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宋安然感觉自己快睡着了。
忽然门被一股大力推开,她一下子被惊醒,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睡意一下子全都没有了。
裴瑾年回来了?
她怎么没听到汽车的声音和开大门的声音?
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向床边走来,身上散发这一股子浓重的酒味。
裴瑾年的身子摇摇欲坠,踉跄不稳,手里还拿着一杯金黄色的烈性酒,他今天下午根本就没有出去,而是在书房里呆到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她都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或是发一条短信,问一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也没有问一下佣人或是德尔他去做什么了。
她对她,从来都是漠不关心。
他到底还在期望些什么呢?
哈哈,真傻啊!
裴瑾年没想到,你也有这么可怜可悲的时候。
宋安然听着裴瑾年的动静,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拿开,看着昏暗中的裴瑾年,她的目光正好对上裴瑾年醉醺醺的朦胧的眼睛。
她的身子动了动,转了一个身,侧过头去,闭上眼睛,不看裴瑾年。
她能听到他踉跄的摇晃的脚步声,正在渐渐地向她走来。
她的背脊僵硬起来,她已经闻到了裴瑾年身上的酒气。
从这次回来之后,裴瑾年还没有碰过她,现在他喝酒了,就不一定会不会碰她了。
她真后悔,裴瑾年不再,她干嘛还乖乖地睡在他的房间,她随便找一间客房睡不就好了,若是裴瑾年问起来,她还可以说走错房间了,反正这个别墅里,每间房间的装修都差不多,没有多大区别。
宋安然听的出来,裴瑾年的脚步是一直走向床边的,最后,停在了她的身边。
立刻,一股很大的酒气散发开来,非常浓烈。
宋安然只感觉身子身子一疼,就被裴瑾年抓着肩膀拎坐了起来,她皱了皱眉,心里暗骂,粗鲁可恶的恶魔。
裴瑾年把杯酒里的就一饮而尽,酒杯哐当一声被他仍在地上,摔成了千千万万片,就像他此时的心,碎了一地。
高大的身影笼罩了宋安然,因为靠的更近了,接着就是一股子直逼而来的酒气,冲着宋安然的脸而来,裴瑾年整个人像是从酒坛子里捞出来的一样,他几乎在书房里喝了半夜的酒。
宋安然怀孕了,对刺激性的气味反应更加明显,她受不了这样的酒味,猛地别开脸。
裴瑾年却不同意,他的手扳回她的脸,不允许她躲避。
裴瑾年喝的真的很醉,他连坐在床上,身形都有些不稳,宋安然挣扎的时候,他的身子没有支撑而前倾,灼热的唇角擦过她的面颊,头没有支撑地压在她的肩膀上。
他含糊不清地喃呢了几个音节,是什么宋安然没有听清楚。
音节太模糊,他说的声音又太小,好像根本就不像让人听到一样。
“裴瑾年,你喝醉了,起来,不要压在我的身上。”宋安然推了裴瑾年几下,没有推动,却惊动了喝醉的他。
感觉到宋安然要推开自己,裴瑾年抱着她的手更紧了,好像怕她会因为他一时松手而飞走一样,抱的那么紧。
“不要走……不要想离开我……”轻轻的含糊不清的喃呢。
宋安然被压在裴瑾年的身下,只要她微微一动,他就抱的更紧一分,宋安然无奈,只得在他耳边,大声地喊,“裴瑾年,你喝醉了,快起来,上床睡觉。”
裴瑾年的头微微抬起了一点,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暗着,闪着或明或灭的光,盯着宋安然的脸看,仿佛没有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在仔细倾听,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只是想仔仔细细地看看眼前的人。
“裴瑾年,你喝醉了,快起来,不要压在我身上了,沉死了。”
宋安然又大喊了一声,她可以肯定,若是裴瑾年这样压着她睡一宿,她明天早上肩膀一定动不了了。
“叫我瑾,安然。”
裴瑾年微微皱眉,对宋安然对他的称呼好像很不满的样子。
宋安然也皱眉,这人都喝醉了,还记着这事呢?
他是真醉还是装醉?实在让人怀疑。
忽然裴瑾年握住了她的手,很大的力气。
“你做什么啊,抓疼我了,快放手!”
宋安然的手被抓的很疼,他突然的握住,吓得她大叫了一声。
“裴瑾年,你不要在这里装醉,快放手,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抓我干嘛?”
