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是生意人,经常被忙碌的行程夺走时间,但再怎么也不会接电话的时间都挤不出来。
所以,他只能理解为秦默很介意。
抢夺汽车美容市场一事已经在B市传得风风雨雨,刑毅纵然有很多疑问,可秦默不接电话,他根本也无从问起。
这就是刑毅今天站在秦默公司楼下的原因。
有时刑毅很欣赏秦默的安静,让他觉得安稳。有时又很讨厌秦默什么都不说,留下一大堆谜题让别人看着猜。
夜色幽幽降临。
秦默拿着公文包走出门口,看到刑毅,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我很懊恼,为什么每次到最后都是我妥协?”刑毅含着香烟走进。
秦默低着头,也拿出烟点上,回道,“没觉得这句话不太中听么?”
“如果是在介意那晚的事,你大可以直接对我说。”
“没什么好说。”秦默向来不喜欢说没意义的话,“你来这里是想知道我是否在意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他抬眼朝刑毅看去,“――除非那晚是我干你,我才不会介意。”
这一瞥令刑毅猛地发觉,秦默看他的眼神和过去不一样了。
尴尬,混着矛盾以及思念在一起闪烁的复杂眼神……
秦默近来的心情确实很复杂,那晚的感觉太深刻,太震撼,他从不曾体会那种剧烈的痛楚,也不曾想到会有极致的快感伴随着那种痛而来。
男性间的结合秦默尝试过,但他都是在上面。
那一晚,他初次尝到了被一个同性进入自己的感觉,逆天的快感将他淹没,却也令他觉得屈辱。
他想,之所以男性之间的性爱被视为异端行为,就是因为这种雄性征服本能被违背的禁忌感吧……
这段时间他也想念刑毅,十分想念,但‘被征服’的危机感浩浩荡荡地压过了思念。
仿佛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诫秦默:必须停下!不能再往前了,前面是深渊!再进一步你就会万劫不复!
“秦默,事情已经发生了。”刑毅忽然抬手握住他的手臂,注视他的双眼,目光灼灼,“要怎么样你才能释怀,让你做回来行吗?”
秦默一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诧异地盯着刑毅看了好一会儿,“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刑毅深深注视着他,“你在回避我,秦默――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你不会喜欢这个答案。”
“说说看,我的底线很久没被挑战过了。”
被对方眼里那份坚定动摇,秦默有时会害怕刑毅这样的注视,让他觉得自己无所遁形,“我认为你不错,刑毅。那晚……”
尴尬地咳了一声,“感觉也好不错……但我不想再领教第二次。”
眼神更加复杂,“不知道你会怎么理解我这番话……或许我更该说‘抱歉’。”
“你要和我分手?”刑毅收拢了视线,脸色阴沉。
“那晚我大概是疯了,脑子不清楚。”拧着眉,“回到家我就开始害怕,这种恐惧你大概不会明白。”
欲望和激情多至维持一夜,失去雄性主导地位的畏惧却是长久的。
秦默说完这些就不再开口了,他看着刑毅,等待对方勃然大怒,责备他骂他或者直接甩他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