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宋安然,她觉得两个喜欢的人才会像西爵哥哥和安然姐姐那样。
在场的人听到朵朵这句话皆是一愣。
尤其是宋安然,他的眼睛简直要瞪出来了,她怎么可能喜欢西爵?!
朵朵见没有人否定她的话,便觉得自己说对了,又道,“安然姐姐,你跟西爵哥哥吵架了,所以才不理他的?”
宋安然更无语了,刚要解释,就被西爵抢先。
“是啊,你的安然姐姐和西爵哥哥吵架了,一直不肯原谅哥哥呢,朵朵帮我哄哄你的安然姐姐。”
西爵似笑非笑,眼里是戏虐的光。
宋安然实在受不了了西爵的胡说八道,他这些话要是让裴瑾年听到,一定会掀起滔天的大浪的,她也一定会死在那大浪底下。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你根本就不熟。”
说完这句话宋安然就要走,这是个是非之地,她不能久留,却被朵朵拉住了衣角。
“安然姐姐,你不要生西爵哥哥的气了,西爵哥哥都生病了。”朵朵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宋安然。
“朵朵你的安然姐姐心真狠啊,我都因为他生病了,她都不来看我,还装作跟我不熟。”西爵忍住笑,一脸玩味地看着宋安然。
“啊――安然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西爵哥哥会很伤心的。”
宋安然非常无语,她发现自己根本就解释不清了,在朵朵眼里,她已经刻上了西爵所有物的标签了。
“西爵,你还不能站这么长时间。”恒远劝西爵会房间。
“朵朵,帮哥哥把你的安然姐姐拉到房间里来,好不好?”
最后,宋安然就糊里糊涂地被朵朵真的拉到了西爵的病房。
西亚一直用凌人的鄙视的眼神盯着宋安然,勾引了瑾,还想来勾引哥哥,真是下贱的女人。
宋安然坐在西爵的病房里,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站到了这里,要是被裴瑾年知道,肯定又生气了。
“安然,你说特意来看我的?知道了我因为你才生病的?”西爵倚在床上,恒远继续给他做例行的检查。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宋安然忍不住质问西爵,在游轮上三番无次地陷害她,让裴瑾年误会,现在有让朵朵误会他和她是那样的关系。
“原来不是特意看我的。”西爵的神色微微失望。
“我为什么要来看你,你死掉和我有什么关系?”
宋安然想,这人生病了就会降低智商吗?他生病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是跟你没关系。”西爵恢复完美的微笑,犹如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样子。
恒远的看看宋安然,在看看西爵,又想起他是在裴瑾年的别墅遇到宋安然的,看她的眼神不禁有些复杂。
“你知道就好!”说完宋安然转身就离开了病房,她快到了回去的时间了,不然裴瑾年一定会生气,她又要受罪。
恒远跟在宋安然的身后也出来病房。
三人并排着走,宋安然想起还没有谢谢恒远对以默的照顾。
“恒医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弟弟宋以默的照顾。”宋安然说的真诚。
恒远一愣,随即温声道,“没什么,不用谢,以默是个很可爱的孩子,朵朵一直跟他玩的很好。”
“西爵有先天性的胃发育不良,有很多东西不能吃,而且要按时吃饭,一点都不能饿到,别看他平时一副正常人的样子,其实身体很差,更是不能打架,他比正常人更容易出现胃出血的情况。”
恒远一边走,一边淡淡的开口。
“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宋安然迷茫地看着恒远,西爵怎么样为什么要和她说?
