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是真心相爱的。”金如儿抽噎道，用手帕抹着眼泪。

　　“那时候，我的确听他说给老爷下了药，但是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迷药啊，而且老爷待我们两个不薄，他不可能想要老爷死的。”

　　毛府管家一开始的确承认自己下的是普通的迷药，能让人暂时昏迷一天一夜，好让他有时间带着情人逃离京城。现在死无对证，林楚钦只能从金如儿口中撬出点什么。

　　“其他人的证词呢？”

　　一旁的官吏呈上林府下人的证词。

　　毛意林在那天晚上之前，曾经去过戏院听戏，而且还是跟金如儿一起的。回来以后一直待在房间里，只跟管家和他的贴身奴仆接触过。

　　“那天晚上你和老爷去过戏院，可曾吃过些什么？”

　　“就……吃了一些小点心，有桂花糕，还有老爷最喜欢的茯苓饼。”

　　“仔细想想，这些你都吃过吗，可有什么异样？”

　　金如儿明白了林楚钦话里的意思，垂眸开始回想那天的事情。

　　“老爷最喜吃茯苓饼，不过我是不喜欢的，所以应该没有碰过。”

　　“而且……”金如儿猛地抬头，“老爷在回来的路上总是说口渴、恶心。那时候我以为他是犯了胃肠的老病。”

　　砒霜无臭无味，有些人砒霜中毒后，首发症状就是咽头有灼热感、口渴、恶心，接着出现剧烈腹疼与呕吐。

　　毛意林没有被仵作剖尸检验，导致他死的是砒霜，但也许不是茶水中的砒霜。

　　“带我去案发现场看看。”林楚钦说道。

　　“是。”

　　“还有，让大理寺最好的仵作师傅，重新验尸。”

　　第四十三章 燕来春

　　案发当晚，只有毛意林一人在房间里，第二天早上，房间里一片凌乱，桌子上的书籍和砚台都洒落在地上，茶杯倒在毛毯上，并没有碎裂，仵作从茶杯底部的残渣中发现了砒霜。

　　“被害者就倒在这块地方。”一旁的捕快指着用石灰粉圈出的人形。

　　“当晚，毛意林的贴身奴仆很早就被打发回后院休息，下官猜测他是与什么重要的人会面。”

　　林楚钦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轻人，年纪与自己相当，说话铿锵有力。

　　“有什么其他线索吗？”

　　“暂时没有。”

　　假设管家没有说谎，那么到底是谁换了茶盏，难道府中还有内鬼不成？当然也不能排除其他人潜入府中偷偷下砒霜。

　　那么，戏院里下砒霜的，和在府里下砒霜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案件有些棘手，虽然杨六已经签字画押，但是林楚钦只要将其有屈打成招之嫌禀报皇上，他仍旧可以继续追查此次案件。

　　“你们起的可真够早的。”

　　凤翎打着呵欠，伸了个懒腰，慢吞吞走了过来。

　　“小冬儿，来让我捏捏你那可爱的小脸。”凤翎伸出魔爪，笑得一脸淫·荡。

　　林小冬果断躲到林楚钦的身后，探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唉，这就没意思了，你家公子难道能护你一辈子不成？”

　　“小冬儿，你记住了，要是你什么时候无处可去，就来我这，我还挺中意你的。”

　　凤翎诚挚的态度换来林小冬倔强地摇头。

　　“咳，你们有什么发现？”

　　林楚钦跟凤翎大致说了他的推测。

　　“哪个戏院？”

　　“燕来春。”

　　“这个戏院不算是京城里最好的，他们的招牌是一个常驻戏班子，最有名的曲目也就那几个。”

　　凤翎能把京城的吃喝玩乐说得头头是道。

　　“今晚上，咱们去看看？”凤翎刚想拍拍林楚钦的肩膀，就被人以几不可见的动作避开。

　　“小冬，我们今天去戏院看戏，四皇子请客。”林楚钦对着林小冬温柔笑道。

　　“……”

　　凤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是夜。

　　“我给你们抢到了最前面几排的票。”凤翎得意道，将票子递给大门口检票的。

　　“您是四皇子吧，您要来，我们自然是给你安排上座，请跟我来。”

　　一个一脸富态的男人，挺着肚子来迎接凤翎。

　　凤翎摇着扇子，低头对着林楚钦说道：“我很久之前来过一次，那老板就记住我了，绝对是个人精。”

　　三人来到二楼视野最好的位置，台上有一说书先生，正是慷慨激昂之际。

　　“戏院里有很多早早就来的观众，怕台下的人等的不耐烦，所以我们请了说书先生。”老板说道。

　　“今天您来的正好，燕来春的莺儿姑娘要上台表演呢。”

　　“莺儿姑娘？”凤翎好奇道。

　　“您不常来，不知道，这莺儿姑娘是从外地挖来的名角儿，刚来京城不久，但是听过她唱戏的人，没有一个说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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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四章 幻术

　　窗外浓浓夜色，楼里灯火通明。

　　一花旦出场，就在那舞台中央，步履纤纤，真真是水剪双眸雾剪衣，当筵一曲媚春辉。

　　凤翎听得摇头晃脑的，跟着观众一起叫好。

　　林小冬看得兴起间，男主人公出场了。一小生，扮演那赶考的书生，与小姐初逢于避雨亭上。

　　“这个小生就是莺儿姑娘了。”老板颇为愉悦道，似乎是为自己的眼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