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冀梓张口想要辩解什么,可惜浑身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紫珂医者仁心,见状更是连忙催促墨冀梓不要着急,反倒是宇文子骞一脸的焦急,大抵是发现宇文默不见了吧!
“你就先在这里安心养伤,伤口不伤及心脉,你还有救,只不过需要好好调养一段日子。”
慕容紫珂说着,将一碗清澈的汤要放在了榻子边上,墨冀梓盯着这张为自己担忧的脸,心中更是不由得一阵酸楚。
“宇文默……刀……”墨冀梓张口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几个字,慕容紫珂思量片刻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问着,“你是说你的伤口是宇文默干的?此话可当真?”
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慕容紫珂还是关切的问道,毕竟现在能知道宇文默下落的大抵只有慕容紫珂了吧!
听罢,墨冀梓点了点头,既然宇文子骞和慕容紫珂选择了救自己,而不是坐视不理,墨冀梓总归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然知道要报答什么。
更何况宇文默只把自己当做一个棋子,用过之后便随意丢弃,如此鲜明的对比,想来墨冀梓又不是一个疯子,自然懂得区分好坏。
“宇文默为什么要伤害你?难道你们不是一个阵营的人吗?”宇文子骞百思不得其解,可杨遣将墨冀梓送来的时候,他的身前着实有被外力刺伤的痕迹。
“为了出宫。”墨冀梓闭上眼睛,没想到自己真的变成了疯子,竟毫无防备的被宇文默欺骗至此。
“罢了,等你伤养好了再说吧,凡是投降的定汉军,本王都没有伤他们丝毫,你自然不必担心。不过等你伤好了,自然也就没有这个待遇了,敌人终究是敌人。”
说罢,宇文子骞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大殿上还有一堆事情等待着自己处理,新王的人选迟迟未定,可血阳这么大的国家不能一日无主。眼下迫在眉睫的事情,还是早立新王。
瞧着宇文子骞走了,慕容紫珂连忙安慰,“你也知道他是怎样一个倔脾气,不过你确实是我们的敌人,我自然不需要救治你。只是我医者仁心罢了,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的人,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相信了那奸人的谎话。”说着,慕容紫珂叹了口气。
墨冀梓已经昏迷了两日左右,趁着这个时间宇文默都不知道他逃向了天南海北,就算是将反贼抓了回来,宇文子骞又能下得去多大的狠心惩治他呢?
两天,宫中的生活几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好像在这片土地上从未发生过战争一样。不过每个人的心中都自有定数,宇文子骞这个王更是坐定了,不会再有人有任何疑问。
然而墨冀梓尽管身上有伤,脑袋却仍然思考着事情。与其与宇文子骞树敌,不如化敌为友,结成联盟国,日后各自分一杯羹,也得了相安无事,得了个太平,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又有谁天生就是好战,又有谁接生就想赴死呢?
大殿上朝臣的议论纷纷 郎汹的后事已经准备妥当,考虑到郎汹是因为反叛而死,大批妃子自然不需陪葬,一些无情的,宇文子骞干脆遣散他们出宫去了。
见着宇文子骞来了,大臣们纷纷止住了声音。
“王爷,血阳不可一日无主,拥立新王一事更是迫在眉睫,还请王爷早日定夺。”
如今这宫里最能说上话的无非也就是宇文子骞和姿皇后了,奈何姿皇后儿子反叛,墙倒众人推,也没人在乎姿皇后说什么了。
“不知各位大臣心中可有人选,依着本王的意思,倒不如在诸多大臣当中挑选一个有才干年纪尚轻的来主持大局,大家瞧着,如何?”
这是宇文子骞深思熟虑了几天的结果,自己本是一个武将,不擅政事,又怎么能够高傲的自立为皇帝呢?
“这万万不可,血阳历来的国君都是宇文家族的人,如今国君去世,大皇子反叛,三皇子离宫,便只有您能主持大局了。”老臣说着,底下立刻响起了一片附和的声音。
“是啊,是啊!几次战争您都拯救百姓于水火,在大皇子发动反叛的时候,也是您带兵出面制止。这个位置您当之无愧,旁人又怎么敢轻易坐上?”
拥立自己为新皇帝虽然已在宇文子骞的料想之中,却没想到仅仅过了两日,这么短的时间,自己就从一个小小的王爷变成了万人之上的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