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识流露的风情,直勾的人心魂微颤,让人明知面前这人不能碰,还是打心底里滋生出些许妄念。
随着他长时间的不接话,场面还是冷下来了,陆舟白尴尬地看向周沛安,只见他紧盯着戚慕不紧不慢的又往前靠近了两步。
看着眼前之人微仰的脖颈,滚动的喉结,往上落在他漫不经心掀动的唇瓣上,周沛安眼神不自觉晦暗下来。
离的太近,戚慕似乎终于有所察觉,微微蹙眉地转过脸,朝着来人看去,水亮的眸子里带着几丝迷蒙,似是不能理解这人靠这么近做什么。
周沛安被那眼神看的心口一窒,麻痹了理智一般,俯身弯下腰,越靠越近,几乎脸贴脸,眼前颤抖的睫毛,缓慢的一开一合。
这就是那个人睡梦里都在喊的人啊。
他终是被蛊惑了,放轻语气喊了一声,戚慕。
一听这仿佛黏腻在口齿间的旖旎声音,戚慕就皱着眉往后仰头,拉开了点距离之后,才认真地辨认是否是自己认识的人,看清是张陌生的脸,他反倒歪头一哂,含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坏笑。
出乎意料的笑颜几乎让周沛安失了魂。
只是接着那红唇微启,吐出的白色的烟雾尽数喷在了他的脸上,然后一声轻斥:
滚。
陆舟白听的心惊胆战,立刻看向周沛安,却只见他神色怔松的站着,还带着几分痴迷,没有任何闪躲的任人喷了一脸的二手烟。
瞧见人这份沉迷其中,陆舟白恍惚一愣就明了了,这份不论眼前人什么身份,就敢在人脑袋上蹦迪的姿态,他这辈子都学不来。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就这么对待朋友?周沛安回过神笑道。
朋友?
戚慕脑子不甚清醒,但依旧恶心这俩个字,撇嘴不耐烦道,我没有朋友,赶紧滚蛋。
如果没看错,青年在说这句话时,眼底竟有几分伤感,这可跟传闻的不太一样。
相逢就是缘。周沛安摆手让陆舟白离开,又对人使了眼色。
陆舟白知道什么意思,戚慕选的地方隐蔽,船上人多,不是他有心一直盯着,还真不能轻易找到他。如今周公子想要跟人有相谈的机会,自是要让他拦住正在四处寻找戚慕的人。
他倒也不担心周公子敢对人做什么,有顾家在。因在m市被护的铜墙铁壁,固若金汤,如今换了地方才有这一机会。
看见陆舟白被人撵走,戚慕才算正视眼下形势的微微不妙,冷下脸,说道,我不认识你。
我叫周沛安,现在认识了。
所以呢?戚慕不想跟人交谈,他没心情,甚至因为顾浔亦还在气头上,眉峰一扬,堂而皇之的厌恶,你想干什么?
周沛安有点受伤,他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让青年这般不待见了。
他能说什么呢?
想青年想的睡不着觉,整天抓肝挠肺的想跟人结交?
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他敛下眼。
以前?
对,周沛安有些怀念的缓缓道,仙玉棠,后门楼梯口,你问我借过烟,还给我讲了一堆道理。
仙玉棠他知道,后门楼梯口,他的确坐在那儿抽过烟,可对面前的人,戚慕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记得。戚慕无所谓的耸肩。
周沛安笑的无奈,前边甲板上欢歌笑语的声音渐渐冷落下来,宴会就快结束散场了,可青年这态度,让他不仅着急,还有点生气。
偏过脸,看见拐角处的休息间,他计上心来,故意轻松道,我请你喝酒吧。
他知道青年此刻绝对有借酒消愁的想法。
果然,戚慕垂眸盯着自己的右手看了一会儿,就说,好啊。
甚至领他去了休息间,人也没在意。
周沛安从房间里的酒柜里熟门熟路的拿出一瓶烈酒,笑着放在戚慕面前的茶几上,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
戚慕靠在沙发上看他,周沛安长得算英俊,垂眸脸目不拧笑时,有几分君子如玉的做派,答应来这喝酒,倒不是他对此人放下心防,只是
今晚见到的顾浔亦,太过于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摸摸顾六吧毕竟也是儿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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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周沛安第一次见戚慕的时候, 对方还没这么冷漠,拒人于千里, 会笑着跟他借烟,会一手转着打火机,把拿烟的那只手搭在他肩膀上,对他说谢谢。
青年也的确生了一副好皮囊,笑起来散漫又惊艳。周沛安不常去那座城市,也没怎么见过这么没规矩的人,看着很自来熟。
但是对方的无意亲近, 那副风姿, 让人很难拒绝, 也很难不心动。
周沛安仅仅被人搭了肩膀就挪不动步子。
他转头盯着他瞧。
戚慕被看到的有些尴尬,手落下来,笑了下, 我说我认错人了, 你信吗?
