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三皇子是怎么想的,那萧长歌本就是个祸害之人,如今却要她家小姐跟她们同一日成婚,一想到这,昭儿心里郁闷。
“昭儿,这些话可不是你该说的,你家小姐现在愿望成真,你应该替她高兴才是,至于同日成婚……”
夏母呵斥,可说到最后时她底气也不足了。
这么多好日子不挑非要跟萧长歌她们同一日成婚,这不是故意跟她们比么?
连成亲都要跟萧长歌比,怕是三皇子是想借夏若云打压萧长歌她们,抢尽风头。
夏母轻哎一声,望着夏若云高兴的模样,她不知该说什么。
她女儿喜欢三皇子早人尽皆知,不是什么秘密了,连楚墨自己都知若云喜欢她,却将她当成牺牲品,对她这般残忍。
她也不奢望三皇子能好好对夏若云,只求看在青梅竹马的份上能护她平安就够了。
“娘,昭儿,我知你们想什么,可若能嫁墨哥哥,我不悔。”
不知何时,夏若云回过神来,那双湿润的眼看着夏母,扬起的笑容却是苦笑。
是,从小李公公宣读完圣旨时她就知了,楚墨是想借她跟萧长歌争,可若能嫁给楚墨,成为棋盘上一颗棋子又如何?
她甘愿,也乐意。
“云儿,你何苦为难自己呢?”
夏母扶夏若云起来,眼睛发红,差点哭了出来。
她的女儿是夏丞相之女,是天之骄女,怎为了一个男人沦落到这种地步?
“怎会为难自己,能嫁给自己爱的男人,云儿高兴还来不及呢。”
衣袖轻拂过脸,将泪擦拭干净。
“娘,方才小李公公说萧将军还有几日便回来了,一回来我与墨哥哥的喜事也要一同给办了,这些日子可要麻烦娘多操劳了,交给别人的话云儿不放心,昭儿,老爷还不知这事,你先去通知一声。”
夏若云如往常那般,连态度都跟以前一样。
正是这样的态度,让昭儿跟夏母担心。
楚皇帝赐婚一事,上午刚下旨,不到下午便传到每个人耳里。
楚国四美,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有许多公子哥儿爱慕,所以关于她们的事,定是第一时间知的。
这四美中,一个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从此当上凤凰,他们望尘莫及。
一个即将成三皇妃,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现只剩二美还未寻得良缘,在知夏若云被楚皇帝许配给楚墨后,其他公子哥儿都纷纷请了媒婆,往陈府跟萧府去了。
还不到一柱香时间,两家府内都快挤满人了。
陈母一头雾水,赶走了一批又来一批,最后叫家丁将门栓上杜绝那些人进来。
这一栓,又发现陈仪溜出去了。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把小姐找回来,府内因她乱成这样,她还有心思出去玩?去,去那个什么钱来赌坊,将人给我带回来!”
一向温和的陈母也有些沉不住气,夏若云跟陈仪同岁都许配给三皇子了,陈仪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点呢。
这样子让她嫁给别人为人娘子,她就怕会把府内闹得天翻地覆,连他夫君也奈何不了她。
她是到了八辈子血霉才会生出这个女儿,别人家的女儿不是仪态万千就是才女,可她家这个算什么样呀。
谁家女儿会着男装去那种三教九流的地方,还出面派米给那些穷苦人家。
虽她不反对陈仪做好事,可这些她大可以叫家丁去,怎就自己抛头露面呢。
钱来赌坊。
一听这名儿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陈仪这阵子收敛了许多,她才没跟这赌坊计较,看来是她太宽容了。
“慢着,多带几个人,把那赌坊给我砸了,这种不入眼的地方留着是祸害。”
陈仪以前虽调皮却不会去这种男人多的地方,现在是隔三差五偷溜出去一次,她不能再忍下去了。
“是。”
家丁们异口同声应道,白霜脸上着急,垫起脚尖想偷溜走,却被陈母叫住了。
“站住,我叫你走了吗?你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现在却将你家小姐跟丢了。”
陈母怒道,神情严肃。
白霜低头,缓缓转过身来不敢看陈母一眼。
“夫人饶命,是,是小姐她把奴婢骗走了,奴婢一回过神来小姐就不见了。”
白霜委屈巴巴道,她也不想这样的,可她家小姐太狡猾了。
现在好了,留下她一人面对大夫人的怒气。
“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今天都不许吃饭喝水,没有我允许不准起来!你,盯着她。”
陈母指着一旁的丫鬟冷声道,白霜缩了缩脖子不敢说半句不是,明显她家夫人现在在气头上,她要是顶嘴只会火上浇油。
白霜缩着脖子,委屈巴巴往祠堂方向去,身后还跟着个丫鬟。
她心里只希望她家小姐能躲过这一劫,希望不要在那什么赌坊内。
连她都不认识那什么钱来赌坊,她家夫人却知晓,可见之前她家小姐出去时被人跟踪过。
钱来赌坊
卫听得那些赌客说楚皇帝许配的事也略惊讶,莫说其他,就说三皇子对萧长歌的态度,会轻易接受其他女人吗?
