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他往回走,也的确有了收获,哼着小曲儿骑车往家里走,靳阳这一路上心里特别美。
以后退休,他就天天捞鱼,还能给家里创收呢。
车子蹬到了家门口,不知为啥门口围了几个人,靳阳心里莫名慌乱,扔下车子就往进跑,哪还顾得上鱼啊。
进了院子听见萨楚拉的呻吟声,靳阳撞进了门里。
老靳正在屋子里收拾东西,准备带儿媳妇上医院,看见靳阳回来上去就是一脚。
“上哪野去了!”
老靳虎目圆睁,瞧着分外吓人。
靳阳挨了揍也没注意,一心扑在萨楚拉身上。
她额头出了一层薄汗,手紧紧抓着被单,青筋暴起一看就是疼的厉害。
靳阳瞧着恨不得自己替萨楚拉疼,勉强把人扶进了车里,一路飞驰到了医院门口。
小靳带着老婆上医院,老靳去新城叫亲家婆来,爷俩分工合作。
额吉得了消息从家里头赶了过来,全家人焦急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着消息。
靳阳根本坐不住,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的,旁边的家属看着他都心烦。
不知在外面折磨了几个小时,里面突然传出了孩提的哭声,护士抱着娃从里头出来,站在走廊里和靳阳一家子人说道:“男娃娃,六斤,母子平安。”
靳阳顾不上看六斤重的儿子,先跑去看了媳妇。
萨楚拉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一副脱力的样子,额头满是细密的汗,身上的衣服也早被汗水浸湿了。
靳阳心疼的要命,低头在她手心轻吻:“得得得,我看这一个就够了,太折腾人了!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什么,咱们不差钱!”
萨楚拉的额吉站在门外,瞧见这一幕对靳阳的一丝不满也通通散去。
孩子的哭声还回响在耳边,萨楚拉嘴角勾起笑意:“我要叫娃长夏,靳长夏。”
你是朝阳,我是曙光。
纪念你我相遇在七月盛夏。
唯愿孩子一生都是顺遂无坎坷,阳光满溢吧。
―――――-小剧场――――――
七年后
小小靳同学开学第一天,他站在讲台上和同学们自我介绍。
“我叫靳长夏。”
老师拍手鼓掌:“哇!那你一定生在夏天对不对?”
小小靳:“不对,我生的时候雪还没化完呢。”
名字我妈可能是瞎起的吧。
第68章
小小靳出生,靳阳和萨楚拉在青城的同学们都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看。
医院本就不大的病房被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家都是有工作的人, 来一趟自然不能空着手, 有的带点水果,有的带些点心, 王建军最实在,带了十块钱。
“我不知道该买啥。”
王建军挠着头, 手足无措的站在病房里。
别人把东西放下, 说:“多少是个心意。”
王建军把钱递给靳阳:“十块钱呢!”
靳阳看着他手里这十块钱, 不知该拿还是不该拿。
“你是纪.委的啊, 不会在钓我的鱼吧?”
王建军把钱塞进了靳阳的口袋:“十块钱能钓啥鱼,你可给我说话像个人吧。”
靳阳只觉得口袋里的钱发烫, 坐在老婆旁边老婆旁边非常怵,跟萨楚拉挤眉弄眼的。
“老婆这钱我收不收?你说他哪儿来的十块钱?他是不是知法犯法了?”
王建军上来就给了靳阳一下子:“可不许诽谤我!”
萨楚拉顾不上瞧靳阳胡闹, 抱着娃连眼睛都不抬。
没得到回应的靳阳十分失落,一狠心决定收下钱。但还是很怂的当着大家伙的面说:“同学们给我做个见证啊,王建军给了我十块钱,我俩没啥见不得人的交易!”
同学们也不搭理靳阳,凑到病床前去看萨楚拉怀里的孩子, 就连王建军也蹭了过去。
孩子皱皱巴巴的, 怎么看也不可爱,同学们连一句长得像你俩都说不出口。
靳阳和萨楚拉两个人长得都是一顶一的好,咋娃这样呢?
