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一时长不大了!”
“长、长不大?为什么,我们做足了前奏的,之前我们什么都没做,他当能自动长大,怎么现在就长不大了?”
西辞只觉一股躁气炸开,勾起五脏六腑,燃烧成一颗灼烈内丹卡在她胸口。
“什么时候变小的?”她压着怒气。
如今她虽然衣衫脱尽,只恨脱得不够快!
“没长大、一直没能长大!”狐狸双眼可怜兮兮地下垂,唯有九条尾巴来回拂扫着西辞身体。
“一直……”西辞扔开狐狸,“你什么情况,父君明明说你没事的,你方才到底中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药!”
“是这样的……”狐狸有跳到西辞身上。
“变成人形,好好说话!西辞一敲靠榻,顿时白檀翼木冰床上冰雾寒气弥散开来,她下半身化出龙尾,垂在床榻上感受冰寒的滋养,胸腔中热火被浇灭些。
珺林化出人身,拾了见风袍给西辞披上。
“我都要烧起来了!”西辞蹙眉扔开,又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坐那头,离我远些!”
珺林默默坐在床尾,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原委。
他自是没中什么催情的药,原是西辞亲他那两下莫名让他一下渡到了发\情\期。
明毛化乳,体散芬芳。
若是放在他人形之时,自是聚灵控制便好,或者投入九幽河底泡一泡便过去了。谁曾想此番原身发|情,便委实控制不住。而向来,狐狸历了发情时刻,便需过个十天半月方能再得情|欲,精气流畅。
西辞听了半晌,理了理来去,开口道,“那你让我给你解决,解决什么?你自己便马上可以灭了!”
珺林稍稍挪过了一点,“那不是话赶话,赶上了吗?”
西辞看着他,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你同我争什么在上在下?”
“为以后争一争!”珺林又靠过来一些。
西辞点点头,看着自己原本的雪白脖颈一直到白皙胸口皆是星星点点的血迹,口中更是血腥味犹在,只勉励笑道,“前奏?你都知道你十天半个月才能再长大,做那么多前奏,干什么?”
“提前试一试!”珺林坐到了西辞身畔,“我错了,实在是夫人……太可爱了!”
西辞吸了口气,换了个温婉柔和的笑容,坐直了身子,只道,“变回去,让我再撸一回。今日之事便罢了。”
话音落下,一头雪白狐狸便转瞬跃上她双臂中。
西辞眉眼含笑,是一片温柔风情,手中轻轻柔柔理顺狐狸毛发,从九尾一条条撸过去,一直到他尾根、后背、脖颈。
狐狸九尾扬起,毛发蓬开,当是九州难有的绝美身姿。
“好看……”
“吗”字没有问出来,狐狸顿觉脖背上一阵皮肉牵扯的疼,尚未反应过来,便只觉天旋地转,海浪翻滚。
转眼间,待他定睛一看,已经被扔出了七海。
唯有西辞的话,隔着重重宫门,滔滔海水砸来。
“本君要同你和离!”
作者有话要说:车门是焊死的,就是中途没油了!
第47章 夫人在上2
七海中心, 掀起冲天巨浪, 一时间海面波涛汹涌,海底宫殿晃荡。
昭煦台中正凌空起舞的相安少主堪堪跌下,幸被凌迦神尊及时捞进怀里。凌迦正欲发怒,只觉如此磅礴灵力甚是熟悉, 乃是自己传承的“铁马冰河”心法,便只得化了定海御风术平定海浪, 差人送药入摆月殿。其余只作不知。
而住在偏殿的御遥神尊,看着被掀翻在地乱成一团的边防沙盘图, 半晌, 从桑泽神尊手中夺了扇子,拂袖一扇子将原本要给侄女指点两下的沙盘图直接扇进了摆月殿。
唯有北顾和咏笙不明就里, 哄着被吓哭的孩子, 赶忙派出了数位护殿仙君出殿查探。后
回禀说灵力来自摆月殿, 其殿宇芬芳缭绕,香气四溢, 其余便再也没发现什么了。如此, 两人寂寂无语, 只想着待天明问过父君母后再说。
翌日,自是一夜无事。
反倒是毓泽晶殿内, 西辞破天荒的传了司礼、司工两位神使,让他们将近来所准备的各项事宜罗列上呈,由她作最后的核对。
两人讪讪不明,自家君上先前直呼麻烦, 如何此番又这般积极。自然也只敢腹诽,转身理齐了便赶紧呈上。
殿中无人,唯有墨袍黑发的少年女君执笔批阅,一派勤政模样。
只是案几之上,落笔处,并未见得翻开的卷宗,反而铺着一叠宽大的杏油素纸,西辞朱笔轻描,已经画了好几只狐狸。
“让你别动,这条尾巴又错了。”她倒转朱笔,“啪”的一声抽在窝在她双腿上的九尾狐背上。
狐狸龇牙发出一点声音,前爪将刚批完的卷宗扔至案几,顺带再领回一本未批的,垂着脑袋道,“还能讲个理吗,又要我批卷宗又要我不许动。”
然后,便又听“啪”地一声。
“你们九尾狐族就讲道理了?凭什么发|情一次,要隔如此之久?”
“你珺林神君讲道理了吗?”
“不举何撩?”
狐狸闻此言,赶紧伸出爪子捂住西辞嘴巴,“祖宗,这是七海正殿,不是千百塔。”
“我都想回千百塔了……”西辞也不推开狐狸的爪子,只顺势咬了口。
……
如此半月后的一日,两人自是仍在此间阅卷。
彼时西辞画狐狸已经画得眉眼传神,只是九条毛尾细节上处理得还不太完善。
她拣了条搂在手中查看,从尾根一层层翻上去,直至尾尖,又凑上吹了口气,想看看单根毛发在风中轻拂的样子。
尾上绒毛被她又轻又暖的口风吹起,狐狸抖了抖,只含糊道,“痒!”
