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张不明白尸主为什么这么激动。
他也清楚这铜牌不一般,但是具体干什么用就不清楚了,所以完全不能理解尸主的激动心情,怯生生问。
“尸主大人,这个玩意儿,是什么来的?”
那尸主兴奋的摩搓铜牌,用大拇指一遍一遍抚过上面的“特”字。
“本主之所以一直被关押在这个鬼地方六十多年出不去,就是少了这个东西。”
地张猛的抬头,他也兴奋了,声音微微颤抖。
“有……有这玩意儿就能出去了?”
“没错。”
尸主点头道:“这东西我在三十年前见过一次,当时有个剑宗山的首座也被罚在咱们这里,他手中就有这种一模一样的铜牌。”
“本主拿住了他,问他这是什么,那家伙骨头硬的很,一直不说,后来被折磨了几天便乖乖跪下,要他说什么就说什么。”
突然,尸主恨恨咬牙,青筋暴起。
“可是想不到,那家伙无比狡猾,居然骗本主说只是普通的传讯牌而已。”
地张迫不及待的问。
“那后来呢。”
“后来那家伙趁本主不在偷偷跑了,等本主追上以后,他已经用这块铜牌打开外面的封印,跑的没影了。”
地张听的惊奇,死死盯着尸主手里的铜牌,心中嘀咕。
娘的,早知道这玩意儿能出去,老子就不交了,自己一个人偷偷溜了多好。
哎!
忍不住心头叹气,想着自己本是一个山河城里的普通武师,就因为某天在街上多看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一眼,被打的鼻青脸肿。
后来气不过,半夜偷偷睡了那小姐,想不到就被弄到这里,过了十五年生不如死的悲惨生活。
盯着那块铜牌,心中跳动不已。
这东西一定要弄到手,老子要出去,老子要睡女人,憋的都要疯了。
尸主瞥见他的热切目光,冷冷喝道:“你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地张赶紧低下头,畏畏缩缩。
尸主收了铜牌,道:“这铜牌你是怎么得来的,快说。”
“是。”
地张一五一十的把如何发现云昭的行踪,如何半路打劫,如何被反击都说了一遍。
尸主背手,来回走动,喃喃道:“又是一个剑宗山进来的人吗?”
想了想,发觉有点不对。
“你刚才说,那人是个少年,才十几岁的样子?”
“是,属下不敢隐瞒。”
“修为如何?”
“被甘霖娘的傻大个龙山一棒子砸昏,没什么本事。”
“那你怎么受的伤?”
“我……”
地张一愣,臊红脸,喃喃道:“那是他偷袭的,不然的话,林北早就把他甘霖娘了。”
尸主不想听他解释这些,正声道:“你,去找到那个少年,并把他带过来,一定要活的知不知道?”
地张问道:“尸主,找他干嘛?”
尸主道:“我需要知道关于这块铜牌的一切,包括怎么使用,怎么从这里出去,出去以后怎么逃离剑宗山。”
“是。”
“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办好,本主可以将你一起带出去。”
“是,多谢尸主。”
地张来了劲,一想到能出去,再去睡女人,他便不觉得伤口再疼,直想立刻去把云昭带来,立刻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尸主丢给他一粒丹药,道:“先去把伤养好,再带十个幽兵去,务必要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而且不能泄露半点风声,知道吗?”
地张双膝跪倒,“砰”的磕了个头。
“知道,属下万死不辞,一定把事办好,请尸主放心。”
“去吧。”
“属下告退。”
地张欢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目送他离开,尸主又拿出铜牌,放在月光下,仔细打量,一股火热从胸口涌了上来,心情极度亢奋。
有了这个,再过不久便能出去了。
整整六十年!
被剑宗山那些混蛋关押在这里整整六十年,终于能再一次回到尸州,回到总教,回到父亲身边了。
“尸主~”
一个娇柔的男声响起,那个年轻人投怀过来,娇滴滴的道:“尸主,人家也要一起走,离开这里,跟您流浪天涯。”
“好,好。”
满口答应,尸主搂着他,眼睛却一直盯着铜牌特赦令。
……
某处山洞深处。
云昭和大哥刘某等人正躲在此处,没有再往回走。
因为,他们已经听到外面尸刹教那些喽啰们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现在出去,只能被一网打尽。
过了一阵,脚步声远去。
云昭提议要走,被大哥刘某拦住,说今晚还是就在这里比较好。
云昭可不是怕事的人,但眼见还有这么多伤者,修为又很低,所以也没强迫他们,只能先在这里过一夜,等明天再说。
由于要躲开追捕,他们没有生活,只能在黑漆漆的洞里干坐一夜。
云昭从空间戒里拿出一些吃的分了,幸好他带了很多,不然就得饿着了。
众人接过来千恩万谢,吃的涕泪横流,偷偷抽泣。
云昭奇怪的问道:“你们哭什么?”
大哥刘某哽咽。
“我们这些人有的被关押在这里几个月,有的几年,有的甚至十几年,从来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糕点,简直跟重活了一遍似得。”
云昭道:“你们为什么会被抓紧来?”
大哥刘某先自报家门,道:“我叫刘某,这是我两个结义兄弟,关某,张某。”
老二关某,老三张某跟云昭打招呼,其他几个受伤的也一一介绍自己。
云昭愣愣的看着这三兄弟。
刘关张三某???
“你们还真叫这些个名字,太奇怪了吧?”
老大刘某道:“一点都不奇怪,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
跟着把他们平生事迹说了一遍,原来三人本来都是良民,后来被官府逼的造了反,又一次当探子从山河城路过的时候被抓,就给送到这里来了。
云昭喃喃道:“怎么剑宗什么人都抓,也不问问清楚。”
老大刘某问道:“小兄弟,你呢,看你的身手,不像是普通人啊。”
“我是剑宗山的弟子。”
“什么,你是剑宗山的弟子?”
“说来惭愧,我是犯了错才被押在这里的,本来要去悔过崖面壁四个月,想不到半路就被人给劫了,对了,他们是什么人?”
老大刘某点点头,然后把这里的所有情况跟他说了一遍。
在这荒原囚牢里,有三股势力。
最大的一股就是那些尸刹教分舵的人,不停招收新人过去洗脑,现在已经扩展到四百多人了。
第二股就是刘某所在的团体,海鬼帮支帮。
由海鬼帮的二当家组建,拉拢了一些不愿跟邪教为伍的人组成,只有两百来人,其中还不乏很多尸刹教的奸细。
第三股,是剑宗山的本土势力。
他们由十几个长老组成,一直居住在悔过崖附近,不参与其他两股势力的争夺,独自过活。
别看他们人少,但各个都是高手,所以其他两派人都不会轻易去招惹。
云昭点点头,终于大体清楚了此地的势力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