那会儿的青年还很能忽悠人。
认成谁?
我哥, 戚慕和人对视,编瞎话不打草稿,摇头感叹, 太像了。
你这种搭讪方式会被人揍。
这话一出,青年差点摔地上去, 一脸的不可思议外加嫌弃,我为什么要搭讪你?你又不是女人!
周沛安当时一口气差点憋死在喉咙里, 那个时候的青年看着放荡, 实际上又纯情的一逼。
可这会儿的人,靠在沙发上来者不拒接过他递的酒,眼皮一掀一合, 都是致命的诱惑。
戚慕饶有趣味的望着他,慢条斯理地把酒杯贴上唇瓣,手未抬,声音慵懒。
想把我灌醉?
周沛安心跳一荡。
没这么想
但是对方再这么喝下去,他就可能想犯罪了。
周沛安不敢再看他的脸,眼神落在贴紧杯壁的手指上,初见的那天晚上,后来青年拉着他躲人,为了防止他出声,曾用那只手捂住他的嘴。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现在看他手指,都心动的要命。
还没等他说出劝解的话,戚慕一杯酒已经又喝完了,然后眼睫轻阖,我好像记起来了
你当时被顾浔亦揍了一顿。
心凉半截,大概就是这一刻的感受吧。
周沛安沉下脸,你怎么其他不记得,偏偏记得这个?
那会儿他和顾浔亦应该还在交往吧,明明是戚慕主动拉他的手,结果那个疯子上来就把他干倒了。
觉得好玩,有映像。
戚慕笑起来,眼尾轻佻,潋滟无双。
笑起来的颤音,几乎让周沛安按耐不住,他眯着眼欣赏对方醉酒后绯红的脸,近在咫尺,仿佛触手可及。
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
戚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所以?
周沛安完全被蛊惑的失了分寸,脱口而出,那你看我怎么样?你跟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但是,沙发上的人摇头,什么也不想要。
即便是想,也有的是人给,周沛安逼迫自己别轻举妄动,但是他看着面前的人的脸。
周沛安身子前倾,靠近,你脸上脏了。
嗯?
周沛安起身飞快的在那脸蛋上亲了一口,又被烫到似的坐回去。
干净了。
戚慕皱了皱脸,感受了一下,似乎觉得无所谓,只把空了的酒杯又递给他,说,白让你占便宜啦?倒酒。
周沛安只觉得气血翻涌,心脏砰砰直跳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让人冒死都想惦记。
周沛安就是生了妄想,更别说他也曾见过青年酒吧里吉他弹唱的视频,还有对方在歌舞剧的舞台上闭着眼弹奏《狂想曲》的模样。
这种人你看着像是遥不可及,可偏生还让人生出轻易就能染指的念想
比如现在,青年无所顾忌的一杯接着一杯酒最后醉倒在他的面前,不省人事。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所以,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伸出手,轻轻描摹他的眉眼,抚摸他的唇角,最后克制不住的疯魔一般,急促的吻上他的唇。
吻的深了,青年似乎才感觉到不适,眉心皱起,伸出手推拒,奈何醉酒,没什么力气,那点挣扎没起到任何作用。
周沛安便疯了,在他脖颈留连处的手指慢慢往下解他的衣扣。
解了几颗,就沿着衣领处往里,正要摸上内里的肌肤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
彭
周沛安吓了一跳,直起身看向门口。
门口的人,瘦削的骨皮,唇色失血过多一般苍白,眼神却又凶又狠的,犹如恶鬼。
他只是站在门口,厉声说道,周沛安,你敢!
周沛安瞬间清醒了。
顾少。
信不信我弄死你!
