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指望着跟柳三月搞好关系以后,说不定以后能一起吃饭什么的。
唉,柳三月怎么就这么不好相处啊,动不动就不高兴了,明明她俩是一起从京城里来的,这里只有她们两个城里女孩儿,不是更应该处的好些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荡荡解释一下,人无完人,林铭的缺点就是比较公主病,并且情商非常低,不太会去为别人考虑,别人为她做了什么她也不会当回事,会觉得理所当然。
优点就是,没那么极品,不至于黑心肠。
当然,情商低、公主病也是很讨人厌的,反正我很讨厌这种,因为会影响或者伤害到别人,我是不会强行给她洗白的。
最后,要提醒一下小天使们,唐平和林铭不是一对,我很喜欢唐平,要是他娶了林铭,那这一辈子都得伺候林铭,太可怜了,我肯定舍不得。所以千万不要把他俩当cp,不然后面发现不是,会很失望的。
第61章
早稻收完,紧接着便是犁田蓄水育苗,因为晚稻只有两个多月,所以非常的赶时间,仅仅休息了一天的四人又开始了没日没夜的上工生活。
甚至好几次为了完成当天的任务,还得熬夜,时间紧、任务重,根本不可能给你拖到第二天。
每天下工回家都已是月上中天的深夜,那种累和无力从骨头缝儿里往外挣扎着,真是连喝口水的力气都没有。
再想想曾经,在二十一世纪的日子,那简直就是一个梦,一个天堂般的美梦。
自由职业者的她,在家就能工作,所以那时候的她宅出天际,除非必要,绝对不会踏出公寓一步。
所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没有时间喝水,没有时间上厕所,或者是想上厕所还得跑很远很远,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也从来没有试过干这么久的体力活,天知道,那时候的她就是爬个楼梯都能累的要死。
好在跟抢收时比起来,还是要好很多的。
在队里所有人的努力下,终于育好了苗,可以插秧啦,等插完秧便又有了一段时间得以喘息。
开完晨会,分配好了任务和任务区域后,柳三月便跟着大部队往地里走,她并不是每天都能和陆淮分配到一起干活儿,不过就算不在一起,也总是隔的不远。
每回都这么巧,柳三月都怀疑是不是陆淮去跟葛队长说过什么了。
说起来,插秧这些知青也是第一次,完全没有任何经验,而插秧算是一项比较难的技术活儿,所以葛队长分配的是一带一。
四个知青,每人都有一个队里的指导师傅,两个人负责一片地,边插边学,这样能省很多事儿,免得耽误了插秧的时间。
葛队长很懂分寸,一带一便是男带男,女带女,带林铭的是葛队长的老妈,带柳三月的则是葛队长的堂客罗美玉。
柳三月跟着罗美玉往前走,边走边聊着,来了这么久,跟队里的人基本也都认识了熟悉了。
等到了地方,一个方向的陆淮拉住柳三月叮嘱道:“有什么事儿叫我,我就在你西面几十米的地里,不远。”
“嗯,嗯,知道啦。”柳三月点头应下,等陆淮走了疯狂吐槽。
西面,西面,鬼知道西面是哪一面,不说东西南北说前后左右是会死吗?偏她如今也是地道的京城人,还不能说自己分不清方向。
曾经她就很受不了北方的这个指路习惯,指路不说前后左右说东南西北,天知道她一个地理渣,路痴,外加方向感极差,能搞清前后左右就很不错了。
罗美玉站在田埂子上脱鞋,一边脱一边看了看走远的陆淮,又冲柳三月笑着说:“你男人年纪不大,还挺知道疼人。”
柳三月听到你男人这三个直白而原始的字眼,面上红了红,扭捏着说:“他确实对我蛮好的,心细的很。”
又见罗美玉脱鞋撸裤脚,便问了句:“插秧还得脱鞋吗?”
