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亮。
睡在大堂外面的三弟张某先醒了过来,头疼欲裂,口干舌燥,眼睛还疼的不行,有点睁不开。
他爬起来,坐了一阵,使劲摇头,又拍了拍脑门。
“这酒喝的……真他娘难受……呕……”
胃里翻腾,两腮一鼓,弯腰在地上大吐起来。
吐了一阵,舒服好多,这才爬起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屋外,不由挠了挠头,喃喃道:“我怎么睡在外面?”
回到屋中。
正准备继续睡觉,但是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可怎么都想不起来那里不对。
苦恼的想了一阵,忽然笑道:“原来是小兄弟不见了,呵呵呵……”
笑到一半有停下,瞪大俩眼。
不见了?
他出去找了一圈,大喊云昭的名字,还问了许多人都没有找到云昭的踪迹,最后他在栅栏附近发现了两具尸体。
仔细一看,是被吹针射死的,上面还有毒。
不用说了,这一定是尸刹教的那些邪人干的。
脑海中闪过某种画面,右眼跟着一疼。
昨天晚上……
好像……好像见到了一个什么人……然后就想不起来了。
不好!
有奸细,帮里有奸细,而且小兄弟的失踪跟这个奸细有关。
他连忙跑回去把大哥二哥,还有二当家摇了起来。
“什么?!”
二当家醒来一听云昭不见了,而且有昨晚尸刹教的邪人潜入,顿时大怒。
几个人凑在一起商议。
三弟张某根据昨晚的迷糊回忆,最后将目标定在石镇岩和老金两人身上。
整个帮里,也就这两人昨天跟云昭起了争执,奸细百分百在他们中间。
二当家和三兄弟分头去拿人。
三兄弟往老金这边来,三弟张某一脚踢开门,审都不用审,随即吓的老金什么都说了。
三人把他押到聚义堂。
此时,二当家也把石镇岩带来,两下里一碰面,老金把一切都招了。
石镇岩其实不知道自己手下是奸细,得知后,深怕二当家迁怒自己,上去就直接把老金手给打断了。
正要下杀手,被二当家呵斥住,然后让人把他们都给带下去关押起来。
三弟张某气鼓鼓道:“二当家,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奸细?”
二当家道:“奸细身上有很多情报可以套取,杀了可惜。”
三弟张某悻悻退了。
大哥刘某拱手道:“二当家英明,深谋远虑,小的佩服。”
二哥关某担心云昭,问道:“二当家,小兄弟怎么办?”
二当家道:“当然要救,传我令,点人马,随我去救人。”
……
尸刹教。
“泼刺!”
一桶水浇在云昭头上,顿时把他惊醒,猛睁开双眼,倒吸一口冷气。
冷气入脑,头更疼了。
云昭深吸几口气,眨眨眼,想伸个懒腰,却发现手脚又一次被绑了。
怎么回事?
连忙挣扎,这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是一间诡异的石舍,不,应该是地牢中。
地牢里阴暗潮湿,鼠蚁乱爬,一股恶臭钻进鼻腔,臭不可闻,刺激了他本来就难受的胃,当即就吐了。
吐完之后,他抬头看到面前站着几个人。
这些人他都不认识,除了一个贼眉鼠眼的地张之外。
这下他终于明白了,自己被抓到尸刹教的分舵来了,不由的连声叹气,又哈哈大笑。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精瘦老头,奇怪的看着他。
老头身边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鄙夷的瞥向云昭,掩着鼻子,皱眉道:“尸主,这小子笑什么呢?”
声音扭捏作态,云昭又忍不住想吐了。
但是听他提到“施主”两个字,不由抬头向那老头看去。
昨天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觉得很好笑,但是听了大哥刘某的解释之后,就感觉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些尸刹教的邪人,最擅长害人邪术,一旦落在他们手里,最好的结果就是被洗脑,成为尸刹教一员。
悲催一点的就要被炼成毒人,生不如死,是最恶毒的手段,这只是之一而已,还有数不尽的折磨人法子不曾被人见识过。
老头问道:“你笑什么?”
云昭摇头叹气。
“我笑我自己,早知道就不喝酒了,连什么时候被人抬来的都不知道,生平第一次败得真冤枉。”
尸主笑道:“年轻人知耻而后勇,难得。”
云昭直接开门见山,道:“抓我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好,本主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人。”
尸主对身边的年轻和地张,道:“你们两个先出去,让所有人都退出地牢。”
年轻人发嗲,道:“尸主,让人家留下来赔您好不好嘛?”
其实,他是被尸主看上这个臭小子,转而不要自己。
而地张知道尸主是要询问特赦令的使用方法,所以很识趣的拱手退走。
转身就是冷冷一笑。
他早就想到有这种情况,所以已经准备了法子应对。
“尸主~”
“滚!”
年轻人还待撒娇,却被尸主吼的浑身一激灵,脸色死白,眼泪汪汪,像个女人一样纳福退出。
门外,地张伸出咸猪手偷偷捏了一下他的屁股,嘻嘻直笑。
“啪!”
年轻人在里面受了气,立刻找到发泄对象,狠狠抽了他一嘴巴,狠狠的走了。
地张摸着生疼的脸颊,低声怒道:“臭表,老子早晚玩死你。”
地牢内。
尸主居高临下,以气势压人。
盯了他一阵,随手一翻,手心出现了特赦令铜牌。
云昭微微一惊,差点就脱口而出“怎么在你这里”。
但是立刻安耐下来,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
特赦令的事,自己绝不能透露出去,就算现在落在这个尸主手上,自己也要装作不知道,好麻痹他。
尸主冷冷一笑。
他的这个反应也在自己的想象中。
故意装作不在意,甚至根本不承认,都是想要保住这铜牌的秘密,算是有点小心思,不过没用。
尸主笑道:“我猜,你一定想说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对不对?”
云昭哼道:“废话,老子当然不知道。”
尸主道:“没关系,你不说,我也照样能知道,你信不信?”
“不信。”
这种情况下,云昭还能说什么。
另一间地牢内。
“簌簌簌……”
地面一阵轻轻响动,然后土堆慢慢隆了起来,随即露出一张人脸。
正是刚才退出去的地张。
他用钻地秘术又潜伏进来,躲在隔壁偷听,这就是他干奸细的本钱。
隔壁牢房。
尸主桀桀笑道:“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准备让你见识见识我教的绝技,在此术之下,绝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逃开本主的掌控,就连【真武境】天极强者也不可能抵挡。”
半吓唬半忽悠,就是为了让云昭心灵防御出现一丝的恐惧,好趁机施术。
见云昭瞳孔微微收缩,尸主猛的一声厉喝。
“孽鬼缠魂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