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因为羞涩,或是两者皆有。她芙蓉般的小脸上浮现一层艳丽的胭脂红,为率性不羁的英气中添加了些许小女儿家的清丽,美艳绝伦,惑人心神……
“小鬼,你脸红起来更像女子了!”握住她纤腰的大掌,不由暗加几分力道。
黑眸里闪动着未名的情绪……
对呀,她现在可是位男子呢!
“快点放开我!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多难看呀!”她轻微挣扎。
“不放!除非你告诉我,你的名字!”他很干脆的赖着皮:“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出于礼貌,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
礼貌?!哈哈,真好笑!这头粗鲁的大熊竟然跟她谈礼貌?!
“若我不说呢?”她咬牙切齿,再也挂不住一脸的假笑。
“那么,咱们就一直保持这姿势好了!”他威胁的松了松手臂,令她的纤腰更弯了几许。
而他热切的眸子,使她相信他的话是认真的!
可恶!先别说这姿势有多尴尬,光着考验她腰肢的柔韧性就够她受得了!
人在大熊怀,不得不低头!
识时务者,为好女!
告诉他她的名字,又不会多一块肉!
那么……好吧!
“我,我叫做凤七!”
“七七!”他很自然的唤着“他”的名,一副很熟的模样:“不论如何,经历了抢劫,我们也算共过患难了!而为兄的觉得和兄弟你很是投缘,这样吧,我们就在此结为兄弟如何?”
“多谢阎兄错爱,凤某不敢高攀!”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他。
“我不介意你高攀!”他的口气,是不容置喙的坚定。“七七无需如此谦逊,这事就这么定了!而且,你刚刚也叫我‘阎兄’了,不是吗?”
“不……我不是谦逊,我是……”
无奈这头蛮熊根本听不得拒绝,拾起她扔在一旁的半坛美酒:“哎呀,看!连酒都是现成的!看来,我们结为兄弟真乃天意啊!”
他径自执起她的柔荑,放入嘴中,亲昵的含着……忽地,一用力……
指尖传来一阵疼痛,她不由轻呼……
接着,他亦咬破了自己的指,将鲜血一起挤入酒坛中……
天!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孟浪的男子?!
她愕然得说不出话来……
看入他的眼中,却又是别样风情:眸微张而传情,唇半启而勾魂。
黑眸不由又是一沉……
“好了!咱们已经歃血为盟,待喝了这酒,就是真正的兄弟了!我生你生,我死……你死!”他一脸狂狷,字字清晰,如吐誓言。
幽深的黑眸深处,一片骇人的魔魅。
“我……”
“我什么我,喝吧!”
他持起酒坛,将浆液强行灌入“他”的小嘴,而后,自个儿把剩下的一饮而尽……
“哈哈!真是好酒!”他豪爽的大笑,将空坛随手一扔。
她凤七七酿的酒自然是好酒,可惜里面加了不好的东西!
一想到她喝了他的血,她就不由一阵恶心!好脏啊!
呜呜……天啊!她招谁惹谁了?!
为什么要让她遇到这头大熊?!
“看,就是他们!”
七七回眸一看,却是那帮小强盗去而复返。而这次,显然是搬了救兵……一群年纪大些,却更加皮包骨头的男子!
“两位兄弟是哪条道上的?”一名四十岁上下,显然老辣些的汉子站了出来。
“哼!”阎黑池没有说话,仅是从嗓子深处极为不屑的冷哼出声。
“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给我围住!”汉子大手一扬,传令下去。
忽地,只闻“砰!”的一声响,一道玄黑色的三角旗插在路中央。
上面写着:阎王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
“看清楚了?!”阎黑池冷道。
汉子仔细看了又看,一脸严肃的点头:“嗯!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还不快滚!”今个儿他心情好,不想杀人!
“可是……”汉子不解的开口。“我们要抢的是银子,是吃的,要你这个破旗子有何用?”破旗子?!阎黑池的黑眸里迸射出锋利的冷芒―
与此同时,他的身边传来一阵很不给面子的讪笑声。
“哈哈哈……”凤七七抱着肚子,笑倒在地上。
太好笑了!这头大熊以为人家一定认识他,偏偏,人家根本不买账!
“你们不是强盗?”阎黑池不以为意,冷道。
“谁,谁说我们不是?这,这是我们山寨的第一桩买卖,不行吗?”不想被人看不起,狗头挺起小胸膛,怒道。
怪不得!所以他们才会不认识他这位强盗的祖宗!
“好好的,为何为盗?”
“我们,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么,我来问好了!”凤七七从怀中掏出一块干粮,在空中摇呀摇的,“说了,这,就是你们的了!”
“谁稀罕你的干粮!咕噜!”狗头正待表现一下骨气为何,偏偏他那不争气的干瘪肚子,叫了起来……
“真的不说吗?”七七坏心的咬了一口干粮,“嗯,好香啊!”
“咕噜,咕噜……”
一时之间,引得阵阵肚鸣。
“好啦,好啦!我说啦!我们本是附近舀子村的村民,这次闹旱灾,颗粒无收,我们一共有三十六个村子遭了灾,为了生存,只好……”狗头看着眼前的干粮,使劲的咽了口口水,“可以给我了吗?”
“拿去吧!”七七随手一扔,扔到他的手中。
然而,很奇怪的,狗头并没有急着吃干粮,反而是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
而周围的孩子们,眼巴巴的看着他,也并没有上去哄抢。
“你为什么不吃呀……”她好奇道。
“寨里还有许多老人……”
短短的几个字,引得七七不由一阵心酸。他们并不是真的坏呀!
“对啊,我们一向是让老弱病残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