生事物”,二来,林家瓷窑在这颜神镇上影响力不小,好端端的瓷窑突然要出售,说什么的人也有。有遗憾叹息的,有猜测谁能接手林家瓷窑的,也有不少人低声诟病林沐风是个败家子。
林沐风一袭青衫,神色淡然地坐在一个角落里,今天的竞卖大会,在他的谋划之中,自己要离开颜神镇到县城发展,这里的林家瓷窑自然就要出手,既然吴家图谋已久,他就顺水推舟搞了这个竞卖大会――谁出的价钱高,就给谁。他知道,这样一座百年老窑,按照当时的价格,应该在200两纹银左右,这是一个比较合理的价位.但今儿个,林家瓷窑却没准能卖一个高价――想到这里,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诸位,诸位,安静,安静。”来顺茶楼的老板张来顺满脸堆笑地走到场中的小戏台上,挥舞双手大声喊道,“在下受林家少爷林沐风的重托,主持这场竞卖大会。现在,我们废话不说了,林家瓷窑的情况,大伙基本都了若指掌,百年老窑,乃是颜神镇头一号,起价200两,请报价!”
这话一出,场上顿时安静下来。看热闹的人屏住呼吸,要看看到底“*”,而瓷窑商户们虽然有些人也有意收购,但心里知道林家瓷窑吴伯雄志在必得,也只能暗叹一声,一起将目光都投向了坐在最前面,一脸跋扈之色的吴家父子。
吴奎站起身来,手中的折扇一指,“张来顺,我吴家买了,200两银子。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张来顺赔笑道,“吴家少爷,在下再问问,看看其他人还有没有出价的。”说完,张来顺清了清嗓子,团团抱拳,“诸位,吴家出价200两,哪位还要报价哪?”
众人无语,场中鸦雀无声,唯有吴奎那嚣张的冷笑声回荡着。
张来顺尴尬地向林沐风坐的地方瞥了一眼,搓了搓手,刚要宣布结果――吴家“中标”,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喝声,“且慢。”
一身白衣的孙玉溪,施施然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似是家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相貌俊逸不凡的年轻公子身上,心里都在嘀咕着,“此人是谁,如此面生,难道是外乡人?”
张来顺也愣了一下,看孙玉溪衣着考究,一幅贵介公子打扮,也不敢怠慢,急忙笑道,“这位公子,请问你可是要参与林家瓷窑的竞卖?”
孙玉溪淡淡一笑,朗声道,“然也。本公子出价纹银300两。”
场上一片哗然,300两的高价啊!
吴奎面色一变,怒喝道,“小子,你是何人,居然敢与我吴家争抢?”
孙玉溪不屑的扫了一眼吴奎,冷笑道,“怎么着?既然是竞卖大会,就人人有份,本公子难道就不能出价?本公子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子要收购林家瓷窑。吴家?吴家很了不起吗?”
“我呸,你是什么东西,赶紧滚蛋,免得惹祸上身。”吴奎肥硕的脸一阵抽搐,指着孙玉溪咆哮道。
“放肆!大胆,敢对孙公子出言不逊,你活腻歪了不成!”孙玉溪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笑着,他身后的壮汉上前一步,断喝一声,一巴掌拍向了吴奎的肩膀。
“哎呦!”吴奎惨呼一声,哐啷一声倒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水壶摔落,溅起一地的水花,周围的人赶紧躲闪。
吴伯雄面色阴沉地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孙玉溪一番,脸色大变,拱手施礼道,“请问,孙公子可是来自县城?”
孙玉溪倒背双手,哈哈一笑,“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