“那可不,”罗美玉蹲着卷起裤腿,“田里都是稀泥,穿着鞋太糟践,多少双鞋都不够废的,再说走起来也没有光脚方便。”
“哦。”柳三月一想也是,不想搞的太特殊,便也跟着脱起来,把鞋和袜子都给脱了,又把裤腿细细的卷到了靠近膝盖的地方,露出两截白生生的小腿肚子。
秧苗都密密麻麻的堆挤在水田的角落,罗美玉趟下水田,一边抓秧苗,一边对柳三月叮嘱着:“你下来的时候小心些,地里乱七八糟的石头、砖头什么都有,脚别被剌了。”
柳三月应了一声,有模有样的小心翼翼跟着趟下水田,水田里的稀泥水经过秋日的一个夜晚,已变的冰冰凉,裹在脚和腿上又凉又稀软,倒不难受,只是说不出的怪异感。
她怕踩到石头块儿,每走一步都要先用脚丫子去探一探,确定没什么硬东西再踩下去,行动之间慢的很。
学着罗美玉在田尾轻手轻脚抓了一把秧苗,柳三月又跟着趟去了田头,趟的多了习惯下来,倒是还挺有那么个意思。
罗美玉扭身冲柳三月招手,“快过来,你先看着我插一排,你再上手。”
“成,我知道啦。”柳三月趟到罗美玉近处站好,抱着秧苗应道。
罗美玉回身,从左手上分出三四根秧苗,“一次拿三四根就够,别拿太多,也别拿太少。”
柳三月睁大眼睛仔细看着,就怕漏掉了哪个环节。
罗美玉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朝下捏着秧苗,比给柳三月看,“你就这样,这样捏着。”
确定柳三月看清了,她回身弯下腰,用了点儿力气,把秧苗插进了稀泥里,“田里软的很,不费什么力气,你稍微使点劲,把秧苗根插深些,太浅了容易倒。”
“插好的秧苗必须得是立着的,倒了就活不成了。”
插好一根,罗美玉腰也不带抬的,就这么弯着腰,插一根退一步,插一根退一步,动作又干净又利落,手一下去秧苗便插的稳稳当当,一根都不带倒的。
这么数根插下来,插的整整齐齐,笔直的一条线,不歪不扭,跟拿直尺量过似的,关键是罗美玉一直弯着腰,头都没抬一下。
等插了半排,罗美玉这才直起腰指着前面的一条绿线,跟柳三月说:“你看,这秧苗一排一排退着插下来,尽量的得插的直一些,要是插的歪七扭八,太占地方,一亩地得少插好多秧苗。”
“哦哦,我懂了,看明白了。罗婶,那我也开始插了啊。”
“看明白了?成,那你插吧,慢慢来,别着急,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我。”
柳三月走到了另一边,寻思自己第一次插秧,不熟练那就慢慢来就是,插一根看一眼,总不至于给歪了去。
她走到田头,从左手里一根一根的数,分出三根秧苗,回想着刚刚罗美玉的动作,将秧苗根部上方捏好,弯下身子,小心翼翼给插进了稀泥,稀泥软烂,确实不算太费劲。
为了保险起见,插好后她又捏着往下压了压,确定百分百不会倒了后,才后退两步,开始插第二根。
她看罗美玉两根秧苗间的间距约摸两个拳头左右宽,便拿手比了比,比出两个拳头的距离后才开始下手,这么插了几根,竟也觉得不算很难,就是腰一直得弯着,有些累腰。
等罗美玉唰唰唰,插好了两排时,柳三月才勉强插好半排,她起身看了看自己的成果,一看便泄了气,她每插一根都得比量一下,觉得自己插的挺直的,怎么插完下来还是歪七扭八的。
而且歪的还挺厉害的。
罗美玉正干的起劲,乡里人,插秧插习惯了的,插起来特别快,她起身看了眼柳三月那边,一看便忍不住笑了,“哎呀,你这怎么插的跟砍断的蚯蚓子似的,我儿子第一次学插秧的时候也不带歪成这样的。”
柳三月握着秧苗,更丧气了,可不是,跟山路十八弯似的,一弯接一弯,她明明比量过的,不应该啊。
罗美玉还在笑,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边笑一边说“你这样肯定不行的,太占地方了,得拔了重新来才行。”
“哦,好吧,我知道了。”柳三月垂头丧气,她费了老半天劲儿呢,腰都疼了,一下子全白费了。
罗美玉可算是止了笑,总高处干净的手臂揉了揉眼睛,笑着安慰道:“没关系,你这是第一次嘛,肯定是不趁手,做的多了趁手了就不会这样了,别心急,越急越插不好,慢慢来就行,我速度快,咱们今天不会耽误的。”
“谢谢罗婶,我手笨,带我给你添麻烦了。”柳三月垂着头,不好意思的说,每天都有任务量,她干的不好,干的慢,罗婶就得多干,不然任务就完不成。
“这有个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罗婶不在意的摆摆手,“我们这都是干惯了的,快的很,不麻烦。”
柳三月小脸儿垮着,直叹气,真是看别人插容易,到了自己就是千难万难。
她慢慢朝田头趟去,结果心不在焉,就没注意到脚下,没趟两步,脚下便传来一阵刺痛。
柳三月心里第一反应,完了,被碎石头剌伤了,这水田里的稀泥巴这么脏,说不定伤口还得受感染。
柳三月皱眉,赶紧往田边趟去,趟到田边上,随手将手中的秧苗插到了田边稀泥里边儿,甩甩手上的泥,抬腿跨上了田埂子。
脚一落到田埂子上,柳三月低头一看,瞬间三魂去了七魄,登时吓的捂脸失声尖叫:“啊――――”
声音充满惊恐,又尖又利,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第62章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田里插秧的罗美玉听到柳三月的尖叫声,吓得手一抖,手下秧苗便戳歪了。
她慌忙把秧苗随手往水田里一放,抹了抹手,匆匆忙忙往田边田埂子趟去,一边趟一边焦急的问:“三月,怎么了?”
