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匀伸手拍着大臣的乌纱帽念叨着,大臣伸手护着乌纱帽不敢忤逆楚匀的话。
反正是楚匀吩咐这样的,若真出事也是楚匀一人承担跟他没关系。
“记得乘早填补国库,至于国库内那些银子到底花到哪去,你们心里有数。”
楚匀扫向身边的人话中有话道。
“是,下官一定会尽快补回去。”
“多派些侍卫来,看着这些人别让他们跑出去吓了主子们。”
“是。”
大臣应着,楚匀轻拍了大臣的后背又往那些犯人跟前走去。
跟他们说明原因又命其中一个看起来高大健硕的犯人为头儿,管住底下这些人。
这里头有偷东西被抓的,有杀人被抓本该一命偿一命的,各种各样原因进来的都有。
“真的吗,只要宫殿建好我们就不用再回牢内去?”
那些人眼中燃起一抹希望。
对他们来说在这比在牢内好,至少这能见到阳光而牢内一片昏暗。
“当然,本皇子说话算话。”
楚匀莞尔,那些犯人一听高兴不已。
这给了他们一个希望,也给了他们一个能改过的机会。
张文看着这一幕,衣袖抹着额头上的汗。
国库为何会亏欠,还不都是为了孝敬楚匀他们。
他们几个就没干净过,而现在楚匀过河拆桥竟让她们自己想办法填补这亏缺的部分。
他们要怎么填补才能填这个洞,除非继续像老百姓收税,只是这样下去,税肯定很重,就怕有不满的地方会闹事。
但不收税,又不能填补国库。
张文心里纠结,此事他还需跟上面的人商量一下才行。
他一个小小的官可决定不了这种大事。
“在这你们能吃好喝好|性命更是无忧,如果你们做得好,将来本皇子也可在宫内为你们谋得一官半职。”
楚匀抛出诱饵,那些人见楚匀更像见恩人一样。
只要把宫殿修建成,不仅能被赦免还能谋得一官半职,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在牢内只能不见光明等死,而在这却有一个机会,衡量之下一下就知哪个比较好。
“谢二皇子,谢二皇子。”
那些人说着,跪在地上拜着。
见这幅模样楚匀心里暗自高兴,嘴上咳咳两声。
“你们要谢应该谢当今皇上而不是该些本皇子,是当今皇上体恤你们才出这主意。”
楚匀高捧,那些人立即改口:“皇上圣明,皇上圣明。”
一句句的皇上圣明响彻周围,楚匀站在他们面前,而这些人跪在他脚下,这句皇上圣明好似对他说的一样,让楚匀沾沾自喜。
若他是皇上,那该多好。
不过这位置迟早也是他的,现在只是暂时放在楚皇帝那儿罢了,以后他会要回来的。
“行了,时候不早,快点开工,这里有包头还有些熟悉工程的师傅们,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可问他们,切记不得偷懒,早修好一天,你们就能早些回去跟妻儿团聚。”
楚匀叉着腰叮嘱,那些人怯怯低头应着。
见这群人不难管教,楚匀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他还以为这些杀人犯不会听他管教,没想这些人乖乖地,这下省去他不少麻烦。
只要这些人肯听话认真做事,约两月他就能把宫殿给修起来。
“张大人。”
包头跟管事的领着众人搬材料,说动就动开始建。
楚匀转头喊着张文,张文哎了声弯着腰到楚匀跟前。
“殿下有何吩咐。”
“牢内还有什么犯人没?这些人不够啊。”
楚匀皱眉,扫了身后那几百个人。
“启禀殿下,牢内的大人都给叫来了,那些犯事轻的过几天要放出去所以没叫过来,牢内现在大多数都是妇女跟小孩儿。”
那双嘿呦的眼转着,顺着楚匀的视线看着身后的犯人,这些都是犯了大罪被关在牢内的人,几个地方的衙门都把人送到这了,若还想继续加人,估计不可能。
“妇女跟小孩也可以叫来,男的可以做的事妇女也可以做,还有犯事轻的不也是犯,只要犯了错不管轻重都找过来,再过几日是星妃的生辰,想要讨好皇上必须赶在那之前把宫殿修好,张大人,你懂本皇子意思吧?”
楚匀朝张文挤眉弄眼暗示着。
张文双眼一转,知楚匀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种小官若不做出点大事来一辈子可能也升不了一级。
现在宫内就属星妃最得宠,他们要做的自是讨好星妃。
“是,下官明了,下官这就让人去把妇女跟小孩们带过来,争取在这两月内将宫殿修建完。”
张文点头,楚匀眯眼满意笑着:“好,张大人果然聪明,此事不能耽误,快去办。”
楚匀挥手,张文缓缓退下。
楚匀看着来回忙碌的人,心情愉悦。
人一多,事情也就能分担,一人一点,眨眼就能把工程修好。
…
“咳咳。”
萧长歌绣着衣服,咳咳两声。
“王妃,这是青垣公子托奴婢送来的药。”
紫苏一进门就听见萧长歌在咳嗽,药一天送来这么多颗却不见她家主子身体有好转。
“恩,先放那儿吧。”
“紫衣可接进府内了?”
