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对于楚皇帝身边多了个伺候的人,大伙儿都很惊讶。
而御医上前听政事更是史无前例,纵然那人是德高望重的苦无,也不能破了祖先留下来的规矩。
有些人是想进谏,可昨儿楚皇帝才被气倒,若是在这时候提议怕会惹怒楚皇帝。
难得楚皇帝高兴,他们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些昨儿没在现场的人有些不明所以,比如昨儿以抱病为由没来上早朝的楚咏,他拖着疲倦的身子来上早朝,却发现在楚皇帝身边还有一个糟老头儿。
私底下打听才知道,这就是枯寂山上那位德高望重的大人。
枯寂山的大人竟然会出现在朝廷内,还是太子请来的,这下楚皇帝对太子肯定有所改观了。
自上次被楚钰抢了风头后,楚皇帝对太子可谓是失望之极,还当着诸位大臣的面上直截了当地说对太子很失望,现在太子靠着苦无,算是扳回楚皇帝对他的信任了。
连楚皇帝都认为那糟老头是真的苦无,那应该就是真的没跑了。
只是太子用了何种能耐,将苦无给请下山来呢?
楚咏蹙眉思考,完全听不进楚皇帝在说些什么。
楚皇帝哈哈大笑,眉开眼笑。
“太子说的不错,此事就由太子去办,相信太子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记住可不能手软了。”
楚皇帝睁开双眼,眼中泛着利光,似又起了杀心一般。
“皇上。”
苦无咳咳了两声,在楚皇帝身边轻喊了一句。
楚皇帝才想起苦无的叮嘱,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哈哈笑了起来。
看似和蔼,实则还真令人心惊胆战。
自古最不能猜测的便是帝王心了,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瞧朕又忘记太医的叮嘱了。”
“儿臣谨遵皇上教诲。”
楚言双手握拳,低头,眼中划过一抹冷冽。
“那些刺客很有可能跟上一次那些是一伙的,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让他们道出谁是主谋来!”
楚皇帝冷声道,像是要将其碎尸万段一样。
“是!”
楚言又应了一声,楚皇帝揉了揉太阳穴看的出是乏了。
海公公看了楚皇帝一眼,提着嗓子本想问一声却见到楚皇帝冲他挥了挥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高亮的声音从大殿上传来,响彻整个殿内。
只听得众人异口同声地道了一声:恭送皇上。
众人跪下,低头。
苦无顺势扶住了楚皇帝的手,领着他往殿后走了去。
待楚皇帝走后,众人才起身来。
“这这这成何体统!”
陈业哎了一声,连说话都有些激动。
有些话他憋在心里已久,可要当着楚皇帝面子说定会惹楚皇帝生气。
夏若晟抹了抹胡子,一脸春风得意,他拍了拍陈业的肩膀。
这两左右丞相本就互看不顺眼,如今见陈业着急成这模样他自是高兴。
虽他也认为楚皇帝此举不妥,更是有违先例,可能看陈业这狗急跳墙的模样他反倒觉得无所谓了。
“陈老何须这么生气,皇上圣明,这么做自有他的理由,你既觉得不妥为何不当着皇上的面说呢?”
夏若晟‘好心’道,陈业冷哼了一声,甩开搭在他肩膀上的手。
“你明知缘由。”
陈业瞪了夏若晟一眼,碍于楚言在这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莫非诸位对神医上朝听政有意见?想必诸位大臣应该没忘记昨日发生的事吧?若反对神医在朝听政,又再发生类似的事,你们可担当得起?”
楚言扫了众人一眼,最后落在了陈业身上,颇有些警告的意思。
楚言一发话,众人都闭嘴了,唯独夏若晟还在出演身边拍着马屁。
“太子殿下说的对,跟皇上的龙体比起来让御医听政又有何不妥呢?”
陈业听得夏若晟这话,气的脸色涨红,两袖一甩却说不出其他话来。
要说他们没理,可说这话却句句占着理。
可先人定下的规矩,岂能就这样破掉呢?
“对对,太子说的对!”
“自是皇上的龙体重要,按理说苦无被百姓们尊为大人,在朝上听政也并非不行。”
众人倒向一片,陈业望着那些巴结夏若晟跟楚言的大臣们连连摇头。
“萧将军,陈老平日里可最听你话了,你来说说皇此做的对不对?”
夏若晟摸着胡子,将矛头转向了站在一边没开过口的萧永德身上。
萧永诀一见夏若晟将这难事抛到萧永德身上时,心里不由得担心。
萧家势力如何他清楚不过,他爹本就想低调,却总有人要将他往高处推。
陈业也才想起萧永德,萧永德的为人他知道,怎会容忍这种事呢?
“萧将军你说。”
陈业转向了萧永德问,那些大臣也都看向萧永德。
萧永德摸了摸胡子,哈哈地笑了两声。
“皇上的心思做臣的怎敢乱猜?皇上此举肯有他的缘由,陈老说的有理,夏老说的也有理。”
萧永德这一番话是谁也不站,而是直接搬出了皇上。
一搬出皇上,谁还敢说不是呢?
萧永诀心里松了口气,楚钰也莞尔。
楚绪坐在轮椅上,笑看这一幕。
只是他心里想的跟楚咏想的一样,楚言是如何请得到苦无的?
他先前去请,莫说苦无了,连枯寂山山脚下的门都进不去。
就算楚言说苦无是为了下山来京城内采药,那为何没见过苦无的太子就知他是苦无呢?
这些,他都有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