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后,这男人又退回到了黑暗之中。谷雨这时站起身来左右环顾,她有些惊讶的张开了红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的周围竟是一圈密密麻麻的人影!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自己只是按部就班的招骆嘉诚老婆的魄回来,怎么会吸引这么多由游荡在黑暗之中的东西。
谷雨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看着这些人影全都一个表情,死气沉沉的盯着自己,她不由得还是显得有些紧张,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
“怎么样了谷雨姑娘?”骆嘉诚紧张问道。
本来一帆风顺的情况,怎么突然就停下脚步来?是不是发生了一些他们难以预料的事情,看来自己妻子的这一道魄回归还需要些时间。
谷雨压住了心中的异样,该给的礼数她都已经给了,这些东西若是敢僭越一步的话,就别怪她手下无情了,毕竟这些都是没有什么道行的,虽然数量众多,但也并不算难以对付。
“没有事儿,咱们继续往前走就行。”
“好好…”骆嘉诚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他抱着自己怀中的木偶继续向前前进,没走几步就走到了他们单元楼的门下,眼看就要到家了。
谷雨跟在了他们身后,她眼神中精气激荡着,一个一个的向着周围的这些东西看了过去,其中警告的意味也是很明显了。
谷雨的眼神杀伤力还是蛮大的,没有什么东西敢直视她。在这些东西的感应之中,这个姑娘纤细瘦弱的身体里面蕴含着极大的能量,像是一轮烈日一般。
萤火怎敢与皓月争辉。
骆嘉诚就这么安然无恙地走进了单元楼里,他并没有选择去坐电梯,是一层一层的爬上去的,但尽管如此,速度也是很快,几分钟的时间就走到了家门口。
骆嘉诚的家门没有关闭,他的老婆刘丽正一脸呆滞的坐在沙发上面,他此刻推门进来了,走到了他自己老婆的身前,骆嘉诚的老婆也在这时有了很强烈的情绪波动。
“啊!”她尖叫着向后面爬去,仿佛是在恐惧着什么,就好像是一只四处逃窜的老鼠跑到了猫的面前,有着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
骆嘉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站定在原地,看着自己妻子的这副模样,也不好再做什么干预。
索性谷雨很快就跟了过来。
“姑娘现在应该怎么办呢?”骆嘉诚发问。
“她现在有些排斥,但这个木偶必须和她共处一个晚上,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慢慢熟悉自己的本体。”谷雨走过来拍了拍骆嘉诚的肩膀,接着便又拿出一道符咒。
刘丽还想再往后退缩,但又怎么可能比得上谷雨的速度,谷雨将一直闪躲的刘丽抓住了,在她的额头贴上了这一道符咒。
瞬间,她变得安静起来。
房东和江源此刻也跟了过来,看到骆嘉诚的妻子此刻安定下来,他们好奇的发问:“是不是现在这样就行了,没有什么别的异常吧。”
“嗯。”谷雨点了点头,接着便把骆嘉诚怀里的木偶给拿了过来,直接放到了刘丽的身旁。这次尽管这个木偶离得很近,刘丽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
“你们家里有没有红线?”谷雨问道。
“有有…”骆嘉诚赶忙去卧室查找,拿来了好长一根粗大的红线,递到了谷雨的手中,接着便瞪大了眼睛看着谷雨的下一步动作。
谷雨先是把这根红线整个都泡在鸡血里面,接着便把它分别系到了木偶的左手和他妻子的右手手臂上面。
做完这些工作之后,谷雨有些满意的说道:“过了今天晚上他们就会又找到当初身体的感觉,只待明天早上你媳妇儿就能恢复神智了。”
终于给办完了,骆嘉诚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
“多谢谷雨姑娘,多谢谷雨姑娘,今天天色已晚了,我给你们腾出一间卧室来睡。”骆嘉诚客气地说道。
谷雨也不和他客气,现在自己等人已经随他折腾到大半夜了,回家也是不太现实,不如在他家暂住一晚,于是便就应了下来。
他们家里四室两厅,住这么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他的老婆自己一间屋子,孩子睡了一间屋子,他们几个男人挤在一起,把主卧留给了谷雨。
谷雨又在他的门前发生了一碗大米,接着便就直接回去休息了,他们几个男人经过这么一天的事情都已经累了,也不嫌弃,直接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谷雨就率先醒来了,她昨夜里放在门前的那一碗米饭多了很多的灰印,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啃食过了一样。
昨天夜里那些尾随在他们身后的人影,应该就是造成这一幕的罪魁祸首,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来光顾了。
“这些家伙居然还不起来?”谷雨心中腹诽,但他也不好意思敲一帮老爷们儿的门,只好走到了骆嘉诚老婆的房间门口,想要看一看她的情况。
刚一走到门口,一个非常熟络的声音就响起了:“谷雨姑娘醒来的还是蛮早的嘛,我老婆现在的情况我感觉缓和了一些。”骆嘉诚露出白灿灿的牙齿。
这家伙还是挺上心的。
谷雨看着一直守在旁边的骆嘉诚,不由得心里赞叹他是个好男人,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是一夜都没敢合眼,就等着自己起来做法呢。
刘丽此刻还在睡觉,系在她和木偶手臂上之间的那一个红绳子现在已经褪色了。
“嗯,现在情况应该差不多了。”谷雨冲着骆嘉诚点了点头,将他的情绪安抚了一下,接着便轻轻的走到了刘丽的身旁,用剪子把系在两人之间的红绳给剪断了。
“你和我过来吧。”谷雨说了一声便自顾自的走到了那香炉台前。听到谷雨发话了,骆嘉诚哪敢怠慢,自然也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了谷雨的身后。
两人走到了香炉台前,谷雨顿了顿,这才说道:“你们可能是被什么势力给盯上了,我不能帮你到底,现在只能给你提一些建议。”
“我知道先生能够帮我已经是很不易的事了,多的事情也不敢奢求了,若是您提的建议,我自会遵从。”骆嘉诚放低了姿态,俨然没有初次到他们家的那种神气。
“我给你留下几道符纸,你埋在你们家房子的四角,你还可以去寺古刹里面求得一些护身的神符,一般的邪祟就很难入侵了。”
说罢,谷雨从身上掏出几张早就写好的符纸,虽然她是一个巫师,但不得不承认,道家之所以能成为最大的术士门派,其中有很多地方是别的门派比不了的。
谷雨一直都是蛊、道双修,虽然她在道法上的造诣并不精,但是也还可以勉强应付各种情况,所写的符咒更是没有什么大的错误。
骆嘉诚小心翼翼的接过谷雨所给的符纸,接着便藏了起来,看那样子应该是看的极为重要,更不会把谷雨的话当做耳旁风。
谷雨上了几炷香,接着便冲那香炉台拜了几拜,拿出一碗水放在香炉台前,就把手中所持的木偶给直接点燃了。
这火焰非凡,是一种一场诡异的紫色,着了很久才化为细细的纸灰,融入到了水中。谷雨小心翼翼的端着这碗水,和骆嘉诚一起走到了他妻子的身旁。
“把他给叫醒吧。”谷雨对骆嘉诚使个眼色。
骆嘉诚意会了,轻轻的把他的妻子给拍醒,他妻子的眼神现在看起来就清明了许多,只不过还是无神,痴痴傻傻的看着莫名其妙的两人。
谷雨便让骆嘉诚把他的妻子给控制住,接着把整碗的符水,一滴不漏的生生灌到了她的嘴里,此刻骆嘉诚的妻子表现无疑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