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方只一直重复着:“孩子,到妈妈这儿来,孩子,到妈妈这儿来……”
好像除了这一句,它就不会别的了。
苏芮叹了口气,举起了爪子,她是想去,但这水蚺死沉死沉的,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鳄鱼妈妈似乎才注意道,终于换了句:“过来吃饭。”
后面还有人,呃,鳄鱼?
只听哗啦啦一阵声响,从鳄鱼妈妈后面钻出了七八条一米余长的小鳄鱼,还有一条和她一般大的鳄鱼,这些鳄鱼迅速地朝她爬了过去,围着她咬住水蚺的尸体表演起了死亡翻滚,从上面扯下一块块肉吞咽起来。
这些不会是她的兄弟姐妹吧?
“他们是你的兄弟。”果然,但为何只有兄弟?
鳄鱼妈妈没有回答,她会的好像只有这么几句简单的话。
不过经过一顿大餐,这些鳄鱼总算把她给解放了出来。
此时,苏芮趴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是血迹,除了爪子和脊椎骨,别的骨头都几乎被绞碎了。
鳄鱼妈妈送了一块肉到苏芮面前:“孩子,快吃饭。”
苏芮哪有力气动嘴,暗想她不会就这么残废了吧。
鳄鱼妈妈见苏芮不吃东西,竟然带着小鳄鱼们飞快地走了。
不是吧,万一再来个什么东西,她可真是完蛋了。
说来个东西,果真来了个东西,嗡地一声,小鸡蛋停在了苏芮面前。
混蛋!仗打完了你跑出来了!但这蛋怎么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次又弄死了三只白羽鸥,不该找她报仇么?
小鸡蛋似乎听到了她心里的话,略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在她嘴前面左蹦蹦,右跳跳,做出种种诱惑苏芮起来抓它的样子。
见她不动,竟原地打起转来。
混蛋,竟然在嘲笑她!
苏芮恼了,忽然伸出爪子朝小鸡蛋一拍。
话说自从发现小鸡蛋会飞,苏芮就没碰着过小鸡蛋,这会儿小鸡蛋幸灾乐祸,也没防着苏芮爪子还能动。
发现时浑身一僵,可惜已经晚了,苏芮爪子上也都是血迹,拍在它蛋壳上,留下了五点梅花一样的血印,瞬间钻进蛋壳里不见了。
苏芮猛觉脑子里什么东西一阵吱吱狂叫,爪子上力气不支,无力地垂了下来。
她陷入昏迷之际,小鸡蛋发了狂一样到处乱窜,时不时大头朝下,似乎想把什么东西从蛋里倒出来,一直折腾到苏芮不见了时才停了下来。
苏芮不是不见了,而是被几条“身强力壮”的鳄鱼给抬回了巢穴。
依据鳄鱼妈妈身上的气味和鳄鱼妈妈对巢穴环境的熟悉程度,苏芮判断这的确是她的“妈妈”。
鳄鱼妈妈很体贴地拖来一块肉放在苏芮面前,见苏芮不吃,又说道:“孩子,睡觉。”
其余的小鳄鱼上前用嘴来触碰苏芮,都被鳄鱼妈妈赶走了。
苏芮这时急需快点开始修炼,见这些鳄鱼不会伤害自己,便在心里说:“好的。”
鳄鱼妈妈听懂了似的带着小鳄鱼们离去了。
苏芮虽然有很多疑问,可最急需的却是疗伤,要想吸收那些白光,首先要打开每一片鳞甲,可此时苏芮除了一条脊椎骨外所有的血肉筋骨都被绞碎,那些神经末梢全然不听指挥,别说吸收白光了,就是动上一动也像拿刀割在那些神经末梢上。
苏芮只是尝试了一下,感觉就要疼昏过去。
这样的话,只怕还没开始修炼她就先嗝屁了,但这是苏芮唯一的希望,她始终记得当初那块红色石头是何等迅速地修复了她的伤口,可惜她现在连进食都做不到,不过,苏芮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既然从外部不通,那可以利用体力的暖流先打通某一条经脉,这样只要通开一条路,就有希望。
第9章 神秘的漩涡
想到就做,苏芮立即开始感知自己体内残存的暖流,这一感知,她还发现了脑中出现了一个奇怪的漩涡,暖流只要靠近这个漩涡就会被自动吸进去,苏芮吓了一条,连忙指挥暖流离开这个危险之地。疑问重重之下煎熬异常,然求生欲望之下,苏芮摒除掉所有杂念,集中体内暖流首先冲向左前肢上方的鳞片,这里受伤较轻,一旦修复之后可与脖颈处的一些鳞片连接成片,这样效果会更好一些。
这些想法看着简单,实际上比方才更让人难以忍受,因为苏芮体内暖流不多,一直都在保护着脊椎,一经撤出,作为周身神经集结地的脊椎承受的痛楚可想而知。
但这是苏芮唯一的生路。
虽然痛,但好在确实有效果,苏芮能感觉到左前肢的经脉在一点点的修复,只要能坚持到打通,只要能打通一条就有了生机。
