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汪琳琅啊,你不记得了?”
“根本不认识。”
“你……”
汪师姐差点抓狂崩溃,不停跺脚,心底暗骂。
臭男人臭男人臭男人!
我帮了你这么一个大忙,你居然说不认识我,我们以前明明见过的好不好,气死我了。
汪琳琅见自己失态,马上冷静下来,恢复之前的端庄,一直安慰自己。
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人间不值得。
随即,换上笑脸。
“你真会开玩笑,我也是栖梧峰的,还是乌涟衣的师姐。”
云昭这才仔细看了她一眼,喃喃道:“涟衣的师姐。”
见他好像想起来了,汪琳琅笑道:“你以前经常来我们栖梧峰找师尊,被师姐妹们追着打,还是我偷偷放你走的,要不然我怎么认识你,还知道你就是云昭。”
“哦。”
云昭终于开始有点印象了。
没错,之前去栖梧峰调戏应別萝的时候,经常被那些女弟子追打。
有好几次被追的走投无路,就有一个人在暗中偷偷告诉自己该往哪儿跑,原来就是她。
这个汪琳琅,其实就是那天他带着妹妹,还有东方白候和诸葛如果他们回来参加入试大会时,那个站在浮石上的女孩。
当时她把乌涟衣叫走,与一群师姐妹远远站在浮石上,关注整场入试大会。
她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没有离开过云昭的身上。
一年前。
云昭第一次溜进栖梧峰,调戏加告白应別萝的时候,汪琳琅就深深记住了他。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胆大妄为的新弟子,居然敢调戏堂堂一峰首座,这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但也正是这种胆大妄为,让她将云昭铭刻在自己心底。
一个为了爱情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怕的家伙,这才能称得上算是真真正正,无所畏惧,顶天立地的男人。
从那一刻起,汪琳琅就发疯般的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家伙。
幻想着要是哪一天,他也闯到栖梧峰来,站在会飞的大气球上,不用垂幅条,就喊一声,喊一声“汪师姐,我喜欢你”,那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跟他走。
可惜,这小混蛋居然说不认识自己,真想当场打穿他的脑袋。
云昭又“哦”了一声。
“我想起来了,你叫王铃铛,是涟衣的师姐,幸会幸会。”
汪琳琅眼角抽了抽,瞬间头大了十倍,胀成一个气球,冲他咆哮。
“是汪琳琅,不是王铃铛!”
云昭被喷了一脸口水,赔笑道:“抱歉抱歉,那个,汪师姐,你认识我妹妹吗?”
汪琳琅抱胳膊,哼道:“不知道。”
云昭轻柔柔的道:“这位漂亮的小姐姐,我妹妹也在栖梧峰,她叫云琼,你要是认识她的话,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她的情况。”
既然是妹妹的师姐,那最好不要得罪,不然就是把自己亲妹妹往屎里坑。
现在妹妹刚入栖梧峰,必定会受人欺负,唯有拉拢一些有说话权的女弟子去照顾妹妹,这样才能让自己安心。
见他叫自己‘漂亮的小姐姐’,汪琳琅心里特别舒服,跟大夏天吃了冰块一样。
“好吧,看你这么诚恳,那就告诉你。”
“谢谢谢谢。”
“你妹妹我认识,涟衣很照顾她,她对别人非常友善,师尊很喜欢她,你放心好了。”
“那就多谢了,汪师姐。”
汪琳琅脸上微微见红,轻笑道:“这么客气干什么,以后别叫我师姐,把人家都叫老了。”
云昭问道:“那叫什么?”
汪琳琅妩媚一笑,抛媚眼道:“就叫人家小琳琅好了。”
浑身起鸡皮疙瘩,云昭尴尬道:“好……好吧。”
汪琳琅急不可待的看着他,道:“那你现在就叫我一声,快呀。”
定了定神,云昭咬牙,违心的道:“小琳琅。”
说完还把自己恶心的不轻,感觉有种当汉奸的别扭心理。
汪琳琅却没有任何不适,还听着十分受用,心头一阵甜丝丝,跟吃了蜜糖一样。
这时,张逵从傀儡堂外面进来。
走到课台前站好。
自从荒废十几年的傀儡堂,来了这么多女弟子以后,他整个如同脱胎换骨,年轻了三十岁。
每天让孙女张含玉给自己换一个发型,搭配一套衣服,搞得花里胡哨。
今天,他刮掉留了二十年的长须,将头发还给染黑了,束成高冠,戴上一副自己做的精致眼镜,外面再套一件干净的长袍,整个人完全大变样。
云昭看的有点傻眼。
我去,这死老头还挺能折腾,怎么把自己整的好像大学教授一样。
不止他,连底下那些女弟子都快不认识张逵了。
还别说,他这么好好的收拾了自己一番,看上去的确比八峰任何一个首座都要年轻,根本不像一个六十岁的糟老头,而像个温文儒雅的教书先生。
其中还有几个重口味的女弟子看上了他,在底下使劲抛媚眼。
张逵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脸红一片,尴尬的笑。
“咳,今天,我们来学一学符箓的画制。”
跟着,他用一根毛笔,在涂黑了的墙上写了起来。
云昭还真有点开始佩服起这死老头来。
他的教课传授模式,跟八峰首座完全不同,反而跟自己前世学校里那些老师非常相近,还懂的写黑板书。
张逵在黑墙上画了一张长条形的黄纸符箓,指着它解释。
“大家看好,这就是符箓。”
有个胖胖的女弟子抛媚眼,道:“堂主先生,符箓有什么用啊?”
他不是剑宗山在列的任何一峰首座,所以只能称为堂主,先生是尊称。
张逵被她的媚眼吓了一跳,尴尬笑道:“符箓有两点作用。一,驱使傀儡,二,驱使妖兽,甚至连人都可以驱使。”
众人来了兴趣。
“堂主先生,这符箓还怎么驱使妖兽和人,这也太神奇了吧?”
张逵得意的道:“符箓一道极其深奥,练到大成,甚至可以催动地底死物,如死人,死尸,死兽,这些都可以用特定的符箓驱动。”
接着,他开始着手画符箓。
“刷刷刷……”
在一张巴掌大的黄纸上,画了一个朱红色的符印。
“啪!”
画完后,拍在课台旁一具人形机关上。
张逵单手食指和中指并起,竖在身前,念道:“跳。”
那具人形机关“咔嘞嘞”一动,跟着就原地不停蹦哒,没有命令的话,可以一直蹦到散架为止。
张逵手指斜斜往上一挥,又道:“飞。”
人形机关后背“咔咔”一声,弹出一对木头羽翅,从身体里“哄”得喷出如同真气一般的能量,竟然真的飞了起来,在傀儡堂内所有人头上飞饶。
“哇,真的飞起来了!”
“天哪,好厉害啊。”
“堂主先生,堂主先生,快教教人家吧,人家也好想学这个。”
底下那些女弟子大开眼界,将张逵当做活神仙一样来膜拜。
张逵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感谢上天,感谢圣灵,老夫我苦熬了十几年,终于有出头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