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奇的是,你怎么能跟周心瞳弄得跟姐妹儿似的?啧啧,别告诉我周心瞳真的变作另外一个人。”
酒吧里,聂小天摇晃着酒杯,目光摇曳着落在蒙甜甜身上。不过,却再没当年的那副见色忘智。四年的时光对聂小天也是份锤炼,他现在终于懂了要跟蒙甜甜保持安全距离。
“她现在是江冽尘的夫人,凡是做这条线生意的,哪个能不给点面子?难道我还跟她如同过去似的大打出手?聂少,你这样小看我。”蒙甜甜妖娆地朝聂小天一笑。
“你糊弄我。”聂小天也噙着笑意,不急不忙地跟蒙甜甜逗着,眸子眯起来望向吧台处独自喝酒的心瞳。
聂小天在包间里,手下发现了心瞳跟蒙甜甜一起进酒吧来,就通报给了他。聂小天打电话给蒙甜甜,约蒙甜甜到包间里来说话。所以此时只是聂小天能看着心瞳,心瞳并不知聂小天正在暗处打量着她。
“我觉得,她不对劲。”聂小天冷笑,“我就是瞎子,我也能看得出来。”
“嗤……”蒙甜甜笑起来,伸出春葱儿一样的手指头点了聂小天额头一记,“几年没见,聂少果然大有长进。”
面对一条线上的聂小天,蒙甜甜自然就也直说,“她是有点问题的,我在云南机场第一眼见着她,就发现了。看人要看眼睛,她眼球转动的速率不对劲儿。”
蒙甜甜冷笑了声,“江冽尘当初学的是心理学,这你总归该知道。心理学的高材生,如果用催眠术将一个人的潜意识给改变了,定然不是什么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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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江冽尘催眠周心瞳?”聂小天也一怔,“江冽尘竟然连他喜欢的女人都不放过?”
“那有什么奇怪。”蒙甜甜冷笑,“当年我看见报纸上刊登他们俩的婚讯,我就觉着奇怪。周心瞳跟段竹锦爱得那么要死要活的,周心瞳更是连身子都给了段竹锦的,当初段竹锦跑到泰国去也是追着她去的,怎么突然周心瞳就乖乖嫁给了江冽尘?”
“她那性子你也知道,活活一根小辣椒啊,怎么就这么听江冽尘摆布了……”蒙甜甜摇着头冷笑,“江冽尘果然是沙琨的外孙,做事儿果然心狠手辣!”
聂小天面上也是一白,“你的意思是,周心瞳嫁给江冽尘等等这一系列事儿,其实都是江冽尘催眠所致?”
“极可能是江冽尘给了周心瞳错误的心理暗示,让她忘了过去的一些事,比如跟段竹锦后来发生的事情,只留下他们当初在学校里的那么一小段。被他抹去的记忆里甚至也包括我后来跟周心瞳闹翻的那一段,否则周心瞳怎么竟然会主动与我重新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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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冽尘这个人果然够狠,怪不得他们现在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玉面阎罗’!他连自己的母亲都能囚禁,连自己爱的女人都敢催眠这世上还有什么六亲不认的事儿是他干不出来的!”聂小天都一哆嗦。
“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在金三角真正活下来。”蒙甜甜却露出赞赏的微笑,“但凡吃这碗饭的,本来就该斩断所有的感情。否则感情就会成为软肋,甚至会送了自己的命!难道你聂少没听说过金三角历年来的火拼里,有多少人的妻子儿女被敌人给绑架了,然后要用他们自己的命去换的么!”
聂小天面色再度泛白。
这样的事儿他是听过,不过当年打天下的是祖父和父亲,他根本连金三角的核心地区都没进过,更没见过掌握着罂粟主产地的大毒枭们。如今一听蒙甜甜说来,他只觉脊梁沟生风。
“聂少,我倒是建议你好好跟江冽尘打好关系。你当初的生意都让段柏青给抢去了,可是如今段柏青跟江冽尘已经因为段檀云的死而成了仇人,所以段柏青肯定是不会再找江冽尘拿货了。你不如趁机将江冽尘那边的生意拿过来做。”
“我,我当然想……”聂小天嗫嚅了半天,“我刚才看见周心瞳进来,我就想过去搭话;可是,可是你也知道我当初……”
“哼。”蒙甜甜冷哼一声,“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聂少如果你做不到,我倒是建议你趁早金盆洗手,别做这条线上的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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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瞳握着酒杯,听着酒吧里歌手的吟唱,缓缓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砰”地一声,眼前的吧台桌面上忽然掼上一瓶拉菲!