他虽没跟楚墨有过多接触,可从他家主子嘴里就知那是个怎样的男人,之前还当着众人的面说非萧长歌不娶,怎轻易变卦?
“本公子大老远过来可不是为了看你这张面瘫脸的。”
陈仪打开折扇,迈着大步跨过门栏。
“陈公子。”
“陈公子可好久不见了 啊,今日可是过来赌两把的?”
“陈公子不如你帮我瞧瞧该下哪个才好?”
见陈仪来,那些赌客都客气的不行,纷纷朝着陈仪打招呼。
自温大善人一家被萧家那克星给克死后,陈仪便接着温大善人之前做的事儿继续做下去,赠米救人,请大夫为那些付不起银子的百姓们免费看病,外面的人见了都喊一句陈大善人,所以他们怎会不认识呢?
再说这陈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地,出手阔绰,仿佛对银子没什么概念一样。
“今日不赌,你们好好玩,好好玩。”
陈仪昂首挺胸,走到卫跟云季跟前。
对陈仪的出现,卫很惊讶。
此刻她不应在府内来这作何,何况她怎么溜出来的?
“仪姐姐。”
云季双眼放光,奶声奶气喊了句。
陈仪摸着云季的头,满意地点点头。
“小豆子,才几日不见你又长高了,再这么长下去可要比我高了呀。”
“哪里几日,仪姐姐可有半个多月没来了呢。”
云季撒娇道,在这里头他也只能对陈仪撒撒娇了,卫那张面瘫脸他见着就怕,唐莫书也因家中的事很少出现,至于萧长歌,他光是看着眼神就怕,数来数去,就陈仪亲近点。
“没想到你这小子记得真清楚,可惜,旁边这个好像不欢迎我来呀。”
折扇轻扇,却令人忍不住一笑。
卫伸手,只瞬间便从陈仪手上夺过折扇,连陈仪都毫不知觉。
“大冬天拿扇子只会别人当神经看。”
冷声道完,不等陈仪反驳变将折扇收入袖中。
“你的手怎么回事?”
陈仪望着卫伸出的右手,裹着一层白纱,白纱上还渗着血迹,药味从纱布内散出。
剑眉微挑,卫迅速收回手,用衣袖遮住。
脸,比方才冷冽了几分。
云季也好奇地看着卫,这手上的伤已好几天了,不管他怎么问卫都不肯说半句。
“不小心伤到的。”
他怎可能告诉陈仪是被人所伤,至于被谁……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更不知为何盯上他……
这些事,他还需跟萧长歌禀告才行。
还有醉轩楼一直没什么动静,他猜是打草惊蛇了。
一句话便想将其掩盖,陈仪一眼就知卫在掩饰,刚想询问,却见门外吵闹一片。
“陈公子,我们奉大夫人的命请您回去。”
外面,已被家丁包围,为首的男子一句陈公子便让人将视线都落在陈仪身上。
陈仪睁大双眼,那些人她可熟悉了。
“你,你们怎知道我在这。”
陈仪显得惊讶,连说话都不利索,下意识躲在卫身后。
她好不容易看准机会跑出来,才刚到这没多久就想让她回去,没门。
“仪姐姐,你认识这些人?”
云季小声询问,陈仪连忙摇头。
“我我才不认识这些人。”
卫跟云季互看了眼,两人心知肚明。
看陈仪这态度跟反应,怎有可能不认识呢?
这些人手上拿着棍子,外面十几人围着,若真只是想请陈仪回去,何必大动干戈。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怎容你们放肆。”
一赌客人拍了下赌桌,跑到家丁跟前,指着他们狂喊。
还未接近为首的家丁,便被那些家丁拦下了。
“闲杂人等,都退下!”
眼神一扫,那些赌客见情况不对,这些人不是善茬,连忙揣着银子跑了。
一片乱逃,有些更乘乱多扫了些银子跑了。
卫眯眼,下意识将陈仪护在身后。
“给我砸!别伤到小姐!”
话音一落,那些家丁拿起棍子狠狠砸落在赌桌上,若是萧长歌见了,肯定要心疼。
“木子,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陈仪大声喊道,怒气冲冲。
且不管他们怎么知道她在这的,光凭他们这做法,她都忍不了。
这些人都是她朋友,怎容他们这么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