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件事差点捅出篓子来,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萧长歌可能会死,而萧永德肯定也会揪着此事不放。
他现在可不希望出什么差错,求的是安稳而不是冒险!
现在连楚钰都开始锋芒毕露了,所以他的敌人可不知楚墨一个,那些人都巴不得看他出错然后从太子这个位置下来呢,而叶子元心知肚明却还帮着皇后做这种蠢事,叫他怎能不气?
“属下的主子永远只有太子一人!属下对太子绝无二心!”
其他有可能是假的,可唯独这个不可能是假的!
他现在只有楚言了,除了楚言之外便没其他人可以依靠了。
他的命是楚言给的,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楚言给的,他怎会背叛他呢?
此事是他鲁莽做错了,他不过是想乘着这次机会先替楚言处理掉楚墨,却不想会冒出个萧长歌。
他现在还有些犹豫,萧长歌是不是那个女刺客!
那一瞥,那眼神他不可能忘记,对他来说映像太深刻了。
就算是化成灰他也不可能会忘记,可当他手下的人想对她不利时她又是一副恐慌的模样,让他有些恍惚不能肯定了。
若是强硬点,眼神再犀利几分倒是有点像。
若是那个女刺客绝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眼神的!
现在连他都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楚言,若是他认错了呢?
想了想,叶子元还是没开口说这事。
萧长歌……
还需多留意一番才行,若真是那个女刺客就算是萧家嫡女也决不能放过,放着对楚言是百害而无一利,现在他也不能肯定是不是,不能鲁莽行事了。
“那些人都处理掉了?”
楚言的气消了些,才想起正事儿问
“已经处理完毕了,不过有两个人死在围场内,属下赶过去时只见两具尸体。”
说到这叶子元的音调小了几分。
“你说什么?”
楚言挑眉一脸阴森问。
“在围场内不知是谁设了陷阱,那两人误入陷阱之中,那些陷阱本不该置人死命才是,所以属下推测当时在场的不止是我们的人。”
叶子元大胆推测道,而他对自己的推测很有信心。
幸好他们用的人身份跟背景都很空白,就算顺着身份追查下去也只能知他们是孤儿,不会知道更多信息。
至于那些陷阱他也看过几眼,最多只能将人困住却并不致命,两人会死怕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这点他也猜不透,不知道陷阱是谁做的更不知是谁对那两人下杀手的。
“算了算了,有人替我们处理掉了也好,省得自己动手。”
楚言揉了揉额头蹙眉道。
只要叶子元平安归来,其他人生死都跟他无关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人罢了。
“太子,属下觉得还是需小心为妙。”
叶子元善意提醒道,楚言挑眉问道。
“为何这么说?”
楚言反问,叶子元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属下也不知,只是有预感要出事了,上次楚皇帝被刺杀一事便有两拨人,一拨是想要皇上性命,另一波属下还未猜出意图,而太子您派人跟踪四皇子一事,据探子回报共有三拨人想要四皇子性命,除了我们跟候德外还有一波是谁?这点我们也无法判断,现在我们的人在围场内被杀,证明对面知我们行动,可我们却对他们一无所知……”
叶子元分析道,所以他心里才有不好的预感。
若是友那还好说,若是敌那将来肯定是个难缠的对手。
未雨绸缪,现在还没到跟对方交手时便要先准备准备了,切不能大意才是,不然输的肯定会是他们!
经叶子元提醒,楚言也明白了。
所以他才说身边需要像叶子元这样的人,只可惜在他身边的都是一群中看不中用的饭桶啊。
“最近还是不要太过招摇,先收收手吧,至于那些死了的就不用理会了,不过你说的对,这方面的还是要注意一下才是。”
叶子元揉了揉额头蹙眉道,叶子元低头淡淡地应了一声:“是!”
六皇子府内
楚绪手执白棋落在了棋盘上,坐跟前的老者放下手中的黑棋。
“主子,您又赢了。”
沉缓的声音从老者嘴中穿了出来,可听得老者的夸奖楚绪却不觉得高兴。
双目看向了棋盘,这黑棋明明还有许多步可以下,可眼前之人见形势一对自己不利便认输了,若是拼劲全力一搏,兴许会赢呢?
下棋如人生,从这棋盘之上便能看出一个人性格如何了。
“不是我赢了,是你自己先认输了。”
声音轻缓,对一切都了无兴趣。
他想要的是有人能跟他与之一博,拼劲全力地博,直到最后无路可走,只是他到现在都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兴许这样的人根本不存在呢?