周沛安懵了几秒,讪笑着站起身,退开沙发几步,垂眸懊恼地盯着眼前像是睡的一无所觉的人。
他真是昏了头了,这疯子还在这呢!
顾浔亦抿着唇一步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扯开领带,解了腕表和袖扣,没等周沛安开口,就一拳砸过去。
力道太大,周沛安踉跄一步,直接摔倒,脑袋着地,嗡的一声。
我操,你干什么?
顾浔亦一句废话都不想多说的模样,拎起他的衣领,把他拖着离沙发远了一些距离,抓起他的头发,按着他的脑袋往地上砸。
一下比一下狠。
周沛安疼的龇牙咧嘴,眼前一片黑,他以前就被揍过,这疯子常年锻炼,手劲特凶,哪怕现在被感情折磨的半死不活,也能凭着狠劲,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戚慕还在呢
这句话终于让对方停手,顾浔亦站起身,没往沙发那边看,只是居高临下盯着他。
周沛安弓着背,疼的全身冒虚汗,爬不起来,只能微微抬眼,恰好看到对方左手缠着白色的纱布已被鲜红的血染透,还隐隐往外渗。
不是他的血,是顾浔亦自己手上的伤口又崩开。
果然是不要命的。
周沛安头皮发麻,半坐起来,强自镇定,说道:他已经和你分手了。
已经不要你了
顾浔亦神色微顿,嗓音低哑干涩,与你何干?
你情我愿的事,你这样是多管闲事,周沛安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人,戚慕还在昏睡,若他自己愿意呢?
那你也不配。顾浔亦道。
周沛安气急,不怕死的回怼,我配不配不在于你,至少我还有机会,你呢?被他彻底嫌恶的臭虫,他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顾浔亦知道,戚慕讨厌他。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周沛安继续火上浇油,他说他根本就没喜欢过你,与你之前不过逢场作戏,玩你呢!
顾浔亦,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真相了。
看到人怔住,周沛安喘息了几下,往后退,顾浔亦看到又上前攥紧他领口的衣服。
周沛安被勒的喘不过来气,顾浔亦以前动手还有顾忌,现在他妈放飞自我了!
真怕被勒死,周沛安忙解释,我没干什么,你自己看看他是不是好好的。
顾浔亦没看,像是不敢看,只阴冷冷的朝他开口,你记住了,敢碰他,我让你死!
法治社会,你他妈
话没说完,突然被另一道声音打断,够了,你们吵死了。
抬眼看过去,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撑着脑袋坐起来,一脸被打扰到睡眠的不耐烦。
戚慕看了眼被揍的一脸青青紫紫的周沛安,又看向背对着他一直未曾回头看他的顾浔亦还是把人引出来了。
戚慕对周沛安说,你出去。
他的眼里一片清明,哪有半分醉意,周沛安反应过来戚慕大抵是利用他设局呢,心脏说不清道不明的竟然有点钝痛钝痛的。
没听到吗?让你出去。戚慕对他可没有什么利用人的愧疚心思。
既然一直清醒着,还让他白白挨了那么久的拳头,差点没被揍死,周沛安彻底心凉,戚慕当真对他没有半点情义。
和传闻的没差,这人心狠起来是真的狠,谁捧一颗真心上去,都能被踩的稀碎。
周沛安惨笑了一下,自我认栽,没说什么,站起身扶着墙往外走。
房间里,周沛安离开后,静谧下来,虽然是刻意做局,但是酒却是实打实喝了很多,戚慕没到醉的意识不清,也是头昏脑胀的地步。
他按了按眉心,你怎么会来?
他也曾怀疑过,就凭顾浔亦先前看见他跟没看见一样的麻木态度,也许压根不会在意他有没有失踪,会不会有危险。
他都快放弃了,顾浔亦却出现了。
听到他的问话,顾浔亦竟然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哑巴的状态,他还是没看戚慕,只是弯腰开始捡地上为了出手方便扔掉的手表和外套。
戚慕脸色瞬间难看到极致,我问你话呢!
自从闹掰以后,顾浔亦每次见他,不是着急解释,就是苦苦哀求,但是戚慕从不给他机会说。
如今他主动问话,顾浔亦反倒不开口了,穿戴好就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