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我有事,二号吧。”付修继续说,“把人都叫上,约通宵。”
林二木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明显是给高二那帮示威,“付爷,咱们这也算出生入死,混熟了吧?”
“熟了,”付修难得多说几句,“七分熟。”
“七分熟,你以为是牛排啊?”宁决笑骂了两句,捂住话筒说,“秃头主任回来了,我不跟你说了。到时候约记得叫上喃姐,先挂了。”
厨房门是开着的,司小喃完完全全听清楚了他们的对话,走出来问,“你一号有事?”
“你要给我过生日。”距离生日还有俩月的付修毫无心理压力的说。
给大佬过生日
“松鼠是不是吃松子的啊…”司小喃把自己蜷成一团,蹲在笼子前面,手里攥了一小把松子,犹豫地望着笼子里活蹦乱跳的灰毛小松鼠。
松鼠小黑爪子垂在身前,黑亮的豆豆眼期盼地望着她。
付修披着外套站在司小喃后面,看她一颗一颗磕开松子壳递进笼子里,动作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做化学实验,忍不住笑出声。
小松鼠喂松鼠,真是可爱。
“你直接给它,小东西能想办法把果肉弄出来。”
“是这样吗?它居然不告诉我,害我剥了半天。”司小喃皱着眉抱怨。
她磕松子磕的牙疼,听到这话,立刻把手里剩下的松子扔了几颗进笼子里。
小松鼠嗅觉灵敏,立刻抱起松子放在爪子里,用黑豆豆眼睛找出壳上皮最薄的部分,拿牙齿磕了上去。
啃了两下,坚硬的壳裂开一条细缝,小松鼠把里面果肉拔|出来,塞进嘴里,嘴边的胡子随着咀嚼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居然真的能自己吃,我还担心以后是不是每天得给你磕松子呢。”司小喃把松子全给进去,双手按在脸边揉揉疼痛的腮帮子,张开闭合活动了两下。
她没有戴口罩,反正之前付修已经看过自己现在的脸,不怕丑到他。
司小喃转过去,见付修光着上身批了件黑色长款风衣,没有扣衣服上的扣子,一眼看过去就能扫到他腹部的肌肉。
脸红红…
即使在照顾他的这两天里,见过好几次他上身的肌肉,司小喃还是很难让自己心平气和的正视。
…身材真好啊。
付修避开视线,像是没注意到司小喃的害羞。
他望着笼子里啃了两颗再也啃不动、委屈巴巴缩在笼子里的小松鼠,幽幽的说,“其实它吃的松子,不是你从坚果店里买来的这种炒货,而是松树上掉下来的松果。”
“啊?那怎么办?”司小喃有些尴尬,连忙转过去看笼子里的小东西。
她买之前还搜了下,百科里明明说松鼠可以吃松子的。
哪知道松子还分种类啊?
“偶尔一顿当零食吧,这种松子热量高,适合它过冬。”付修面不改色的瞎说。
反正小喃做什么都是对的,至于吃的方面…就委屈你了。
接收到他意念的小松鼠趴在笼子里,生无可恋。
“今天的药吃了吗?伤口还会不会痛?今天胳膊能抬起来了吗?你穿成这个样子,会不会冷啊?”司小喃在照顾人这方面绝对遗传孟娴,每次问题都絮絮叨叨说一大堆,还问的特别仔细。
付修望着她亮亮的眼睛,还有泛着红的小圆脸,只觉得越看越可爱。
他挨个的回答着问题,忍不住伸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又绕到后面揉揉她的头发。
司小喃像是受到了电击,慌忙退后半步,双手紧紧捂住脸,杏眼睁的圆圆的。
他为什么要捏我脸?这个动作也太亲密了。
脸大就可以随便捏了吗?即使脸大我也是有尊严的啊。司小喃乱七八糟的想着,手底下越来越烫,皮肤上还残留着付修指腹的触感。
他的手果然特别的暖。
“你头发长了点,就是有些乱。”付修收回举在当空的手,心里有点失落。
他想了下自己现在半残废的样子,没敢提帮司小喃剪头发的事。
怕被她间接拒绝一次还不够,又被直接拒绝一次。
“我有帽子,能遮起来,等再长点就去修一下。”司小喃捂着脸,迈开小碎步从付修身边穿过去,说,“你过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司小喃从沙发上拿过自己的书包,转过来的时候眼睛瞟见屋里的钢琴,琴架上还有个倒扣的小木框。
从她来到现在,那个小木框一直扣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司小喃压下好奇心,从书包里抽出来一个小玻璃罐子。
“我生病的时候,朋友把千纸鹤装在许愿瓶里,说能保佑我平平安安早日康复,所以我也帮你准备了。”司小喃把玻璃瓶握在手中,一步一步走到付修面前,隔着衣服握住他的手腕,郑重地把瓶子放在他手里。
透亮的玻璃瓶底部铺了一层彩色的细沙,冬天阳光透过窗照进来,亮晶晶的特别好看。
彩沙有几颗小小白白的石头,零星点缀在中间,石头上有一艘小船,船顶上挂着彩色闪光纸叠的千纸鹤。
付修的黑白单调的房间因为这个瓶子,顿时变得姹紫嫣红了。
像是三月的春光照进来,明媚得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