“是,主子您说得对。”
老裴微笑没否认,见老裴这模样楚绪也没说其他。
他既选择了这种结果那便要接受这样的结果,既然他自己先放弃了,那就是输了。
“探子那边来报有人先一步打草惊蛇了。”
才一眨眼时间,那副微笑和蔼的模样已不见,换上的是一张认真的脸。
老裴慢慢地将棋盘上的黑子捡起放在了玉碗中,嘴上认真道。
“不难猜出是谁,猎物如何了?”
楚绪没过多的惊讶,淡淡地问道。
“中毒受伤,不过毒已经解了,暂时没生命危险,有两个人发现了我们的人一路追随,不了中了陷阱被我们的人反杀了。”
说到这老裴也提起了兴趣,他派出去的人应不足以跟太子身边训练多年的死侍媲比,这若正面开打他的人肯定占不到半点便宜,可误打误撞进了一片树林后却触发了陷阱,让他的手下反杀了。
局势瞬间从逆势变成顺势。
这可要多亏那弄陷阱的人了,只是不知是谁胆敢在楚皇帝御用的围场内设陷阱呢?
“哦?陷阱?”
楚绪起了好奇心,老裴见楚绪也不知便开始将事儿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楚绪静静听着,眼中泛起兴趣。
陷阱可不是他们布下的,也不可能是楚言的人,要是可以他还真想见见这布置陷阱之人。
“主子,要不要派人去查查此事?”
见楚绪一脸感兴趣的模样老裴问道。
“不用,总有一天我们会遇到的,若是遇见了真希望能一起下一盘棋,不过不知对面是执黑棋还是白棋呢。”
说着,一颗白子落在了棋盘正中心上。
老裴也全神贯注地下了起来,跟楚绪下棋他每一盘都很认真,只是当局势对他不利或他认为不可能赢时便会直接投降。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楚绪很少跟他下棋,大多数是跟青垣先生下。
“青垣呢?”
“在闭关修炼中。”
“希望出关时能给本皇子带来好消息吧。”
楚绪淡淡道,他相信青垣说的话更相信他说的凤星。
若能找出凤星是谁那他的胜算就大一半了,凤星若助他,这天下何愁到不了手呢?
萧府内
萧长歌只觉得背后一凉打了个喷嚏,手一抖将黑子落在了角落边。
“小姐,这盘你输了!”
红袖见状,两眼放光,连忙将一颗白子落在了左边位置,将黑子的路堵得死死地。
似乎胜券在握一样,这棋盘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白子黑子,剩下的空位子也不多,萧长歌将这最关键的一步下在了没用的位置上,这盘棋她的胜率很大。
萧长歌挑眉,不急不躁。
将手中的黑子下在了白子旁边,反转将白子的路给堵死了。
“啊!这……”
才高兴没多久,当萧长歌将黑子下在棋盘上时,那张小脸又变得愁眉苦脸了。
“你输了,乖乖地洗碗去吧。”
萧长歌耸了耸肩习惯道,红袖却有些愁眉苦脸。
“什么时候我才能赢小姐一回呢?”
红袖抿嘴唠叨着,又哎了一声很是惆怅。
“等你什么时候会看清局势,就能赢我了。”
萧长歌直接了当道,红袖看中的是现在的利益,属于走一步看一步,只要现在局势好了便好,可她看的却是整盘棋,前期就算崩了只要后面能挽救回来便可。
“这个好难呀,不过红袖努力思考小姐说的话的!到时候红袖肯定能赢小姐的!”
红袖认真道,她现在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赢她家小姐一次。
哪怕,一次也可。
“我等你。”
萧长歌浅浅一笑道,红袖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红袖先去把碗筷给刷了先。”
红袖说着,转身离去。
独剩萧长歌一人,见红袖离开,萧长歌才将手上的黑子放在玉碗中,起身伸了伸懒腰。
她的心里还惦记着那金灿灿的黄金,只可惜不是她的。
至于楚墨的伤势,那就是御医们该担心的问题了。
她现在比较想知道楚钰那边如何了。
“小姐您累了吧?朱儿给您弄备好水了。”
朱儿从屋内出来,手上还拿着毛巾,见萧长歌坐在石椅上她缓缓道。
“好嘞,先洗个澡再休息一下,折腾一天也累了。”
萧长歌起身活动活动胫骨,手上有道瞩目的伤痕,似是被锐利的利器给割到的。
“哎呀小姐你这手心怎么回事?”
朱儿见萧长歌手心内那道凝结的伤痕比谁都紧张,这脸上,肩膀上都有伤疤,现在要是连手掌心都留下伤疤的话,那可怎么办?
“不用担心,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谁说是小伤,这要留下伤疤就不好了,朱儿现在去拿药给小姐上药。”
说着,没等萧长歌说不,人已不见了。
萧长歌看着手上的伤痕陷入了沉思,这应该是她做陷阱时割到的,当是见没流多少血也就没在意了。
只是可惜了她那些陷阱,没能让连月吃瘪,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