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戚一听也是乐了:“有这么个傻子你们村也是挺热闹的啊!”
“可不是嘛。”支书老伴边剥花生边和亲戚学傻子的言行逗得亲亲一阵阵发笑。
“就是走的太突然了。”点了点正在看春晚回放的支书:“那傻子一走,他倒是难受了,这几天瞅着也不是怎么乐呵。”
支书懒得搭理老伴,一辈子过下来老两口感情很深,就是老板年纪大了总是很唠叨搞得支书心烦的不行直接堵了一句:“你懂个啥。”
瞅着老伴把话题直往他身上引,支书索性穿上衣服离开家去傻子原先住的地方坐了会儿。
这地方也是这几个月他突然熟了的,清净,有时候他被老伴念叨烦了就喜欢来傻子这坐会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习惯有时候一天得来这两三次。
也正是这频繁的接触,村支书把傻子的变化看在了眼里。
看着他从疯疯癫癫变得能听懂别人讲话,也看着他从只会嗬嗬怪叫到含含糊糊说话,村支书其实心里是觉得欣慰的,这孩子估计真是受了什么刺激,在下河村呆了一段时间瞅着病情是好了很多。
支书信佛,看傻子好他心里也舒坦。
傻子要离开,支书其实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他走的前一段时间特别焦躁不安,而且不在家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只不过当时快过年了支书忙着办年货也没怎么管,于是就没赶上见他一面给他送个别什么的。
傻子走的突然,初一以后就没人再见过他了,等到下河村人意识到很久没见他想找他的时候,傻子家里的锁都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了。
刚走的时候,村支书其实是有些生气的,这大冬天的也没打声招呼就跑了,村支书是真担心他死在外头,直到后来支书在他住处发现这傻小子留给他的三千块钱时才稍微安心,这傻小子好歹还知道财不外漏用报纸包几层。
不过最让支书高兴的,不止是那三千块钱,还有和钱一起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谢谢支书,我还会回来的。
‘字还怪好看的’支书想:‘就是得仔细保存着,铅笔字写得容易花。’
这傻小子他是真拿他没辙,支书坐了会儿,决定回家拜拜菩萨上柱香什么的,求求菩萨保佑这傻子顺顺利利,最好是能回他家。
如果能顺便再回来看看他也是好的。当然带上点礼物就更好了。
第 5 章
正月初一离开下河村果然不是个明智的行为。
何忆到达常和县的时候脑袋都快冻木了,这是距离下河村最近的县,说是县人口也有个几十万称得上是个小县级市了。
本来何忆是想直奔省会城市的,可是现在过年安管严他又没有身份证,根本进不去火车站汽车站故而何忆只好先去常和县暂时找个落脚点,顺便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张身份证。
然而即使是去常和县,何忆也是费了很大的劲,下河村本来是有人家养车拉人到常和县的,不过大年初一人家忙着过年哪有几个有心思出车啊。
何忆只好多走了几里地打车,寒冬腊月冻了两个多小时后他终于坐上了开往常和县的车。
司机貌似是酒喝多了话痨一路大着舌头和何忆聊个不停,何忆有的时候根本听不懂司机在讲什么只能嗯嗯啊啊的敷衍,好在人家也没真想听他回复,自己一个人都能聊的很high。
看司机醉醺醺的样子何忆本来是不想上车的,可是等一辆肯拉人的车实在是太困难了,何忆也是仗着自己身体比一般人强干脆一条道走到黑。
到达常和县的时候,何忆都忍不住佩服自己的运气来。
不过,逛了一会儿常和县何忆很快傻眼了――过年放假,他眼前所见的店几乎都关了门,包括旅店。
于是他不得不浪费一天得时间寻找一间营业且不需要身份证的旅店落脚。
躺在旅店的床上,何忆又饿又冻,旅店条件很是简陋,屋内卫生状况简直一团糟,满屋子灰尘无人打扫不说,被褥还脏的可以。何忆爱干净,几乎是一进屋就开始收拾卫生。
没办法他对常和县还不熟悉暂时还只找到这么一家不需要身份证没人打听他来历的旅店,不过虽然这个旅店条件简陋,可是没有监控这点真的让他十分满意。
再等等吧,等他熟悉熟悉这里他一定要换个干净点的地方住。
数了数钱,这一趟下来光是路费加住宿费就花了他将近三百,离开下河村的时候无比冲动只想着找个人多的城市没准能找到合适的血,可是等到了常和县他才发现,自己还是想的太幼稚了,现在这个年代,没有身份证他寸步难行。
只能暂时想办法先找个工作,好歹挣点钱过活,手头的现金正在逐渐减少,偏偏他又没门路出了手中的古董。
不过,还是得等几天,现在都忙着过年谁有心思招工呢。
伸了个懒腰,何忆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这玩意他现在还是用不太明白,不过用这个看时间还是挺方便的,他曾经拥有好几部手机,后来他迷上了用手机砸核桃钉钉子,再后来他就只有这么一部手机可用了。
等他挣钱了,何忆想再买一部手机,他可不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而且这个手机长得也不符合他的审美,还总得充电麻烦死了。
带着饥饿感何忆渐渐陷入梦乡,他挺知足的,虽然开头很糟糕,但是未来估计会更糟糕,所以眼前的糟糕根本不算什么。
……
范宇看着眼前的几具尸体,面色阴晴不定。
距离和张猛等人失联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月了,范宇心里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可是仍不免心存侥幸,不过今天过后,他也只能接受现实了。
确定墓的具体方位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张猛他们失联前是有打电话向他们报备所在的地点的,故而范宇他们找人几乎是立刻就锁定了下河村附近,只不过随着年关将至,人手不足再加上人员积极性逐渐降低,搜索便暂时停止。
范宇也不是那么用心。失踪的人里面虽然有他们范家的人,可是也是同族远房堂弟,再者说亲戚多了也就不值钱了。
等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是年后的事了。
最开始让他觉得不妙的是盗洞那拙劣的隐藏方式,这简直不像是张猛能做出来的。
等到了真下了墓范宇心中的不好的预感都应验了,张猛他们死了,而且还是死在盗洞口,根据尸体腐败时间来算,也得有几个月了。
老实说,对于张猛等人的死活他是无所谓的,干他们这行的风险大死个把人根本不算个事,出事后花点钱安抚下他们家里人就好。
问题是他们死的太蹊跷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真想改去练通灵术把这几死人招出来好好问问他们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作为一个盗墓行业从业者,发现张猛等人的尸体后,他们最先做的不是把他们带走收殓而是先找主墓室,毫不意外的空空如也,开棺后也不见墓主人尸体和陪葬品后范宇心内也有谱了――张猛他们这是被黑吃黑了。
不过对方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张猛他们的钱包手机这些随身财物也都不在他也理解,可是全身上下衣服都没放过统统扒干净就剩条内裤这是什么骚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