心瞳惊愕,转头去望,只见聂小天涨红了一张脸,带了点固执捏着酒瓶子,“当初你说我让人喝假的拉菲,你说我钱多人傻……我今儿特地买了瓶保真的,就为了,为了给你赔个不是!”
“嘁……”心瞳摇头笑开,“聂少,何必?”
“我聂小天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我虽然坏,不过也并非全无优点。我的优点是知错能改。心瞳,如果肯给我面子,今儿就喝杯酒!”
心瞳望了望那瓶拉菲,又转眸望了望聂小天的面上,反复逡巡了几番,这才摇头笑开,“想让我喝酒,没说的,先陪我上拳台玩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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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俱乐部里,拳台上简直是血珠子与泪珠子齐飞。聚拢的灯光辉映着拳台上猩红的毡毯,中间儿是聂小天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外加身上青红块块。
心瞳凛然一笑,扯掉搏击手套,伸手向聂小天,“聂少,得罪了。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力道总归不如你,本以为我们两人能打个平手,却没想到聂少这样让着我。承让,承让。”
阿四赶紧窜上拳台来,将聂小天扶起来。阿四的目光冷冷从心瞳面上滑过,“少夫人,你的出招也过于阴狠了!”
心瞳只是一笑,“真没办法,泰拳就是这样玩儿的。放心,你家少爷都是皮外伤,回去养几日就好了。是让他皮肉伤还是骨断筋折,这点力道我还是控制得住的。”
“我没事。”聂小天呲牙咧嘴地站起来,不过好在还知道轻重,努力向心瞳笑。
“聂少。”心瞳喊住了将要离去的聂小天,将一张名片塞进聂小天掌心里,“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聂少的治疗和复健也由我负责了。这名片上有地址和电话,聂少请来看诊。”
聂小天哼哼着点了个头,攥着名片离去。
蒙甜甜好脾气地笑,“方才那张名片,地址和电话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段竹锦的诊所吧?”
“没错。”心瞳扭着腕关节放松,“他已经答应我去给他当护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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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私家海滩。碧水银沙,海浪静静。
冽尘含笑走进母亲吉蒂雅的房间去。吉蒂雅见着儿子来,面上的神情很是五味杂陈,有快乐,却也有怨恨。
“母亲,儿子来看您。”思念的时光让冽尘更显成熟。他将微长的发丝全都向后梳拢,露出明净额头,越发显得天庭饱满、五官清逸。
心理学上说,一个人的发型上也能看出秘密,倘若一个人将头发尽数向后梳去,而坦然露出整个前额,是自信的体现。
吉蒂雅无言望着越发自信稳健的儿子,真不知心内是悲是喜。
“难为你还有时间来看望我。”吉蒂雅叹了口气,“这份差事有多忙,我知道。”
“母亲还在怨恨孩儿?”冽尘坐下来,宛如任何一个孝顺的儿子一般,握住母亲的手。
四年前冽尘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家族事务会议上夺取了母亲的权力,然后将母亲软禁在海滩上这片私人宅邸里。如今的沙琨集团已经是冽尘只手擎天,吉蒂雅再也没办法发表自己的意见。
“哪里有一个母亲能够长久怨恨自己的孩子?”吉蒂雅深深叹息,“做母亲的,凡事还不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其实现在这样也好,我终于能安下心来吃吃斋、念念经,心里是多年未有过的平静。”
冽尘一笑,“儿子正是希望母亲能够安享晚年。”
“只是,听说你竟然同意了心瞳回中国去?”吉蒂雅按捺了,却还是没按捺住,问出来。
冽尘并没露出惊愕的表情。虽然已经将母亲软禁,可是母亲毕竟还是有她自己的人,所以集团里的大事小情还是会通过各种各样的管道送到母亲这里来。
“我买下了她家以前的房子送给她。相关手续,她需要回去办理。另外,她想念故土。”
“孩子你糊涂!”吉蒂雅面上露了几丝急色,“你放她回去,可否有把握她还回来?!她回去定会再见段家的那个孩子,倘若他们旧情复燃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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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继续,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