宋安然使劲腿裴瑾年,还是推不动,他们两人身形相差悬殊,力气相差更是多,即便现在裴瑾年喝醉了,那也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大男人。
裴瑾年紧紧地抓抓宋安然的手,对她的抗拒动作非常的不满,好看的额头形成了一个非常鲜明的“川”字。
为什么总是想着要逃走呢?
在梦里都想着要逃走,裴瑾年喝的太醉了,认为现在是自己在做梦。
梦里他用着心爱的女人。
“宋安然!”他冷冷地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宋安然!”他的声音带着狂风卷地,排山倒海般的怒气。
“安然……”他叫的温柔亲昵有极尽暧昧温情,好像他所叫之人是他的全部。
“安然……”暗哑的嗓音,低沉的声线,带着浓浓的倦意和无奈。
“安然……”轻轻的喃呢,好像正在憧憬这未来,好像她就是他未来的一切。
“安然……”
寂静的夜,夏末秋初,微微的凉意,裴瑾年紧紧地他爱的女人宋安然用在怀里,呼唤着她的名字,每一声,都带着他对她的情绪。
宋安然身子僵硬,心跳的非常快,已经忘记了要反抗,裴瑾年的每一个声音,叫的她每一声名字,都让她感觉到慌乱和无措。
她不知道,原来同一个名字,可以交出这么多种不同的感情。
“不要总想着离开我,好不好?”
裴瑾年抬起醉眼迷离的眼睛,迷茫的望着宋安然,漆黑的眸子里是茫然,根本没有焦距,好像眼神是从和遥远的地方飘来一般。
他扣住她的下巴,滚烫的吻就压了下来。
刺鼻的酒气,终于让宋安然反应过来,怀孕的她,对气味非常的敏感,她推搡着裴瑾年的肩膀,想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的双手禁锢着她的脸颊,他的胸口压在她的胸口止殇,她几乎能听到他的心跳声,噗通,
噗通,噗通……那么快。
像是在期待这什么,渴望着什么,或是害怕着什么。
她心跳也随着加快起来。
他的唇急紧密地贴着她的唇,只是紧紧地贴着,没有深入,这样的方式,像是想要感知到什么。
吻并没用下移,只是停留在原来的地方。
“……呜呜……”宋安然用手抬起一点他的头,唇才获得了自由,她大口地呼吸,身上的人一动不动。
“裴瑾年,你想干什么,你忘记了吗?我现在可是怀孕了,你这样会把孩子弄掉的,你不是非常想要在这个孩子的吗?”
宋安然飞快地开口。
上面的人没有反应,依旧压着她的身子,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裴瑾年,好吧,你要是想……随便你,反正我一点也不像要这个孩子,你用这种方式把他弄走,也好,反正你是恶魔。”
身上传来沉重的鼾声。
宋安然皱眉,试探着拍拍裴瑾年的后背,“裴瑾年?裴瑾年?你睡着了吗?”
身上的人没有反应……只有沉重的鼾声,沉重的呼吸,好像就算是睡着了,都很不安心的感觉。
“真的睡着了。”
宋安然双手扳裴瑾年的肩膀,想要把他从身上扳下去,折腾了半天,才把他弄下去。
她深呼一口气,“终于弄下了。”
太好了,不然她今天晚上可能会被压死。
身边是刺鼻的酒气,宋安然闻着很不舒服,想吐,她挪了挪身子,跑到了床角,里裴瑾年能多远就多远。
害死有味道,她干脆起什么,去客房睡。
“嗯?”
睡衣的衣角被攥在裴瑾年的手里。
她掰裴瑾年的手,他攥的太紧,根本就掰不开。
酒味太浓,一阵恶心的感觉。
宋安然拿起床边柜上的剪刀剪断了自己睡意一脚,冲进卫生间,剧烈地呕吐起来。
然后到了裴瑾年隔壁的客房睡觉,她可不想和一个酒鬼睡在一起,那样一晚上,不知道要吐多少次。
这几天她的身体有了明显的壬辰反应,非常怕刺激性的味道。
清晨,裴瑾年睁开眼睛,习惯性地去楼身边的人,今天却搂了一个空,他猛然坐了起来,看到身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心一下子就被提上上来。
“宋安然!”
他大吼一声,该死的女人,难道是趁他喝醉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