柳三月还在失控尖叫,她最怕的就是昆虫,什么样的虫都怕,特别是蜘蛛或者是像现在腿上这种软趴趴、粘糊糊,蠕动类的软虫,看到都恶心。
而现在这些黏糊糊的不知名软虫就吸附在她的腿上,两条腿都有,密密麻麻好多条,有细长的黄色的,有粗胖的黑褐色的,一点一点的在她腿上蠕动着。
她就说刚刚在水田里怎么觉得脚上腿上痒痒的,她还以为泡在稀泥水里就会这样,所以并没有在意,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因为腿上吸了这些恶心的软虫。
现在腿上麻麻痒痒感全变成了冰凉的、绵软的、深入骨髓的恶心之感,恶心的她头皮发麻,胃中一阵翻涌,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罗美玉趟到田边时,柳三月已僵着身子崩溃到捂脸大哭,手上的稀泥全糊在了面上,双腿僵着一动不敢动。
罗美玉到了跟前一看柳三月的双腿,便明白过来,懊恼的拍了一下腿,光顾着提醒注意碎石头什么的,倒把这个给忘了。
她浑不在意的拍了拍柳三月的胳膊,“没事没事,不怕,就是几条蚂蟥,扯下来就好了。蚂蟥没有毒,不死人的。”
罗美玉不说还好,一说柳三月更崩溃,愈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眼泪鼻涕混着稀泥,从脸上慢慢流到了脖子上,好不狼狈。
便是她饿死的那段日子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为什么水田里会有这种又恶心又可怕的生物,她要是知道,就冲着这个,她也打死都不要下乡。
罗美玉被柳三月三岁小孩一般无所顾忌的大哭给震懵了,这玩意儿他们这常见的很,随便一个沟沟里都是一堆,真不觉得能可怕成这样。
她忙弯下腰去给柳三月扯腿上的蚂蟥,一边扯一边劝哄:“别哭了,别哭了,我给你扯下来,扯下来就好了,蚂蟥没那么吓人,摔两下就死了。”
说着把扯下来的蚂蟥揪着往地上摔,一边摔一边拿眼去瞅柳三月,“你看你看,我摔它呢,”摔了两下又举着手里软趴趴不动弹了的黄色蚂蟥冲柳三月喊:“快看,快看,它不动了,死了,死的透透的,再咬不了你了。”
这哄的,真就跟哄两三岁小孩似的。
柳三月全然没有任何反应,只一个劲儿的捂着脸哭,内心崩溃到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她太害怕了,真的太害怕了,完全无法忍受身上吸附着这么恶心的东西。
这感觉就好像掉在了老鼠坑里一样令人恶心。
罗美玉无奈,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怕蚂蟥的,这下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得一边给柳三月扯蚂蟥,一边絮叨继续说着劝慰的话,“都赖我,我给忘了,没来得及提醒你。”
“水田里蚂蟥多,常见的很,没什么稀奇的。咱们这儿插秧的时候隔阵子就会把腿抬起来瞅瞅,有蚂蟥了就扯掉摔田埂子上,它自己不一会儿就死了,它除了吸血什么都干不了,真的不吓人。”
吸血都不吓人,还得怎么样才吓人啊,难道还得吃人肉才吓人吗?崩溃的柳三月哭到直打嗝,鼻子堵的喘不过气儿。
“三月,三月,我来了,我来了,别哭别哭。”陆淮卷着裤腿,一腿的稀泥,急急忙忙从远处跑过来。
柳三月的哭声太大,周围一整片忙活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跑到跟前拉过柳三月便盯着她身上上下的打量,“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伤到哪儿了?快给我看看。”
罗美玉早把柳三月腿上的蚂蟥给扯了个干净,柳三月腿上没了蚂蟥,敢动了,一头便扎进了陆淮的怀里,本来已经变小的哭声又响亮起来。
陆淮扶着柳三月,手足无措,询问的看向罗美玉,罗美玉耸了耸肩,削瘦的面上很是无辜,“被蚂蟥给吓到了,刚刚她腿上吸了好多蚂蟥。”
“太可怕了,太恶心了。”柳三月闷在陆淮的怀里,一边哭一边崩溃的说着,“怎么会有那种恶心的东西,我的腿上全都是,到处都是,还会动。”
说着又是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