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笑:“哎你可别跟着瞎忙了,这一床是我跟你爸的,你的已经做好了。”说罢指了指卧室,又说,“那里面两床,哦对了,下面那床是给梁老师的,你回头给人送过去。”
项臻还没站直身子,听这话差点吓趴下。过了会才反应过来他妈应该不知道,只是要送梁鸿东西而已。
不过送被子……也太不合适了。
“谁家还缺被子吗?”他哭笑不得,“回头我请他吃个饭或者送点别的就行了。”
“这不是觉得羽绒被怎么都不如这个压风吗,不过也是,要是人不稀罕,这送过去就有点土了。”张主任说完也迟疑,又觉得是自己一片心意,干脆问项臻,“要不你先问问。”
时间刚好到正午,项臻犹豫了一下,拿着手机进去拍了张照片给梁鸿发了过去。
并没有说张主任特意做给他的,而是问梁鸿想不想要,想要就给他拿一床过去。
信息发出去等了会儿,梁鸿回信了,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梁鸿】:想要想要!可以要吗?这个很贵吧?
项臻一愣,这才笑着跟他说:“我妈特意做给你的。”
梁鸿发了个小猫偷偷露出头瞪大眼的表情。
项臻又问:“晚上在家?”
梁鸿:“在!五点就在了!”
项臻忍不住笑:“那晚上给你送过去。”
“好的!晚上给你做好吃的吆!”
项臻眼睛一瞪,顿时觉得心凉了半截。
“不用不用,”项臻忙回他,“你快歇着,今天换我来。”
还好家里有他以前的衣服,他妈都给熨的整整齐齐挂了起来。项臻在家里睡了半下午,等到傍晚去学校接了回安安,陪他在家了写会儿作业,一直磨蹭到五点多才出发。
梁鸿已经在家等候多时了,自从上次项臻来过之后他就把家里收拾的无比利索,这次感觉轻松了很多。算起来他和项臻已经好几天没见了,每天只是偶尔打打电话,发发信息,梁鸿好几次想去医院找他,但是又怕影响他工作。他比自己预想的要患得患失的多,倒不是怕项臻不喜欢他,而且总是容易想起以前。
梁鸿没告诉过项臻,他曾一度是自己在梦里自渎时的对象。不过他知道当时这么惦记项臻的不止有自己,那时候项臻帅气高大,又常被表扬,挺是个人物。梁鸿被他堵之前就知道这个人,还曾在运动会上伸长了脖子瞧过,不过他不知道项臻就是项叔叔的儿子,因为气质差太多。项叔叔一身正气,项臻那会儿一身邪气,尤其勾着嘴角看人的时候,梁鸿总感觉自己是头被锁定的小猎物。
小猎物第一次被按在树上被人啃嘴角的时候,还以为项臻是要咬下自己一块肉。后来肉没丢,小心脏倒是丢了一块。那时候梁鸿爸妈都忙,梁鸿回家自己咂摸着嘴巴满脸通红,自己在电脑上搜了不少东西,之后再见项臻,心里总是又恼又怕又有点小小的欢喜。
他记得自己被人亲过三次,最后一次间隔了一星期。梁鸿那阵子牙龈出血,原本不太爱刷牙,那一星期里却特别用力,每天里里外外刷的特别仔细干净,结果路上却没见着人。
这样再一算,他跟项臻差不多也是一星期没见了。
项臻扛着被子走到梁鸿楼下的时候,远远就瞧见了一个人影。他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走了几下,发现果然是梁鸿。
这几天外面降温,项臻心疼,干脆跑了两步过去,空出一只手来拉他。
梁鸿原本怕他不来,这会儿松了口气,忍不住直笑。又道,“我不知道你走哪个门,本来想去小区门口接你的。”
“我又不是不认路。”项臻抓着他的手,本来想给他暖和暖和,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更凉,想要往回瞅,却被梁鸿拉住了。
俩人手拉手上楼回屋,项臻把东西放下,转身的功夫,梁鸿又挨过来了。
他下意识地抬手,见梁鸿果然是想抱抱,笑了笑,捏着梁鸿的下巴吻了一下,味道香甜,一时没把持住,又加深了一点点。
过了会儿分开,梁鸿满足地咂摸嘴巴,跟那只猫似的。
项臻忍不住捏了下他鼻子,取笑道:“你就是个小妖精,我早晚得被你吸干。”
“哎那可如何是好,”梁鸿也跟着笑,转身往厨房走,“那我多给你做点汤补补好了。”
项臻忙把外套脱下,追进去拦着他:“别了别了,还是我来吧。”
梁鸿道:“书上说了,要抓住野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
“……项臻拿围裙的动作一顿,“我什么时候成野男人了?”
“你说呢,”梁鸿一本正经道,“吃在外面,住在外面,一周才能见一次面,一看就不是家养的……”
项臻愣了下,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意思。
“梁老师,”项臻看着他,笑道,“能给翻译一下吗?太高深了。”
梁鸿:“……我是二年级语文老师。”
“二年级的题目我就不会,”项臻道:“今天看安安写作业,那个解落什么秋叶,我一点儿印象都没了。”
梁鸿半信半疑,不过仍乖巧回答道:“解落三秋叶,填数字的。”
项臻点点头:“后面是什么?”
梁鸿看了他一会儿。
项臻挑了挑眉。
梁鸿一狠心,干脆道:“让你来我家。”
作者有话要说:注:
解落三秋叶, 能开二月花。——《风》
第18章
邀请别人同居这种事情,怎么做都不太体面。理解歪了觉得是在施舍,理解深了又容易显得太急色,因此梁鸿打定主意,越难开口越要干脆利索,不然再而衰三而竭,以后再提就丧气了。
项臻还算体贴,没给他丧失勇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