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怒吼之声,仿佛引动天雷一般,在这地下空间里,发出浩大的嗡鸣之声来,风雷之声,滚滚而起。
对面的方向里,任墨听的嘿嘿一笑。
声音吼的再大,显然都是杀不了人的,并不用担心,反而是龙锦衣的狂乱样子,令任墨更高兴。
而他的杀戮黑剑,还在洞穿着龙锦衣的身躯,带走大片大片的鲜血,距离龙锦衣之死,距离他任墨的道心三变,已经越来越近!
而就在此时此刻,龙锦衣眼底的神色,却是开始古怪起来。
目光里透着几分震然,几分迷茫。
这窜吼声,仿佛玄之又玄的又引动了什么一般,脑海之中那一幕幕飞闪中的开天景象,又开始变化起来。
旋转着!
消失着!
随着时间的过去,开天后的景象消失了,混沌天地也消失了,只剩那赤着身躯的无古大神,怒吼着,咆哮着,挥舞着那把巨大的开天神斧,划出一道道玄之又玄的斧锋来。
龙锦衣眼中,开始越来越亮起来!
令龙锦衣震动的,不是那玄之又玄的斧锋,而是那无古大神的神态,那张模糊的面孔上,那双看似空洞的眼睛里,此刻正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斗志,仿佛就是老天爷来阻挡,他也誓要开辟出一片新天地来一般。
“斗志!”
“是斗志!”
龙锦衣陡然停住了手,一身是血的呆呆的屹立在天空里,目光茫然又空洞的看着前方,看着自己脑海中的无古大神,浑然忘记了正在打斗中一般。
“好机会!”
任墨看的自然是大喜。
目光神识已经笔直的落在龙锦衣微张开的嘴巴里,只要杀戮黑剑射进去,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嗖!
心念一动,就是催动杀戮黑剑,飞射而去。
十里。
五里。
距离越来越近,龙锦衣却是依然没有反应,依旧呆呆站立着,浑然不知致命一击,马上就要到来一般。
杀意如毒蛇,越来越近!
噌!
就在此刻,龙锦衣双目,猛的一睁,两只眼睛里,露出雪亮的光芒来,目光笔直落在那袭来杀戮黑剑上!
“着!”
龙锦衣一声大喝,奋起右臂,轮斧劈出。
这一斧,简单直接,划过的斧锋却仿佛玄妙异常,配上那龙锦衣那横眉怒目的样子,一瞬之间,浑然仿佛那无名大神重生了一般。
轰!
粉天碎地般的爆炸之声,轰隆而起,炸出一蓬前所未见的激烈气浪来,滚滚狂掀。
龙锦衣固然是又一次倒飞出去,但那把杀戮黑剑,竟然也被劈飞了出去,而且发出痛苦的嗡鸣来!
“怎么可能?”
任墨看的尖叫出声来,面上大变,心中乌云,疯狂涌来。
“哈哈哈哈――”
大笑之声,却是从飞去的龙锦衣的口中传出。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如何运斧的,根本不重要,是这股与老天爷斗,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斗志,令那位前辈劈出的斧子,拥有了开天劈地的伟力。”
龙锦衣高喊着,眼中满是明悟般的兴奋神采。
唰!
说完这一句,猛的一个转头,落在对面的任墨的身上。
“任墨,这一战结束了,是我赢了!”
龙锦衣笃定无比道。
任墨听的目光阴闪,冷冷道:“不过接下一记而已,小子,你最好先看一看,你伤的有多重!”
一听此言,龙锦衣如遭电击,万般痛苦来袭,仿佛除了星辰钻液保护外的地方,其他地方的骨头全被打断了一般。
“啊――”
忍不住痛苦呻吟出来,冷汗瞬间直下。
“哈哈,还是你来成全我吧!”
任墨大笑了一声,又是催动杀戮黑剑和其他法宝,一起杀了过来。
龙锦衣看的目光一狠,脑海之中,再次闪过那无名大神的气概风采来,自己眼中的斗志,也是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是吗?那你就再接几记我的这一招――虽千万人,吾往矣!”
龙锦衣又是怒吼起来,天神之力加身一般,挤压着身躯里每一份力量,再次抡斧劈出!
不光横眉怒目的样子,像极了那无名大神,连动作也似有几分相象。
砰砰砰――
爆炸之声连连。
龙锦衣再不躲闪,轰的那些法宝,是件件碎去,杀戮黑剑打出的剑芒,当然也是碎去大片。
不过即便如此,还有不少洞穿了他的身外防御神通,轰在龙锦衣的身上。
鲜血更飞溅!
龙锦衣伤的更重起来!
但他的一双眼睛里,却不再有痛苦之色,只剩斗志,如同那开天的无名大神一般的斗志。
对面方向里,任墨看的凝目,心神止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连老身子骨也颤抖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颤抖,在他的眼中,龙锦衣的样子,仿佛在不断涨大起来,仿佛要顶天立地一般,散发着越来越强的威严气概来。
“这个小子,到底在感悟什么?他口中的那位前辈是谁?他的气势,真的在直逼那些人祖修士而去,不,似乎比他们还要,还要……”
任墨找不出词来形容,目瞪口呆。
飕飕――
那一边,龙锦衣却是越挥越带劲,越挥越是热血沸腾,越挥越是圆融流畅,尽管到现在为止,都是简单的劈斧,但某种悸动的感觉,合道一般的感觉,正在升腾而起,仿佛要喷薄而出!
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
龙锦衣心中怒吼着,口中怒吼着,那一段开天景象,在他的脑海中,又开始不断翻滚起来。
那位开天大神,显然不可能真的只靠斗志拥有了那么强大的开天力量,肯定还另有玄妙。
砰砰砰――
爆炸声里,斧芒越来越盛!
而那一件件法宝,却是飞快的少了下去,到了最后,只有那把杀戮黑剑,还在孤零零的洞射出剑芒来,但已经不敢靠近。
咚咚――
龙锦衣开始一步一步,朝着任墨的方向踏来,那雄壮又破碎的身躯,仿佛有千万斤重一般,每踏一步,都虚空震颤。
他的一双眼睛,直勾勾的落在任墨身上,前所未见的深邃如海,威严而又沉重的压力,笼罩向任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