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胖子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的张大嘴巴,随即反应过来,大笑着拍拍丁垣的肩膀道:“可以啊裤衩兄!海爷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两百番的大牌,这他娘不是在看电影,卧槽兄弟,牛逼!服!”
雷哥的香烟烧到了指头,他坐在背对屋里灯光的地方,脸色晦暗不明,只听一声大喊:“不可能!”
回头一看,是周兴。他激动地把自己手上的牌都推翻了,站起来就要来抓丁垣,嘴里大叫到:“出千!你动了什么手脚!刚才在底下干了什么?”
“出千?”丁垣不解:“我没有啊。”
“怎么没有?郝萌,你活得不耐烦了,敢耍雷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周末了!今天更短小点庆祝一下(o゜▽゜)o☆!
☆、大海
“郝萌,你活得不耐烦了?敢耍雷哥?!”
丁垣站起身,周兴戒备的看着他。
但丁垣只是十分委屈的盯着雷哥,开口道:“出千?我怎么出千?咱们才打四圈,要出千早出了。我浑身上下就一裤衩,藏牌也不可能,要不我脱了这条裤衩给你看看?”他作势要脱裤子。
艾丽“啊”的尖叫一声,小声骂了句“流氓”。
丁垣转而看向她,又问:“美女刚才在这看的一清二楚,我有没有出千?没有吧?”
艾丽看了看丁垣,又看了看雷哥,没做声。
就这么大一屋子,五个人有仨都是雷哥这边的,就是那光头胖子,也是个新来的芽儿,和丁垣之前不像有交情,丁垣要在这里出千,比登天还难。
周兴扯着嗓子道:“没出千打这么大的牌?有这么邪门?”
“嘿,”光头胖子道:“这小子说话忒不中听!什么叫邪门?这是祖师爷送的好运气,你这么能,你怎么不邪门一个看看?”
周兴还要说话,雷哥摆了摆手,让他闭嘴。安静下来,雷哥拿掉嘴里叼着的烟,问丁垣:“两百番是吧?没事儿,继续打。”
丁垣笑了笑:“算了吧雷哥,我今天不是来发财的。我只是为了那张单子,两百番太大,钱多我不敢拿,但那个单子,还是扯了。”他搓了搓手:“虽然说债多不压身,但我们小老百姓,债多了心慌得很。”
胖子道:“什么意思?其他钱你不要啦?兄弟你脑子没问题吧?”
丁垣不说话,恳求的看着雷哥。
雷哥定定的看了一会儿丁垣,忽然放声大笑,道:“有钱不拿,郝萌,你有点意思。”他招呼艾丽过来,当着丁垣的面拿出那张写的歪歪扭扭的欠条,扔回给丁垣,丁垣三下五除二撕了个粉碎。
雷哥问:“真不打了?”
“不打了不打了,”丁垣道:“我屋里都漏雨了,还得回去补屋顶。”
雷哥摆了摆手,看不出是什么情绪,道:“走吧。”
丁垣忙站起来,对着雷哥鞠躬,道:“谢谢雷哥!”
“怎么能这样让他走了……”周兴不甘心。
光头胖子也道:“这才四圈不打了?我靠,那我呢?我也不打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雷哥突然叫住丁垣,问他:“我再问你,刚才真的是运气?”
丁垣立刻指天指地发誓。
等丁垣出了工厂的卷帘门,外面还在下着瓢泼大雨,他捂着湿透了的裤衩,打了个寒颤,往路边走。
又过了十来分钟,卷帘门再一次被打开,同样穿着花裤衩的光头胖子从里面走出来。他走到一个小胡同里,胡同挨着门房边停着一辆破的不能再破的摩托车,正跨上去,突然见一个人影窜了出来。
“怎么是你?”胖子大吃一惊。
丁垣站在他面前,拿着片芭蕉叶挡雨,道:“兄弟,今晚能不能让我睡你那儿?”
……
半小时后,丁垣跟着胖子来到一处出租平房。
胖子拉灯,屋里顿时亮起来,比起丁垣住的棚屋也好不到哪去,乱的跟猪圈一样。
胖子去给他倒了杯茶,问他:“兄弟贵姓?”
丁垣道:“丁……我姓郝,叫郝萌。”
胖子噎了半晌,才道:“郝兄弟,您这名字也挺不谦虚啊。我姓方,叫方大海。”
“胖大海?”丁垣一愣。
“方,方正不阿的方!”方大海纠正他:“以后你就叫我海哥吧。”
“海哥,”丁垣从善如流,就问他:“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打个电话。”
方大海把手机递给他,丁垣一看手机上的日期就心里惊了一惊,七月二十一,距离庭审已经三个月了?
怎么回事?
想不出来头绪,他只好先给蒋桦打电话,不过他的运气不好,蒋桦的手机关机。丁垣想查查自己的新闻,但这地方没信号,怎么都连不上网,只得作罢。
方大海从里屋走出来,扔给他条裤衩,道:“郝兄弟,给你条裤子,干的,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郝萌谢过他,客客气气的问:“能不能再给我找条内裤呢?”
狭小的浴室,不知道是不是热水器老化,洗了一半水就凉了,不过夏天也无所谓,权当冲凉。凉水兜头浇上来,让他的心也清凌凌的。
一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今以后,他就是“郝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