从空中来看这片水域,依旧碧水粼粼,美不胜收,在中央的小岛上,还静静躺着一块黑色的石头。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月的第一场雨不期而至,雨水打在石头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又沿着石头顺着草丛汇集到旁边的水里,只不过这些雨水竟诡异地带了些红色,这些红色的雨水凝俱成流,又汇入下方的水里,竟意外地没有散开,反而以极快的速度往下沉去。
如果从水底看上方这座小岛,会发现这小岛下面的体积非但不大,反而更像一根石柱,整个岛连同石柱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平菇。此时这些红色的雨水流入水中,非但没有下沉,反而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力一般涌向石柱底部,在那里,红色像被吸收了一样渐渐消失了。
随着雨越来越大,石头上的红色雨流颜色也越来越浅,但石头周围始终没有出现什么异状,忽然间,一个白色的蛋形物猛地朝石头砸了过去,仔细一看,原来它就是苏芮带回来的那枚小鸡蛋。
而这块石头,就是一下也不能动弹的苏芮。
小鸡蛋砸在苏芮身上,苏芮却没有什么反应,小鸡蛋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像乒乓球一样朝着苏芮猛弹。
这时,苏芮混混沌沌间感觉到有些钝疼,稍一用力感觉,那些疼痛突然爆炸了一般,让她猛地清醒过来,方才还差最后一点就能打通筋脉了,怎么昏了过去?
刚想到这儿,又是一阵剧痛,有什么东西砸在她眼睛上,这疼痛仿佛引子一般将苏芮全身的疼都再度唤醒,也将苏芮的斗志唤醒,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了,她死也要坚持下去。
一丝丝微弱的暖流重新汇集,雨流颜色瞬间变得嫣红,这最后的一处堵塞异常严重,方才苏芮就是冲击失败昏了过去,这次除了她自己提高注意力外,小鸡蛋还在外面不间断地砸她的眼睛,这种剧痛的刺激下,苏芮想昏过去都难。
一下,两下,三下……苏芮反复地冲击着那处堵塞,整个身躯像是浮在一片血泊之上,渐渐的这些血似乎有收不住的趋势,看起来好不骇人,正在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道红光从苏芮的左前肢上射了出来。
非常微弱,转眼便逝,但却引得四周的空气轻微一颤。
正在砸苏芮眼睛的小鸡蛋猛地停住了,悬浮在苏芮头上一动不动,似乎在感知苏芮的动静。
但打通了经脉后的苏芮和之前并无什么显著的变化。
实际上苏芮也在暗暗苦笑,好不容易打通了一条经脉,可这一条经脉引入的能量微乎其微,按照这个速度,只怕不等修复完成,她就要先去见马克思去了。
苏芮……有些无措,是不是应该尽人事、听天命?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苏芮猛地警觉起来,难道她要向命运认输?
她还未得出一个结论,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一阵“吱吱”“吱吱吱”的乱叫,这声音无孔不入,像在苏芮的心里,又像是在苏芮的脑子里,搅得苏芮烦躁起来,忽然间,这吱吱声转变成了几个字:快吸气、快吸气。
是谁在跟她说话?听起来像是在鼓励她,这不是鳄鱼妈妈的声音。
不待她回话,这声音又变作了混乱的吱吱声,听起来分外的焦躁和着急,简直要把她的脑子给弄炸,苏芮忍无可忍,猛然发狠撑开了那条经脉。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苏芮和这吱吱声交流的这几息时间里,苏芮流出的血全数落到了水里,又全数在水底被诡异地吸收了,一时间,水底散发出一道耀眼绚丽的光芒,不过这光芒极为短暂,尚未到达水面便消失了。
与此同时苏芮发狠撑开了那条经脉,不过一息之间,苏芮猛然发觉了异常。
一股庞大的暖流争先恐后地沿着这条经脉冲了进来。
这是……苏芮大喜过望,本能去引导这暖流,却发现由于暖流太过猛烈,依她目前的能力,根本控制不住这暖流。
好在这些暖流自发地修补起苏芮的伤处来了,但随着暖流越来越多,苏芮不禁担心起来,由于暖流过于猛烈,很多地方尚未修补好,后面又来了更多的暖流,都挤在苏芮的经脉之中,苏芮已经感觉到经脉被撑的隐隐作痛,这样下去,她会不会爆体而亡?
苏芮只能尽量去引导这些暖流,好在她的脊椎并未受伤,平时暖流也都是沿着脊椎运行,故而这些疯狂的暖流带来的压迫暂时得到了缓解。
不过苏芮没舒服多久,她便发现随着血肉经脉的修复,更多的暖流通过不同途径涌了进来,她几乎没有能力抵抗这些暖流,眼见这些能量非常不平稳地充塞在个个角落,苏芮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