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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你好_7

大叔,你好 大江流 3149 2024-06-29 20:44

  他心里也难过,大概,在姜晏维心里,只有那间房,才算是他的家吧。

  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多,姜晏维的身体也慢慢松懈下来,他上去也晚了,什么都留不住了。周晓文跟着也难过,忍不住劝他,“晏维,别哭了,收拾收拾东西去我家吧。”

  却没想到就这一松手,姜晏维一个猛子站起来,就将他甩一边去了。这小子就跟猴子似的,直接冲着郭聘婷去了,路过沙发的时候,顺手抓了把痒痒挠,冲着那女人就抽过去,这会儿他连嘴炮也不放了,一门心思揍人。

  他一个大小伙子,郭聘婷刚刚生产完,哪里跑得过他,没几步就被追上了,姜晏维下手又狠又重,当即就叫唤起来。林姨他们不掺和,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郭母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难受,连忙扑过去救女儿。

  于是,姜大伟进屋瞧见的一幕就是,家里乱七八糟,姜宴超扯了嗓子在哭,姜晏维压在郭聘婷,周晓文和他岳母都在拽他,一个喊,“杀人了杀人了!”一个劝,“松手,你为他值当的吗?”

  姜大伟简直心脏病要犯了,直接吼了一声,“住手!”仿佛就这一刹那,眼前这四人一下子停了动作,周晓文一脸的后怕栽倒在地上,露出了遮住的郭聘婷和姜晏维。姜晏维正骑在她身上抽她呢。

  这一喊,姜晏维的手也松了劲儿,郭聘婷几乎立刻推开他哭着奔向了姜大伟,也就这个刹那,即听见周晓文吼了一声,“你干什么!”就瞧见郭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旁边摆的花瓶,直接冲着姜晏维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地一声!

  周晓文喊了一声,姜大伟直接眼睛都直了,一把推开了郭聘婷向前冲。

  姜晏维在他们面前晃了晃,竟然还站得住。两道血从额头上慢慢流了下来,让他眼前的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他谁也不看,就盯着姜大伟,慢慢地吐出几个字,“姜大伟,你有种!”

  第3章 五十大板

  姜晏维血呼啦的一共冲着他爸恶狠狠地说了六个字,然后人一晃,就砸在了甘当软垫的周晓文身上,昏迷不醒了。

  姜家当时就乱了套。

  姜大伟直接把郭聘婷掀一边,冲到前面抱着姜晏维就往车库。周晓文紧跟其后,不过他这小子蔫坏,眼见着上不了姜大伟的车了,直接当着郭聘婷母女俩开始打电话报警,“对,有人谋杀。后妈生了小儿子看不上继子,后妈的亲妈直接用花瓶砸的,人已经昏迷去医院了。我是路见不平的目击证人。”

  他爸虽然爱出轨,可却是周立涛,在秦城,就算是姜大伟也不能怎么着他,何况郭聘婷母女。打完电话,他也不管后面恨不得用目光杀人的母女俩,大摇大摆地出门上了他家车,指挥着去医院了——小城市,不像是大城市那么用地紧张,别墅都盖在郊区,他们这别墅就在除了秦城湖最好的地方,周边两公里就是秦城最好的医院中心医院,不用想就是去了那里了。

  屋子里一空,郭聘婷就开始后怕了。她今年不过二十一岁,如果没有勾搭上□□,她才是一个大三的学生。她的父母不过是普通的小生意人,这辈子用尽了全部力气,存款也没上过三十万。而她的亲戚,也都是差不多的层次。

  她前面几个月也都是小打小闹,拌拌嘴使点小手段之类的,这么闹腾是第一次。一是因为姜晏维昨天说她儿子是猴子,那熊样她气不过。二是她生了个儿子,外加换房子的事儿不是姜大伟同意的吗?她觉得有底气。

  可杀人犯这几个字,终究是足够让她变颜色了。

  郭聘婷扶着他妈坐起来,有点埋怨地说,“妈你过了,怎么想起来砸瓶子。你要不砸,就是他没理。姜晏维再怎么也是大伟的儿子,他这下肯定没完。”

  “呸!再心疼也不能追着妈打。我打他儿子他心疼,他打我闺女我不心疼啊。你放心,这事儿妈担着,这小兔崽子,妈替你收拾。”郭母却比她有主意,问她,“你身上怎么样了?”

  母女两个其实现在的状况也不好,姜晏维对郭聘婷是新仇旧恨都累加一块了,下手一点情面都没留,身上隐隐疼不说,脸上也是一道道的。郭母则是年纪大了,原本就有心脏病,被气得不轻,要不是姜晏维压着他闺女不放,她也不能支撑着站起来打人。

  郭聘婷扭了扭脖子,动了动胳膊腿,“不行,这臭小子下手忒狠,肯定都肿了。”

  郭母直接一扯郭聘婷,“走,咱也去医院住个院。”

  姜晏维一觉醒来,就已经在医院里了。

  天色大亮,显然已经过去了一整夜的时间。他感觉自己脑袋包的跟个球似的,又沉又重,仿佛顶着二斤铁饼,动动脖子都得费半天力气,疼倒是不疼,有点蒙,也不知道是不是麻药时间没过去。

  单间,屋子里没人。

  他也没着急喊人,他都能想着,他爸肯定就在周边呢。姜大伟再差劲,守着他这事儿不能变,他就是不想见他。

  姜晏维从小生活优渥,这并不是仅仅指有钱,还有生活氛围。虽然他身边的小伙伴们,父母不是出轨就是离婚,可他爸妈一直都挺好,两个人有说有笑,带着他四处玩,也男女联合对他进行双打。他都没想过,有一天,家里换了人是什么样。

  在之前那几个月,他就是憋着气呢,跟姜大伟置气,跟郭聘婷闹腾,说是为了他妈,其实也是他自己气不顺,但说到底,都是孩子情绪。

  可昨天那一花瓶砸下来,他就知道不一样了。他就算气急了也没去掐郭聘婷的脖子,都是皮外伤,就是出出气。可郭母却用花瓶砸了他的脑袋,他有点后怕,他觉得郭母想弄死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就忍不住地打了个寒战。他觉得这事儿有点大,他不能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

  然后他就想起了被砸的房间,自己不由嗤笑一声,生活个屁,他的屋子都没了,他妈在那个家里生存过的最后一点痕迹,都被清除了。他在那个房间里打过游戏,写过作业,帮他妈配过衣服,还挨过打。可一切都没了,他连自己的房间都没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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