西辞初时没有在意,只同往常一般玩闹着继续吹拂,许是因为她凑得太近之故,到了尾根三寸处,蓦然看见那一圈毛发不太齐整。
她只当看错,九尾狐族同她龙族一样,皆是开天辟地的神尊后裔,原身时的皮肉毛发,人形时的姿容风仪,皆当完美无有缺陷。何况还是以美貌著称的狐族,岂会容自己尾上毛发有褶皱偏差。
然而,当她揉眼细瞧去,不仅那一处毛发不整,掀开毛发,皮肉上亦是伤痕斑驳,她伸手轻轻摸过,结合伤口色泽,至少是数千年以上的年旧伤。
她心头一怔,这是九尾狐的尾巴,珺林又是堂堂八荒君主,谁能将他伤成这样,从皮肉到毛发,多年不得规整。这般思虑下,她又捧起旁边的一条,果然,在同样的位置有着一样的伤口……
“你在做什么?”狐狸仿佛有所察觉,从西辞手中甩开尾巴,“不会拿着笔给我尾巴涂色吧?”
“没、没有!我看仔细些,一会画的好些。”
西辞摸了摸额角金梅,便是这一点点伤口,虽然自己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亦是十分在意的。美玉微瑕,到底也是瑕疵。更何况是九尾狐族视为命根珍宝的狐尾有这样难堪的伤痕,他定是不愿让人知晓的。
只是,却也不知为何,西辞虽这般想着,手中却忍不住又抱起一条尾巴想要翻开看一看。然刚刚见到那一点皮毛的褶皱,还未见到皮肉的伤口,她的心猛地一缩,只被什么勒住般绞痛。
手一抖,尾巴便落了下去。
她垂眸看着那条尾巴,不是刚才的两条,是第三条……那他九条尾巴都是这般吗?
若都是这般,当是九尾齐断!西辞心下大骇,蓦然觉得一股痛意从心底窜起,激得她喘不过气。
西辞下意识想要捧起其他的尾巴,却见霞光一闪,狐狸从她腿上跃下。
“批完了!” 珺林化出了人形,站在她身侧整理卷宗,“是真真切切完工了,明日,我再去检查一遍三条水路两侧的琉璃灯盏便可以了。父君和叔父皆交代了,那可是重中之重,不可有一丝差池……”
“阿辞!”珺林见西辞半天没接她话,侧身唤道。
“这么快?”西辞回过神来,看见珺林那张温润清和的面庞,一时心下安定不少,便也未再多想,只道,“不如现在就去吧,那些琉璃灯盏好看得很,此刻衬着碧海夜空,一定更加美丽。”
“只是可惜了这么美的灯盏,要用来……”西辞想了想,只觉说出来都是对灯盏的侮辱,便索性拉着珺林出殿观赏。
结果反被珺林一把拉了回来。
“不去吗?”西辞问道,“待诸神万仙走过,入得毓泽晶殿,可不一定再能看到千花同开之景了!”
“诸神万仙下月才入七海,不急这一时。”珺林拨开西辞滑落胸前的碎发,只含笑道,“半月过去了,你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都好了啊!今早父君还给我把过脉,说大安了。”西辞笑道,“姑母还说,要放六合的神兽出来,让我练练手。”
“要什么神兽练手,现在就可以!”珺林弹了弹她额头,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现、现在……”西辞只觉莫名,“抱我做什么?”
“回摆月殿!你说做什么!”
“你……”西辞转瞬反应过来,“半个月了,你好啦……”
那还要回殿做什么?西辞拂袖合了殿门,回手撩开两人风袍。
珺林本抱着她已至门边,忽间一道仙障迎面挡住,垂眸发现已经被她灵力脱地只剩下一袭中衣,怀中的人更是如同冰雕雪砌纯净如初的一块凝脂靠在他胸膛上。
偏开口就是他接不住的话,“早点脱,省的你又要中途倒下!”
“谁倒下了?!”
“对,没倒下!因为压根就没起来过!”
“你这般多说几句,可能真的会起不来!”
“要是起不来,那肯定不是因为我言语之故,乃是某人天生无力举兵。”
珺林:……
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珺林屈了屈手指,就近地上便出现榻案绒毯。两人顺势躺下,西辞自是没忘,一个翻身压住了他。
“等一等!”珺林回过神来,“这里是毓泽晶殿,是七海正殿,我们换个地方!”
“换什么,我是七海君主,七海之地哪处不是我的地方!”西辞压着珺林,竟半点没让他动弹起来。
“先让我躺会!”西辞埋头窝在珺林胸膛上,像只小猫一样趴着,起先还用头蹭了蹭,没多久便不再动弹,只是安静地伏在珺林身上,仿若睡着一般。
“阿辞!”珺林轻轻唤了一声,却不见回应。
“阿辞!”珺林揉了揉她脑袋,抬高声音又唤了一遍。
“别吵,我想一想那么许多个前奏,如何排开更好些!”
珺林看着宫殿顶端,无奈地笑了一声,只翻过身同西辞上下交换过来,“便是临阵磨枪,那也是临阵。你这都布好战线,持兵上阵了,还在看兵书,司战之神是怎么当的!”
“你居然怀疑我司战能力……”西辞还想翻身上去,却被珺林一手禁锢在腰间,一时两人侧卧交|缠,鼻间相触。
西辞一恼,直接便咬上他唇口,珺林也不反抗,由着她敲门入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