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对抗多年的虚空的暗影能量,其实早已开始侵蚀世界之魂,甚至腐化了尚在沉眠之中的尚未诞生的泰坦。而这样的泰坦一旦出世,无疑会成为虚空泰坦,与暗影力量一同侵蚀世界。
被恐惧所吞噬,萨格拉斯毅然决然地毁灭了被腐化的新生泰坦。这样屠戮同胞的行为让他与万神殿的其他成员有了分歧。新生泰坦的堕落、暗影力量的蔓延,让他愈发坚信“存在本身即有缺陷”的理念。他认为唯有将一切燃烧殆尽,才能彻底阻止任何腐化与侵蚀。在他眼中,宇宙即使死去,也好过被虚空支配。冬去春来,生命既然存在过,必将能够再次繁衍。他因为这样可怕而极端的理念被万神殿驱逐,之后只身一人踏上了他认为正确的道路。
要想对抗虚空领主以及他们的腐化能量,他需要一支足够强大的军队。这让他想起了曾经被他击败并囚禁于马顿的恶魔。这些恶魔不仅数量庞大,且是不死之身。于是萨格拉斯立刻前往马顿,并以泰坦之力击碎这座监狱世界,引发了一场邪能大爆炸。他本人也在爆炸中转变为一个充满邪能魔法的恶魔生物。随后,他用崭新的力量使恶魔们屈服,一手缔造了燃烧军团,踏上毁灭世界的征程。
“萨格里特钥石中蕴含的萨格拉斯之力,可以开启通往任何一座恶魔世界的传送门,包括他们的母星阿古斯。”副指挥官的声音将卢卡斯的思绪拉回现实。
“你知道我们在艾泽拉斯或是外域这样的实体宇宙中杀死恶魔其实不会有任何效果。虽然需要经过极长的时间,他们仍能在扭曲虚空中复活。”
卢卡斯点了点头。
“现在我们找到了根除恶魔的方式。我们取得钥石后,伊利丹大人将用自己邪能构筑的一半身体作为阿古斯的锚点,圣光能量构筑的另一半作为艾泽拉斯的坐标点,以此打开连接两个世界的传送门。”
“而我们就能够彻底地杀死恶魔,击溃军团。”
“正是如此。”
副指挥官继续说:“萨格里特钥石由萨格拉斯亲自任命蛛后泰兰娜保管。蛛后是破碎深渊马顿的统治者。现在的马顿里不会有多少恶魔,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们仍会出动大部队前往马顿。这次任务至关重要。”
“我明白了。”
“还有事吗?”
“没有,长官。”
凯恩.日怒路过他的身边离开了。卢卡斯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来到神殿下层的医疗室。
“阿莎。”
“你终于来了。”
阿莎.鸦歌正帮一名士兵检查初愈的伤口,看到他之后露出了讽刺的表情。
“先坐那里,我待会儿过来。”
卢卡斯在一张空着的床沿上坐下来,开始脱下腿上的皮甲。今天是他复查伤口的日子,手臂上的伤口已无大碍,但是腿上被魅魔的鞭子穿刺之后又遭到深渊领主的邪焰啃噬,着实花了好些日子才逐渐好起来。
“为什么迟到了?”
阿莎拿着绷带和法力蓟朝他走过来。她看上去闷闷不乐,但嘴角却翘起来,显然在故意找茬。
“在跟副指挥官谈话。”
“听起来简单吗?”
“什么?”
“马顿的任务。”
卢卡斯愣愣地看着她。而阿莎只是在他的腿边蹲下来,自顾自地拆开他腿上的绷带检查伤口。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裸露的大腿肌肉,卢卡斯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
“并不困难。”他说。
“简单的事总会让人掉以轻心。钥石是这场漫长的战争中最关键的一环,也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卢卡斯盯着她的发心。
“我在想……”
阿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军团怎么办?如果他们趁虚而入――”
“看来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说。”
卢卡斯没有回答。阿莎抬起头,凝视他片刻。她脸上面无表情,卢卡斯却因为那样的凝视而感到平静。有时候,不闻不问是最好的慰藉。
阿莎低下头,在他腿部的伤口上抹上少量法力蓟。伤口传来些许刺痛。
“前天斥候来报,一支莫尔葛队伍曾试图靠近沙塔斯城,随后与联军交战。”
卢卡斯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结果呢?”
“为避免被牵涉,斥候当时就撤离了森林。之后返回查看时,莫尔葛的尸体已被焚烧殆尽。”
阿莎将法力蓟涂抹均匀,用新鲜的绷带缠住他的伤口。
“所以……虽然可笑。但目前看来,我们或许能将外域交给守备联军。”
她用力拉了拉绷带,以确保伤口被缠紧,没有法力蓟的碎屑掉落出来。
卢卡斯的嘴唇扭曲起来。
☆、第三十三章
早晨的空气湿润而清新,带着花草的香味。街上弥漫着一层薄雾,临街商铺陆续开张。
守备联军从赞加沼泽回来后的三个多月,沙塔斯城中的气氛都十分平和,没什么大事发生。自燃烧军团从黑暗之门涌入外域那天起,种种变故,进与退,成功与失败,生与死,离别与重逢,等到生活回归原本的轨迹,日子已经过去许多。
莫尔葛战役之后,沙塔斯城的防御工事便加快了进度。奥森的小队曾参与箭塔的修筑,齐心协力之下十多日便完成了建造。如今,在指挥官的日夜督促下,大部分工事已经完成。而军团自从上一次小规模的交战之后就再无动静,似乎已然彻底地偃旗息鼓。
奥森很久没有见过哈兰了。
“见过”是指面对面的、至少能说上几句的交集。他从来都只能从远处望着哈兰,无论是在修筑工地,还是练兵场和射击训练场。除此之外,指挥官极少来到中央城区。奥尔多高地的指挥中心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的,奥森甚至没有听说乔安娜去过那里。
他也没见过那个恶魔猎手。有人说他在击杀莫尔葛那天清晨跟随联军回来之后又走了,返回他所属于的伊利达雷,有人说他根本没回来,还有人说他一直藏匿在贫民区的某间不为人知的旧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