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来拿我的粪桶,我忘记了……”
中年人颤抖着开口,指着离追魂不远处的粪桶,像是十分害怕的样子。
追魂看了一眼,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道:“拿了你的桶,快给我滚!”
中年人急忙点头,上前拿了桶,看了一眼,却道:“呀,没有倒干净,这桶底还有一大捧好粪,可惜了!”
他一脸痛心的样子,道:“朱八种地不容易,我把这桶涮一下,粪水给他留下。”
说着,他走到了一边的水缸旁边,舀了三大瓢水,提着走了过来,道:“我把水倒在粪坑里就走。”
整个过程,他自己说,自己做,追魂都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追魂不想杀这中年人,因为杀他没有钱。
作为一个杀手,其尊严就是,一定不杀赚不到钱的人。
其杀人的劳动,永远都是最宝贵的。
中年人从两人的身前走过,忽然脚下一滑,手中的粪桶顿时朝着追魂脱手而出。
“哎哟!”
中年人惊呼一声,就要倒地。
而追魂更是脸色一变,那装粪的桶,此刻又涮了水,无比恶心,他已经闻到了臭味,立即闪在一边。
追魂刚刚稳住身形,忽然方才几乎跌到的中年人,已经一步弹起,到了追魂的身后,一掌轰了出去!
“嘭・!”
顿时,追魂纤瘦的身体,倒飞了出去,落在了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你!你是谁……你不是挑粪的人!”
追魂急忙撑着爬了起来,但是脸色已经苍白,血水难以抑制,已经重伤!
杀手讲究一击必中,所以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并不强。
这一掌的威力,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震碎了!
“追魂大人,算命的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命,不是受点皮肉之苦就能改掉的。”
这中年人淡淡地开口,拍了拍手,道:“暗河中人,不过如此!就凭你这样的苍蝇,也想杀李图大人?痴心妄想!”
追魂盯着这中年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忽然吃惊地开口,道:“我知道你……是你,盛长平!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帮李图?”
他不可置信,宛如见了鬼一般。
世人谁人不知,李图在江南府,将盛长平多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就连流云寨都被拔了。
盛长平因此一落千丈,被判了死刑。
他与李图不是生死仇敌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救李图?
就连后方的李惭恩,都不可置信地看着盛长平。
他实在没有想到,盛长平居会来这里。
“你为什么要帮他,我可以帮你杀了他,让你从此得到自由,你难道忘记了,是谁毁了你!”
追魂不甘地咆哮着,极度不理解盛长平的作为。
盛长平冷漠地道:“这个问题,等你到了地狱,你自然就明白了!”
说完之后,他忽然一步逼近,一掌轰出,此刻的追魂,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一把掐住脖子,手上一用力,追魂顿时脖子被击断!
“你……”
追魂倒了下去,临死,眼中都还带着不解和愤怒。
他永远不知道,盛长平为什么会帮李图。
“到了地狱,你会明白的。因为,地域有着公平和正义,而这里没有。”
盛长平喃喃着,眼中有惊人的光。
他转过头,看向李惭恩。
李惭恩身上全是血,却握着长剑,警惕地看着他。
“盛长平,你想做什么?”
李惭恩的带着敌意,脸色冷峻。
盛长平毕竟是恶贼出身,此刻的李图价值十万两,谁也不知道盛长平,是不是想独吞这十万两才杀了追魂。
盛长平却是自嘲地道:“我想做什么?我想活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想起了嘈杂的声音,一群人推搡而来。
“今天再交不上租金,你的老婆和女儿,老子就卖到青楼!快带路,老子还就不信了,你全副家当连三两银子也没有!”
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朱八夫妇的哭泣声。
盛长平速度极快,将追魂的尸体一把提起,丢在了一边的柴草底下。
随即,一群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乃是一个身着绸缎袍子的中年员外,他大腹便便,手中端着鼻烟壶,一脸的横肉。
而朱八夫妇,被十几个家丁推搡在一边,脸色都是十分凄惨。
“谢康老爷,你就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们是真的没有钱・……”
朱八祈求着。
“到现在还嘴硬,给我搜!”
谢康却是粗暴地开口,顿时六七个家丁上上下下,将朱八家翻了一遍,别无他物,只有一袋粗粮,一头小猪被牵了出来。
“员外,这朱八真是个穷鬼,上上下就这些东西值钱。”
一个家丁开口。
谢康却是看都不看,道:“全部收走!”说着,他朝着李惭恩和盛长平的方向看了过来,道:“这间草房不是还没有搜过吗?去搜!”
顿时,三个家丁上前,一脸的蛮横,道:“你们两个,给我滚开!”
李惭恩提着剑,脸色一沉,一脚将一个家丁踢飞了,道:“想死的就过来!”
见状,谢康等人都吃了一惊。
“这小子好大胆!”
“这难道是朱八请来的保镖?”
“笑话!就连这样的穷鬼,也请得起保镖?”
众人开口,都是震惊而吃惊。
“练家子!”
谢康冰冷地扫了李惭恩一眼,倒也不敢乱来,道:“好,我不搜这间草房,你也别来管我的闲事。”
说完,他一挥手,道:“朱八的媳妇,是你们的了,拿去享受吧!”
顿时,周围的家丁大喜,眼都露出了淫光,朱八的老婆虽然是农家妇人,却生得前凸后翘,丰满性感,正是村姑少妇一类人物。七八个男子上前,顿时将张氏抬了起来,丢在了一边的草垛上。
“救命,救命,救命!”
张氏挣扎着大呼,悲惨至极。
但是她哪里挣扎得过?已经有三四个大汉,扑在了她的身上,正撕扯开她的衣服。
朱八也咆哮着,眼都红了,想要冲过去,却是被四个家丁抱住,动也不能动。另一边,婴儿馨儿也是狂哭不已。
“谢康,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我会杀了你!你不得好死!”
朱八疯狂地诅咒着,带着惊人的恨意。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的是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老子的钱,让你女人用身体抵债,不过分吧?”
“你放心,等他们爽完了,我便给你减掉一钱银子的租金,够划算了吧?哈哈,哈哈哈!”
谢康肆无忌惮地开口,放肆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