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清楚他这是惦记着某人,其实他们何尝不也对顾柔的忽然出现感到诧异不已,疑问多多,可问题一个个来,先问清楚季宸希的,再问顾柔那边,顾柔的倒不用担心,她不说还有何涛呢,反而让他们感到没底的是季宸希。
大家交心多年,事业上季宸希对他们可谓无话不说,这次紧要关头竟一点风声都不透露,害他们干着急,还以为他真的自暴自弃什么事都没做,而事实上,他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永远不会坐以待毙的季宸希。
如他们所料,季宸希只是寥寥几句,浅淡即止,说是委托一个朋友调查出当年奶奶的死并非病死,而是季崇德亲手刺死的,他这些天之所以按兵不动,就是想赌季崇德对他有多少亲情,结果也让他庆幸自己的狠心。
但最大功臣,还是顾柔。
正好何涛进来了,大伙逮住何涛询问情况,何涛看了看大家,又瞧一瞧同样带着期待的季宸希,便也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大家。
众人听后又是心头大震,觉得这世事也太神奇了吧。
李善均瞥一眼季宸希,意味深长地笑道一句,“嘿,季老大,看来你这次因祸得福呢,顾柔那丫头看来也不是真的无情无义嘛,心里还惦记着你,而且,很聪明,很有气势,不愧有资格当我们的季总夫人!”
“这是不是代表季老大以后又回归到有老婆儿子的日子,不用再去借酒消愁了?”百里泽也雀跃无比的附和,中国人有句话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说的就是季老大这种吧。
高正霖等人虽不出声,但也是心存希望的。
何涛则又若有所思地瞅了季宸希几眼,语气迟疑,“其实,顾柔这次回来只是为揭穿慕婉容当年害死季总的奶奶,她还会再回西藏的,她的行李都还在那呢。”
呃――
这无疑给大家当头淋下一盆冷水,尤其是季宸希,眼中刚窜起不久的那抹光亮瞬间又迅速熄灭。
空气里,出现短暂的沉默,众人面面相觑,不停瞅着季宸希讳莫如深的俊颜,高正霖这也开口道,“季少,你刚说的那个朋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厉害,你还有这样的知心朋友?什么时候偷偷认识的?怎么不介绍给我们?”
稍后,李善均还问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季崇德暂时停手不代表这事就完了,万一慕婉容来个死不承认,季崇德也奈何不了她啊。
百里泽又是马上给出一个建议,“电视不是常有个让人招供的桥段吗,扮成鬼魂去惊吓那个凶手,假装回来索命,让她承认罪行,不如我们也仿效,就让顾柔去做这件事?她装季奶奶装得那么像,白天都能把慕婉容那老太婆吓得一跳一跳的,晚上去的话老太婆一定吓得腿软,给顾柔跪下来把所有罪状都招认了呢!”
切――
众人唏嘘他一口,暗示他这个桥段太俗!
百里泽不服,回他们一瞪!
唯独季宸希,一副深沉地坐在那里,不做任何表态,少顷,黑眸又是似有似无地扫了一眼某个方向,薄唇轻启总算发话,“今天先到此为止,你们该做什么都做什么去吧,没事做就好好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们应该也辛苦了。”
噗――
当然辛苦啊,整天为他忧心忡忡,几乎掉了几斤肉呢,不过,既然知道大伙辛苦,他老人家是不是应该犒劳一下大家。
瞧着某人心不在焉,一看就知在惦记着那丫头,大家便都很识趣地放过他,毕竟,他日子好过了,他们也才能好过呢。
不一会,大家纷纷散去,就连何涛也先回了隔壁屋子。
季宸希继续静坐片刻,这才起身朝熙熙的房间缓缓走去。
熙熙看到他,兴奋地喊出来,“爸爸,你跟正霖叔叔他们谈完事情了?”
季宸希幽深的眼眸瞬时罩上一层柔软的光晕,习惯性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颔首,“嗯。”
末了,看向顾柔,目光再次毫无掩饰的火热。
忽然,小家伙又喊一声,“咦,我想起我的盆栽还没看,爸爸妈妈,我先去看看哈,这么久没搭理也不知怎样了,千万还活着哦,不然我可要伤心死了。”
呃――
还伤心死了。
顾柔当即深蹙一下秀眉,这臭小子,说话真是越来越浮夸,心里真正打着什么算盘,她又怎么不知道。
就这样,小家伙借机溜了出去,偌大的房间只剩顾柔和季宸希。
彼此都不说话,空气里流动着一种古怪的气息,让人心情无法宁静,顾柔只想赶紧离开。
然而脚步刚抬起,就被男人有力的长臂扯住,直接跌入男性健壮的胸怀。
身体立即变得僵硬,顾柔本能地扭动挣扎。
季宸希牢牢抱住她,迫不及待地说出话,“顾柔,谢谢你回来,不管你是基于什么心意回来,不管你还会不会再去,今天,真的很感谢你出现。”
不可否认他这段时间自暴自弃不只是为了对季梓桀等人掩人耳目,给他们制造一个假象,同样也希望借何涛之口传到她那里去。
他知道何涛一定会告诉她,只是,想不到她真的会回来,还演了一场这么出人意料的戏。
越想心情越发激动,难以平息,季宸希低沉又动听的嗓音再起,“刚才百里泽说,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也觉得是,你就是我的福,你的回来让我看到一丝光亮。顾柔,我好想你,很想很想,你真的还要回去吗?那你能不能迟几天再去?让我好好看看你,给这个屋子留下一些生机,给我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否则我都不敢想你走了之后我怎么继续熬下去,所以,求你答应我这个要求?好不好?顾柔,好不好?“
说罢他就忍不住低头吻在她白皙的脖颈上。
顾柔又是全身一颤,她清楚,自己应该抗拒,应该挣扎,可竟然都没有,她仿佛被定格了一样,动弹不得。
回来之前她曾顾虑过他会不会因此逮住她,不让她走,也曾为此做过挣扎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