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丁穆炎不假思索,“除非那人本来就是同或者双。”
“那么肯定?”萧进皱眉,“都说人心是肉长的,对一个人好,对方总会心软什么的。”
“这种鬼话你也信?太不像你了!心软和爱是一回事吗?”
倒也不是萧进真相信鬼话,只是牵涉到至交好友,难免偏心:“我相信一个优秀的人的魅力是无关乎性别的。”
“韶军是很优秀,他值得更好的。”
“听你这意思是对姜辰有很大意见?什么是更好的?”萧进顿了顿,“比如你?”
丁穆炎皱眉:“你想问什么?”
“随便一问,你又在紧张什么?”萧进笑容玩味,“我就是好奇,既然你喜欢男人,韶军又那么优秀,为什么你们没有在一起?”
丁穆炎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地望着萧进,镜片下的目光有些冷冽,他无法从萧进的表情中解读出深层次的内容,就好像坚固的壁垒挡在了面前。
“你懂爱情吗?”丁穆炎抛出了一个富有哲理性的问题,就像一个权威以压倒性的威慑力迫使他人臣服,众人只能在他的掌控下,屈从于他。
但萧进与众不同,微微一笑,将他的强势化解于无形:“你在回避我的问题。”
对视许久,两人谁不能在话语中占据优势,天秤的两边轻轻摇摆,始终保持一个微妙的平衡。
“韶军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就这么简单。”丁穆炎道。
“哦?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丁穆炎端起啤酒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我喜欢能听我话安安静静躺着,不吵不闹任我摆布的。”
萧进又笑了,就像一只狐狸,悠哉悠哉地藏起了尾巴。
离开丁穆炎家的时候已是深夜,萧进借着月光走出黑漆漆的小区。大街上已没有几辆车,他走了好几条街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他上了车,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怎么了?”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紧张。
萧进揉了揉眉心:“没事,别慌。”
沉默了几秒钟后,电话里的声音立刻变得不耐烦:“萧进!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突然给我打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事了!”
对方越暴躁,萧进越觉好笑:“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的猜测有可能是对的。”
“什么猜测?我听不懂。”
“你不需要听懂,再见。”
挂掉电话,萧进笑得趴在了座椅上,想象对方先是发愣,然后破口大骂的模样。
那封信的文字像涓涓的流水般涌入脑海,笑容收起,化作唇边没有温度的弧度,令人不寒而栗。
那是一首没有寄出去的情诗,诉说了爱与思念。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sleep……
人生是如此有趣!
第10章
医闹事件的后续交给了医务处,丁穆炎依旧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每日忙碌在手术间、诊室和实验室之间。
这天他还在办公室里,接到了萧进的电话。
“怎么还没下班?”萧进完全是一副老朋友的口吻。
丁穆炎看了眼时间:“还早呢。”
“还早?太阳都落山了!你这是把你的一生都奉献给了医学事业啊,国家欠你一个杰出青年奖!快下班,我等你!”
丁穆炎被他急匆匆的语气弄糊涂了:“有什么事?”
“请你吃饭,上次你请我吃夜宵,这次算我回你。”
“上次也能算请吃饭?”
“那今天你请我也行,我不会客气的。”
丁穆炎哭笑不得:“你到底想说什么?”
电话里隐约传来车水马龙的声音。“有事跟你商量,赶紧收拾东西,我快到你们医院了。”
二十分钟后,丁穆炎走出医院大门,一眼就看见站在车边向他招手的萧进,夕阳勾勒出他修长挺拔的身体线条,就好像沐浴金光的雕像,美得耀眼。
萧进带丁穆炎去了一家名为琅园的休闲会所,中式的装潢古典雅致,淡淡的沉香味沁人心脾,琵琶乐声行云流水般绕梁,金色的锦鲤在山水池中摆尾。
包厢的门一关,私密性极强,屋角石灯造型的音响传出轻柔舒缓的古琴声,一盏射灯照亮一侧墙下的几株翠竹,另一侧墙上是一幅《韩熙载夜宴图》。
“这么破费,我就先谢谢你了。”丁穆炎道。
萧进为他倒了一杯信阳毛尖,清新的茶香芬芳怡人:“咦,不是说好你请吗?”
“不是你哭着喊着要请我吃饭吗?”
萧进哈哈大笑:“那还要丁院长肯给我机会。”
菜端上桌,最新鲜的食材精心烹制出鲜美的菜肴,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色香味一次性满足。
半饱,一番闲扯后,萧进回到正题:“今天我还真有点事与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