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心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什么?你把公司都卖给他了?”
“不是我想卖给他的!而是他自己一定要收购的!你现在出去打听看看就知道了,厉佑霆的势力有多大!因为他说他要收购厉氏,所以就没有别的公司敢来收购。”
“以公司当时的情况,如果再不卖出去,就要毁在我手上了!一旦公司真的在我手上破产,那我后半生岂不是很悲催?会被人各种催债!”
“虽然把公司卖给他,我也是百般不情愿,但总比让自己负债要好吧!”
方慧心捏紧了自己的双拳,她真的没办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这些,不都是你留给梓睿的吗?现在……现在怎么还是落到了他的手上?”
“还不是梓睿他自己做的好事!如若不是他买凶杀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咱们厉氏能受到这么大的影响吗?”厉庆延的内心还是有些怪罪厉梓睿的冲动跟愚蠢的。
方慧心可听不得厉庆延将这些罪责都推到她的宝贝儿子身上。
她马上沉下脸来,语气冰冷的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在怪你的儿子吗?这事儿真的怪他吗?如若不是你当年醉酒,跟金淑雅那样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扯上关系,梓睿今天就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也就不至于坐牢了!”
厉庆延听到她这样质问自己,马上也怒了。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方慧心,我救你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你跟我吵架的!时候不早了,你自己洗漱一下,赶紧去休息吧!”
说罢,他便直接提脚上楼去了,将方慧心一个人丢在了客厅内。
方慧心吸了吸鼻子,将心里想要哭的那股冲动给憋了回去。
他们的这个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以前,他们三个人可是站在统一阵线上的,厉庆延根本就不敢对她太大声说话。
以前,厉梓睿还在这个家,还会跟她商量很多的事情。
以前,他们会三个人围在一张桌上吃饭,然后聊着各种有趣的事情。
以前……
在这栋房子里,留下了许多珍贵的点滴回忆。
然而现在,这栋房子却无比的冷清,冷清得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明明屋内是开了暖气的,她却还是觉得冷,这种冷,无孔不入。
她捏紧了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梓睿,妈妈明天就去看你。”
当然,她接下来还有不少要做的事情。
包括,收拾萧予希那丫头!
她那么信任萧予希,萧予希怎么可以出卖她跟厉梓睿呢?
她真的没想到,背后捅她一刀的人,会是萧予希。
而这天晚上,方慧心出狱的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厉佑霆的耳中。
冷骁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的第一时间,就来找厉佑霆了:“方慧心在今早上凌晨五点左右,从监狱离开了,这会儿已经回到厉家了。”
厉佑霆正在奋笔疾书的手突然顿住了。
其实,他早就猜想到,厉庆延应该会不甘寂寞的将自己的老婆从监狱里救出来的。
只是他没想到,厉庆延的动作还挺快的。
“厉总,这个女人的报复心很强。您这段时间,可得多加小心啊,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又搞出什么幺蛾子。”冷骁有些担心的提醒道。
厉佑霆却根本没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如果她懂得安于现状,说不定她就能安稳生活了。但如果她真的想要作死,咱们谁都拦不住。”
冷骁觉得厉佑霆说道也有道理,于是就点了点头。
“萧予希的那段视频,安排下去了吗?”厉佑霆继续低头开始翻看文件。
冷骁点了点头:“都安排好了,今天她就能收到这份惊喜了。正好,她是今天出院。”
“嗯。”厉佑霆的脸上波澜不惊,但他的内心却是早已经被恨意所围困。
有人跟他说过,凡事都要想开一些,有的时候也得让自己大度一点。
但不好意思,在有些事情上,他真的没法做到大度。
他的妻子被人算计杀害,他如何还能大度?
医院内。
萧予希的确是今天出院,这些天,她都躲在病房里,根本就不敢出病房的门,她生怕又会被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更害怕别人会指着她的鼻子,骂她蛇蝎毒妇,说她凶残。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来指责她呢?
她跟萧昕颜之间的恩怨,还轮不到那些不知内情的外人来多嘴。
萧仰绅今天还是没来接自己的女儿,就只有路菁来了。
萧予希虽然都在医院内休养,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还是有些糟糕。
路菁看着女儿的这副模样,心里无比的心疼:“予希,你把这个帽子戴上,等下就不会被人认出来了。还有,如果真的被人认出来了,有人指指点点,你也别去在意。”
“嗯……”萧予希从母亲的手里接过了帽子,然后戴上了。
“爸……没来接我吗?”萧予希现在总算可以确定,自己在父亲的心里,也真的是没有多重要。
“他来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妈来接你,就够了。走吧。”路菁挽过萧予希的胳膊,然后带着她从医院离开了。
从医院走出来的这一路,倒是没被谁认出来。
只不过,当车辆行驶到半途的时候,旁边许多的广告位上,好像都在播放着同一段视频。
虽然车速挺快的,但还是足够让萧予希看清,那视频,正是她向厉佑霆卑微道歉的那段视频。
路菁自然也看到了,她马上看了一眼女儿的反应,并且马上给司机使了眼色:“开快点,予希还没吃午饭,这会儿估计很饿了。”
“停车!”萧予希现在哪还有什么心思去吃午饭?
她的这段视频,怎么还是被公开了?
她这段时间忍辱负重,甚至喝酒喝到胃出血,不就是为了不让这段视频公布于众吗?
但现在……
这段视频流出,那她这段时间的忍辱负重算什么?
岂不是都枉费了吗!
岂不是变得无比可笑吗!
想到这儿,她便觉得自己的胸腔位置好像被一股烈火给填充了,这股烈火几乎马上就要穿膛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