看宋安然一脸迷茫的样子,恒远淡笑,“原来是我搞错了。”刚才看西爵那个样子,他还真以为她是西爵的女朋友呢。
不过现在看来,不是。
“哦。”
宋安然哦了一声。
想起那天在游轮的厨房,西爵把不少东西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她的盘子里,原来不是不喜欢吃,而是不能吃啊。
宋安然想想,那么多东西不能吃,还真是挺可悲的。
不过那人黑心黑肺的,算是报应吧。
他现在住院,应该跟裴瑾年的那一场打架的原因吧。
“安然姐姐,看来你不能对我哥哥以身相许了,你已经是西爵哥哥的女朋友了。”朵朵有些丧气,“唉,真伤心。”
宋安然哭笑不得,“朵朵我跟西爵,嗯,你的西爵哥哥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跟他不熟。”宋安然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朵朵解释了。
“不要安慰我了,我觉得西爵哥哥是很喜欢安然姐姐的,不过要是哪一天,西爵哥哥不喜欢安然姐姐了,一定要来……”
后面朵朵说的什么话,宋安然都没有听到,因为在走廊的尽头,她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她努力让自己忘记,已经很久不再去想的人――温竞航。
恒远看宋安然的脸色,又看了一眼走廊尽头的人,“宋小姐,我先带朵朵走了。”
宋安然告诉自己马上离开,可是她的脚却不听话,一步一步地走向走廊尽头的温竞航,他看上去有些瘦了,样子有些颓败。
“温……温学长……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宋安然声音很低,低的她自己几乎都听不清数自己在说什么。
温竞航讽刺一笑,本来温润的眼神变得犀利。
“你还好吗?”温竞航不答反问。
宋安然片刻的发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这个问题,他是知道她和裴瑾年在一起的,要说是好,那不就是变相承认她很安于和裴瑾年在一起的现状,若说是不好,那么……
温竞航讽刺一笑,“看我问的这样的傻话,你怎么会不好,攀上了大名鼎鼎的立阳集团的总裁,怎么可能不好,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两家人的生死,哈哈……”温竞航大笑起来。
他说的当然是那天晚上宋安然陪裴瑾年一起赴宴,帮助裴瑾年“回答”的关于和温氏裴氏合作的那件事情。
那晚宋安然喝醉了,根本就不记得。
“温学长,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什么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两家的生死。
“不明白,宋安然你怎么变得这么虚伪?”温竞航的眼里充满了厌恶讽刺。
裴瑾年拒绝了继续合作的计划之后,温家四处求人,也没有解决问题,不久就几乎面临破产的境地,之后立阳集团的副董杨万里提出帮助温氏,想办法让温氏与立阳再次签约合作,才解了温氏的燃眉之急。
可是后来,裴瑾年又从中作梗,立阳集团与温氏的合作再次告吹,而且温氏还不得不赔偿损失,现在温家已经倾家荡产了。
父亲因受不了打击,病倒,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学长,你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懂。”
温竞航眼里的厌恶和讽刺让宋安然的心脏一缩,钝钝的疼。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以前那个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般的学长好像没有了,变得阴暗犀利,让她感到害怕。
“不要在装了,再装只会让我感到恶心。”
他真后悔,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女人?别人都说她当了裴瑾年的情妇,他还傻傻的不相信,真傻啊。
“学长……”宋安然的声音带着哭腔,到底发生了什么,学长为什么是这样的态度,这样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温竞航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和宋安然说了一遍,眼神口气都充满了讽刺,这个女人到现在了还装有什么用。
宋安然努力地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自己喝醉了,然后学长,学长的父亲还有裴琳都和她说话了,但是说了什么,她一句都没听清楚。
“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是这样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喝醉了,喝的很醉,我没有听清楚你们说的是什么……”
宋安然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徒劳的,什么都挽回不了,现在温家和裴家都已经破产了。
“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才能补偿……”
她到底该怎么做,她竟然犯了那么大的不容原谅的错误。
温竞航看到宋安然身后高大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想知道怎么补偿?”他问宋安然,对着宋安然身后挑衅一笑。
“我想,学长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做到的,一定会的,请你告诉我。 ”宋安然无助地满怀歉意地望着温竞航,脸上是交错的泪痕。
温竞航抱住宋安然,嘴角靠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你怎么都补偿不了,我一定不会原谅你。”
宋安然的身子僵住。
学长说怎么都补偿不了,他一定不会原谅她……
温竞航再次对裴瑾年露出一个挑衅的笑,脸一偏,就吻着了宋安然的唇,既然他没有能力报复,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他当初就是这样从他身边和宋安然抢走的。
今天都还给他。
“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