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瀚琛每次生气,都会这么蛮不讲理地开始正事。这一次更是毫不留情,将她蛮横地吃干抹净。
“殿下,不要!”木栩忍着痛,却又不敢高呼。
“你大可以大声一点,将你那些丫鬟仆人全都引来。”林瀚琛有恃无恐,他是太子,谁敢多嘴一句?
但是木栩必然会坐实一个勾引妹夫的恶名,还要背上不守妇道的骂名。以后的日子,恐怕得一直被人戳脊梁骨了。
“殿下这样,只会让我更想离开你……”木栩的眼角滑过了泪,屈辱的泪。
她是爱他的,她即便有反抗的能力、有撕破脸皮的决心,但是还是在他霸道索取的时候,莫名其妙地缴械投降了。
强扭的瓜,如果是他扭,就算不甜,就算痛苦,她竟然也甘愿一脚踏入地狱!
这是一个可怕的现实。
“木栩,不要整日胡闹。本宫也不想这样对你,但是你实在可恨。”他望着她的泪,吻干了她的泪。
他的攻击,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到底,他也是怜惜她的。但是他心里有气,不发作不痛快。他不会就此放过她,他要拽着她一起沉入湖底。
她忍着痛,指甲深深地嵌入了他的手臂,她的目光也有些发狠:“殿下,我是真的不想再过原来那种生活。名不正言不顺,还被您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那你想怎样?你想要什么?”
“我想当太子妃!我想成为殿下唯一的女人!”
“噗!”他全身动作一顿,一脸嘲讽道,“野心真大。”
“若非如此,今晚便是木栩与殿下的最后一晚。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为难彼此了。”
“你以为你能摆脱本宫?”
“殿下就算手腕通天,就算能让王爷都折腰,却管不住木栩自断生路!”她一旦下定决心,要是下次林瀚琛还敢乱来,她大不了一死了之!
看看到时候,谁更狠!谁更不要命!
“你想当太子妃?休想!你要死?做梦!”林瀚琛再次怒极了,他的怒火毫无意外全都发泄在了她身上。
滔天的怒火,滔天的蛮横。
直到怒火熄灭,蛮横仍然不息。他狂妄地折磨着她,这样才让他的心情稍微舒坦一点。
而木栩已经痛到了麻木,身心俱疲,像是木偶一样躺在那里,任由刽子手宰割、剥皮抽筋。
“木栩,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回答本宫,到底以后要如何选择、如何做?”
“我心意已决,不会改变。”只要林瀚琛不退步,她也绝不退步!
“本宫看你是不长记性。”林瀚琛不准备放过她,他不留间隙地开启了第二场、第三场战争……
他完全不顾她的伤痛、她的不甘愿、她的眼泪,他固执地强扭着手里的瓜,“本宫绝对不可能与你就此斩断关系。绝不。”
“殿下,世事不会尽如人意。您,也无法掌控一切。”木栩冷冷地迎着,犹如一块木头一般僵硬着。
而他疯一般的折腾,竟然在天蒙蒙亮才消停……
一时忘了时辰。
叩叩叩――
已经早起的丫鬟,在门外低声道:“大小姐,二小姐前来相邀,想同大小姐一并去饭堂用早膳。”
林瀚琛怔住了,木栩也回神了。
整个将军府,自然遍布着景淑贞与岳小琬的耳目。说不定昨晚林瀚琛悄然潜入,就已经被人发现了。
而他竟然还一直没有离开,一整夜黑灯瞎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代表的意味,任谁都能猜到。
熬到一大早,岳小琬终于坐不住了,亲自来打探情况。
好在木栩的丫鬟是福伯亲自挑选的,倒也忠心。一面拦下了岳小琬,一面跑来通知木栩:“大小姐,您醒了吗?二小姐那边催得紧。”
“我马上起来。”
“奴婢为小姐梳妆?”
“不用了。”木栩扫了林瀚琛一眼。都怪他!
“嘿嘿。”林瀚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然后起身,飞快地穿上了衣衫。
他依然是昨晚那身夜行衣,趁着逐渐转明的天色,木栩这才看清,他其实是穿着一身颇为考究的黑色劲装――镶着龙纹金丝线,稳重又不失华贵。
他躬身捡起了地上遗落的黑巾,随手就丢开了。
没有半点尴尬的样子。
“嘶……”木栩忍着全身的酸痛,匆匆起床。她的衣服早就被林瀚琛毁得……衣不蔽体了。
她只能去衣橱里翻出一套常服,很快套上了。
对镜梳头的时候,她瞧着镜中的自己仍然脸含春色,暗骂自己不争气!头发又打结了,她更加烦躁不安。
“嘶!”篦子扯掉了好几根头发,她也顾不着。
“栩儿,本宫很久没为你挽发了。”林瀚琛忽然夺过木栩手里的梳子,轻轻地为她梳着头发,一缕一缕,又耐心又温柔。
他难得有这样耐烦的时候。
木栩却蹙了眉:“殿下根本不必如此。”
前一瞬还狂风暴雨、怒火冲天,下一瞬又柔风细雨、情意绵绵。总是这样喜怒无常,让她跟着提心吊胆、时起时伏。
林瀚琛根本不理她,反倒是颇为享受、慢条斯理地梳着她的发。
木栩却备受煎熬,一分一秒都忐忑不安。他的温柔,比他的怒火更加叫她难以承受。因为,他的怒火,会让她心意更加坚定;但是他的柔情,却会让她沦陷,再次摇摆不定……
情之一字,到底该如何解开?
他沉默着将头发为她理顺,打开了她的梳妆匣。
里面的饰品,唯有一只木色的梅花簪因为太过朴实,而格外出挑。正是他为她亲手雕刻的那一支!
他的嘴角忽然微翘:“你的身、你的心都骗不了人,你爱的人是本宫。”
“那又如何?人心也是会变的,更何况即便我爱着殿下,也不代表我不会放下殿下。走到今日,我已经下定决心,放下殿下了。”
“也是,这不过是你爱得不够深。”
“……”木栩噎了噎,没接口,也许吧!也许木栩最爱的人,其实就是她自己。
“本宫就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下你。”他扶了扶她的脑袋,看着镜中她的双眸。这样在镜中对视,他眼中是满满的坚决,一如他的心意。
他,不会放过她的。
“那不过是殿下不甘心先被人放下罢了。”相爱的人,也难免会说出互相伤害的话。木栩这一次,也戳了戳他的心。
“……”他面色沉了沉,目光黯了黯,却没有反驳。默然地为她挽起了发,一如她及笄当日。
有那么一瞬,两人都有些迷离,以为时光流转,回到三四年前的那一天。那时,彼此都还很青涩,青涩得就像是树上的青梅。
可是,青梅已老了。
“好了。这样简单的发髻就好,本宫不知道花枝招展的女人。”他颇为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出去了。”
几个意思?
难道他要就这样,和她一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