萧长歌关心问。
“启禀王妃,已经接进府里头了,这会紫衣正在王总管那边,王总管说会给她安排差事的。”
紫苏低头,老实回答。
“你让王总管不必安排了,就让紫衣跟着秋冬吧,本王妃这院内冷清得很,也需多添一两个丫鬟才行,不然秋冬一人忙不过来。”
萧长歌吩咐,紫苏一听,感激不已。
比起在府内其他地儿做打杂的自是跟在萧长歌身边好些。
若是紫衣聪明能干,将来也能跟秋冬同等位置。
“是。奴婢替紫衣多谢王妃。”
紫苏朝萧长歌行礼,感激道。
“谢我作何,我看看今儿个青垣公子又送了什么药过来。”
萧长歌放下针线,看着紫苏手上的药。
“今日怎只有一颗。”
萧长歌不解问。
“青垣公子说以后一颗一颗试。”
萧长歌拿起药还未送入嘴里就听得院外家丁的声音。
“侧妃。”
侧妃,府内也就只有一个侧妃。
紫苏皱眉,没想白灵儿会来这。
未等家丁们通报,白灵儿已往屋内走来,萧长歌放下药,抬头看着踏入门栏中的人儿。
比起前几天,白灵儿气色好了不少。
“妹妹见过姐姐。”
白灵儿朝萧长歌行礼,很是敷衍。
萧长歌也不跟她计较那么多,望着白灵儿莞尔轻笑。
“妹妹坐。”
萧长歌指着跟前的位置道,白灵儿扭着细腰坐在萧长歌跟前,脸上意气风发,就好像以前白灵儿刚入门时。
“姐姐不问问今日妹妹来是为什么?”
白灵儿双眼看着萧长歌问,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而后视线落在桌上的针线上,衣服已做一半。
一看到小孩的衣服白灵儿就恨,恨萧长歌夺了她的孩子!
她的孩子本该出生了才是。
“我不问妹妹也会说,我又何必浪费口水?”
萧长歌反问,似知白灵儿今日来这是为什么一样。
“你们都退下。”
白灵儿吩咐,紫苏看了眼萧长歌后才缓缓退下,双儿倒是走的挺快但心里为白灵儿担心。
她不赞同白灵儿刚好就来找萧长歌。
萧长歌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她家主子也清楚,双儿心里担心着,生怕自家主子会吃亏。
“自从姐姐搬到紧幽院内后妹妹就没来过,方才看了下这院内可比不上姐姐之前住的东院,连阳光也不是特别好,屋内的空气也不是特别流畅。”
白灵儿挑剔道,用帕子捂着鼻子。
萧长歌冷笑,清冽的眼看着白灵儿故作假态的模样:“是本王妃住又不是妹妹住,妹妹不必担心太多。”
“话可不能这么说,妹妹也是关心姐姐,生怕姐姐在这住得不好。”
白灵儿嫣然一笑。
水灵的眼扫着萧长歌:“听闻姐姐昨儿寻了朱儿的坟又晕倒了,妹妹今日特来看看姐姐情况如何。”
“姐姐,人死不能复生,你呀也别太伤心了。”
白灵儿劝着,萧长歌身子一抖,脸色不对劲。
白灵儿见状又继续不怕死地道:“春夏也真是狠心,本侧妃让她把香囊交给朱儿,她竟把香囊丢水里去。”
萧长歌猛地抬起眼,冷眸紧盯白灵儿。
白灵儿方才说什么?
春夏把香囊丢进水里,故意让朱儿去水里捞的?
春夏怎可能会做出这种事,一想就知是谁在背后唆使的。
“姐姐,你现在的样子好可怕呀,你这样看着我,我好怕。”
白灵儿停顿,无辜看着萧长歌,讥笑道。
这模样不像是害怕反倒像显摆。
“你为什么。”
萧长歌身子一抖,说话不连贯问。
“什么为什么?”
白灵儿无辜眨眼,似听不懂萧长歌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害朱儿。”
清冽的眼直视白灵儿问,白灵儿莞尔:“谁叫她是你身边的人。”
白灵儿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脸上阴鸷。
“所以,是你杀了朱儿又杀了春夏灭口?所以她们头上的银针是你插的?”
萧长歌逼问,白灵儿有些发愣。
她不过是让春夏骗朱儿下水罢了,什么时候多了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