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城里的死者逐渐增加,健康的人因为逃不掉,总有一天还是会被传染,处境陷入绝望。就在这个时候,救世主出现了,有个术法大师做出了特效药。”
“啊,那就是你的师父吗?”
“对,那个人就是术法大师箭油。人们为了纪念他消灭了传染病,于是将病名取为箭油病。师父把药做成香,在青云岛各处点燃,烟雾瞬间弥漫整座岛屿,轻松解决了青云岛史上最罕见、最严重的存亡危机。那一天过后,再也没有人遭到传染,病人们也慢慢恢复健康,青云岛因他得以免于灭亡。”
贝克曼身历其境似地安心吁了口气,尽管事隔久远,如今才在这里为他们担心也没有意义。
“不过我的双亲因为那场病相继过世,他们没能赶上治疗。”
说者先制造一个热点,接着把听者的情绪打落谷底。贝克曼惊讶地望向裴勇,他的脸上没有悲戚,只是以平淡的口吻娓娓道来。她怕自己一旦表现出担心,反而惹来对方顾虑,于是决定沉默不语。
“一般来说,家里只要有一个人染病,全家人都难逃一死。可是不晓得是幸还是不幸,我和贝克屎没生病――他当时寄养在我家――最后家里只有我们活了下来。就在我们烦恼不知该怎么活下去时,正是英雄箭油收留了我们。就这样,我们成为术法大师的徒弟,尽管稚嫩,还是继承了他的术法。师父虽然是术法大师,其安就像个在山里砍树的老头,外表看起来很恐怖,说不定你看到他还会哭出来哦。”
“我才不会哭呢。”
“嗯,那倒也是。师父虽然长相凶狠,个性却很温柔。他在五年前过世,对我和贝尔屎视如己出。”
“他死了吗?”
“对,他死了。”
那时,贝尔曼清楚看见裴勇紧握拳头,身体在刹那间闪过轻颤。那个动作非常微小,不见一丝表情和声调上的变化。
不过,贝尔曼不禁猜想着。
“唉,裴勇,我哥哥贝克屎后来怎么了?”
“你的意思是?”
“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没提到贝克屎。你们不是一起被师父收留,也住在一起吗?贝克屎现在却没有和你在一起。师父死了之后,贝克屎后来怎么了?”
在协会里遇见贝克屎时,裴勇的身上确实散发出敌意。
一直毫无存在感,情绪跟湖面一样平静的裴勇为什么那时会出现这种情绪变化呢?
“你的师父是怎么死的呢?该不会是被贝克屎杀了……”
说到一半,贝克曼慌忙闭上了嘴。
我在乱说什么呢,刚才还那么谨慎,不知怎地居然逼问起他来了――她不禁自责。
裴勇没有追问过她,即使知道她是贝尔族族人,也没有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揭开她的过往,自己却做出了这种事情。
“你还满敏锐的嘛。”
“对不起。”
“不,你不用道歉。不过,师父不是被贝克屎杀死的。”
“这样啊。”裴勇的话中有话,贝克屎因此并末深入追究。
“我还有个问题,你的左手臂没有哪里怪怪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嗯,我刚才看到你的左手变成奇怪的颜色,觉得有点在意,也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噢,被你看到啦。”沉默片刻过后,裴勇卷起袖子,露出左臂。
贝克曼睁大眼盯着他的手臂,没发现什么异状,也没瞧见刚才的乌黑色泽。
“师父在我和贝克屎身上做了个小实验,那东西偶尔会擅自抓狂呢。”
“抓狂?就算你不动,你的手也会自己动吗?”
“对,这几年来我都努力控制住了,可是……刚才差点就要失控。唉,你跟我住在一起说不定会有生命危险,现在才这么说或许太迟,不过我们还是别一起住好了。其实不一定要找我,只要拜托支部长或其它人,他们也会教你养育土部辣鸡的方法。而且我……”
……
作者:e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