同病房的大姐抱着孩子, 看他们尴尬的不知如何夸奖的样子笑道:“刚生下来都这样,过些日子就可爱了!”
同学们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 也不知道操心个什么劲儿。
众人都围着孩子,徒留靳阳一个人站在原地,收回胳膊非常尴尬。
这届同学不行啊!
靳阳挤不进去,站在人墙外头踮着脚看儿子,看不见。
抓起一个苹果坐下,气哼哼的吃了起来。
护士领着萨楚拉的额吉从外头进来,发现病房里满满的都是人,连忙把他们都轰了出去:“孩子还小呢,你们不能都挤在跟前!”
同学们被轰走了,靳阳乐了,老婆跟前终于有了自己的位置。
坐到病床旁抓起萨楚拉的手,往自己脸上蹭。谁知萨楚拉立刻把手抽了回来,改摸向儿子。
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额吉和护士瞧见靳阳的脸色变化忍不住发笑,萨楚拉回过头也惊觉不对,拍了拍靳阳的手。
靳阳心里才好受了些,给老婆削起了苹果。
数数日子,在医院里已然住了几天,今天没啥问题就该出院了。
靳阳在青城给领导汇报工作,萨楚拉在家坐月子。
她要三个月后才能去上班,再陪老婆几天,靳阳就得一个人灰溜溜的回查布苏木了。
伊盟需要满五年才能轮岗,靳阳和萨楚拉还剩下两年要待。
一想到两人即将分开,靳阳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痛快。
自打呼盟以来,二人几乎没有过长的分别,最长也不超过几天的功夫。
现在一分别就是三个月,简直要命了。
都说小媳妇生了孩子容易焦虑,靳阳两口子反了过来。萨楚拉随额吉,生孩子没吃多少苦,生完了心情也不错。
回家的路上萨楚拉高高兴兴,还不忘和同病房的人告别,靳阳却愁眉苦脸的。
看着自己的娃唉声叹气,这孩子还和他很不对付。只要靳阳伸手一碰,靳长夏就嗷嗷的哭。
“叛逆,比我小时候还叛逆。”
靳阳给自己的孩子下了这样的定论。
同车的老靳摇摇头,反驳儿子:“你俩差不多,别妄自菲薄。”
靳阳从后视镜里对老靳翻了个白眼,爸你为啥要揭我的短?
儿子不让碰,靳阳手拐了个弯,改摸了摸自己媳妇的脸。
开车从医院回了家,丈母娘答应白天会过来照顾媳妇,等靳阳去伊盟,她就把闺女接回家。
娘俩也方便。
靳阳一听自己要走就更不高兴了,脸拉的老长,进门把萨楚拉扶上炕,拉着一张长脸去了厨房。
早就打听好了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咕咕嘟嘟炖了一锅鸡汤,守在灶台旁时不时的揭开锅盖看一看。
炖好了直接端进了屋,鸡汤上面的油被靳阳挑了出去,媳妇现在不能吃的太过油腻。
靳阳端着碗用勺子一口一口的喂,怕烫到萨楚拉,喂前还要吹一吹。
萨楚拉是个急性子,看靳阳这慢悠悠的样子等不及了。一把接过碗来,明明早就是可以入口的温度,吹啥吹?
咕咚咕咚几口就灌了进去。
“唉……”
看萨楚拉几口喝完,靳阳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
小长夏躺在炕上睡的正香,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靳阳走到儿子跟前伸手还没戳到,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儿子就哭了起来。
靳阳手足无措,哭啥嘛,我是你亲爹啊!
太叛逆了!以后肯定不好管。
靳阳转身跟老婆告状:“儿子太叛逆了!”
不哭才不正常啊好吗!不哭你更着急。
接下来的几天,靳阳可谓是尽心尽力,但靳长夏对他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突然靳阳就理解老靳的心情了,接连几日对老靳的态度都非常不错。
但老靳不适应,背着儿媳妇把靳阳拽到了屋子里问:“儿子你是不是没钱了?”
靳阳挣开了老靳,说:“爸,我有钱!”
“那你咋天天爸长爸短的,连老靳都不叫了?”
老靳纳闷儿。
说的靳阳臊的不行,赶紧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