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卯时一刻,刚刚浅睡的盛明珠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刚刚睁开倦意阑珊的双眸,就看到压迫在身上的轩辕炽,瞬间愣住了几分,只见他柔声温和的开口,“珠儿,朕很欢喜,你明白吗?”
氤氲的烛灯下忽明忽暗,盛明珠的漆黑的双眸分辨不出他的神色,“陛下好好安歇吧,还要早朝呢!”
岂料轩辕炽弯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将盛明珠整个人环抱住,让她的心跳声剧烈的欺负着,“自从蓬莱阁一曲之后,朕猜忌过你的心思,方才梦中又看到你低眉弹琴,你可知道那一曲《殇情咏调》是朕失去母妃,被先皇冷落时所作!”
盈水潋滟的双眸牢牢锁定在盛明珠的身上,炽热的触感,还有环抱在赤裸腰间的那双手烫的让盛明珠心口一紧,她从不知晓这首曲子的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她自始至终都以为那首曲子是流放的贵族所著,震惊之余才恍然明白那日在蓬莱阁为何太后会神情微妙,为何时候轩辕炽一反常态追问她是否知晓此曲的缘由……
一帧帧的画面从脑海闪过,盛明珠才知晓原来轩辕翊当时在蓬莱阁提点她,实则是在帮她避开轩辕炽的恩宠,避开后宫的血雨腥风,如此细细思量,暗中授意让她弹奏此曲,分明就是知晓此曲是轩辕炽所著,如此用心良苦倒真是误解了,一度还以为这个轩辕翊是复仇之路上的绊脚石!
在盛明珠如此思量的时候,身上的轩辕炽却忽然收紧了腰间的手臂,让她整个人紧贴在他赤裸的胸口,双唇沿着她的侧脸弧度一点点的下移,从最初轻柔的触碰,变成有彻底的攻城略地,眼角眉梢,鼻端耳廓,一直到最后落在了紧抿的双唇上。
“朕知晓你在怨恨入宫,想要独守空房了此残生,”他喘息之余呢喃着,“朕冷落你,成全你的清高孤傲,可惜……”
轩辕炽将双眼迷成了一条细线,逼迫着盛明珠看着他,彻底含住她的双唇,温柔尽散只有惩罚的侵占,放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在一寸寸地摩挲着,滚烫的吓人,在她身上敏感的位置处处点火,持续了很久的激吻,几乎让盛明珠喘不过气,视线也出现了大片白色的光晕,轩辕炽才松开她,气息紊乱的说道:“可惜你太过耀眼,宛如你的名字,让人难以自持,欲罢不能。”
在整个人压下来的时候,盛明珠能够听到他近乎疯狂的心跳声,最原始的欲望和强行压抑的野性呼之欲出,或许在轩辕炽的心中对待盛明珠的情意是特别的,让人窒息而又沉迷,可是如今重生后的她怎会相信这个男人所谓的爱意和承诺,她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承受着新一轮的霸占和撕裂般的疼痛。
复仇的种子已经在盛明珠心中生根发芽,在今晚这次身心备受屈辱的过程中,在毒性伴随着轩辕炽的心脉一点点循环,总有一天会开出了妖艳的花,盛明珠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情,矛盾而又纠葛,战栗之余却又释然,太长久的等待,却在此刻一触即发!
到最后在无数次的抽离和缠绵中,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汗水,盛明珠早已筋疲力尽,根本就不记得轩辕炽是何时离开了昭明宫,却只是在午后的落雪声中渐渐恢复了意识,身体的疼痛还有那些不堪的痕迹,让她有些苦不堪言。
那一日直到黄昏,盛明珠都只是独自一个人在内室,依靠着轩窗看着院落中挂着白雪的枯枝,纷繁错乱的情绪让她有些心慌,莫名的酸楚一点点的蔓延开来,悄无声息席卷而至,她以为自己会不在乎床笫之事,却未曾想她也是浮沉中的一抹尘埃,逃不掉也避不开这些世俗的环节。
隔着内室的门,时宜通报了一声,告诉盛明珠陛下会在亥时三刻左右来昭明宫,示意她莫要忘记了……
恍惚之间,盛明珠苍白无力的苦笑着,有气无力的答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她只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儿,在这满天飞雪中冷静几分,看了一眼天色,约莫距离轩辕炽到来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于是瞒着时宜,穿上袍帔将风帽敛起遮盖住了大半个身影,趁着夜色渐近,依靠着三脚猫的伸手来到了昭明宫临着的景园,白雪皑皑此时的景园早已经是银装素裹,放眼望去都是一大片白茫茫,衫裙和靴子因为才在厚厚的积雪上,早就有了几分潮湿,寒意渐进却越发冷静几分。
如今大雪正盛,根本看不到别的人影,盛明珠披着的袍帔又是银色的光泽,鲜少会让人察觉,直到路过西北角落那处的亭子,才忽然想起落秋时节曾在那几株蝴蝶兰前和轩辕翊对话的情景。
那时还是秋风瑟瑟吹拂着蝴蝶兰的花瓣,而眼下却已经是大雪纷飞,不知晓那位风骨卓越的璟王,此时又会在做什么呢?
原本是随性的散步,却被这萌生的心思给吓住了,琢磨起蓬莱阁的那一曲古琴,镜湖行宫时几番对话,甚至于在拜相宴会中的相遇,轩辕翊暗中的提点;还有无数次随意的点拨,如今却都恍然几分,从最初的心慌也转变成了释然,嘴角才渐渐浮出了笑意。
“如此大雪之际,若是想要拿自己的身子当做儿戏,岂不是要让我失信于你的父亲?”
这忽如其来的声音,让盛明珠心头一紧,不用看也知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方才释然的心情却又被他这么一句话给搅乱了。
盛明珠垂着视线去看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衣裙的下摆早就被雪浸透,也难得穿成这幅样子这个轩辕翊也能认的出来。
“王爷倒是好眼力,此处光线阴暗几分,夜色渐近,在这一片白茫茫的落雪中,如何认出是我呢?”她的确有些好奇。
轩辕翊浅笑着走近了几步,只能够听到‘吱吱’的踩雪声传入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