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山十里深处,一片别墅群依山而立。
一条宽阔,可容纳八辆车并行的大道,直接通往山庄大门口。
此时,奔驰房车已经驶入大道。
而在山庄门口,也已聚集了不少人,纷纷翘首以盼。
不少郑家族人想要看看,这个近来江都声名鹊起的后起之秀,武道界最年轻的大师,到底是何方神圣。
众人前头,是一名白须白发的老者,穿着一身唐装,手杵龙头拐杖,眉眼含笑的站在那里。
这老者自不必说,便是郑家当代家主,郑天鹤!
而在郑天鹤的身边,一左一右两名中年男子分别站立。
左边的,便是郑天鹤的大儿子,郑刚荣,也就是郑文山的父亲。
右边,则是郑文燕的父亲,郑天鹤二子郑刚兴。
要说这郑家,也真是好事多磨,郑家三代,在郑天鹤这一辈,出了个妖孽人物。
可是郑天鹤的下一辈,却都是些草包。
老大郑刚荣倒还好,虽有些迂腐,但心智不差。
可是这老二郑刚兴,也就是郑文燕的父亲,不管是生意场上还是官场,都是一窍不通,再怎么教也教不会。
但是人却并不傻,生的也是仪表堂堂,不然也不可能生出郑文燕如此美丽的女儿。
还好第三代的郑文山兄妹两人,虽然算不得聪明绝顶之人,但是守成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这也是为什么,郑文山如今已经三十来岁,却始终无法执掌家族大权的原因。
郑天鹤如今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龄,按说早该颐养天年,可是他不放心,不敢轻易间家族大权交给郑文山,只能自己掌权,不断磨砺他。
“秦大师,我们到了!”
奔驰车停在众人二十步开外,郑文燕俏丽的对着秦天辰说道。
秦天辰点点头,推开车门。
“哈哈……秦大师!”
“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乃是郑某的荣幸啊!”
一下车,便听见一道爽朗的笑声,随即,只见郑天鹤拄着拐杖,大步走来。
虽然郑天鹤已经八十多岁的高龄,可是看上去比言长礼也差不了多少,精神壮硕,老态龙钟。
听到这声音,秦天辰便直接看过去,当看到这与自己师傅年纪相当的老人时,表情顿时一变。
几乎不用想,当看到这老人的时候,他便可以确定,这位一定就是郑家那位智谋如妖的家主,郑天鹤。
让如此长辈礼贤,可是要折寿的!
当初面对言长礼,他同样是不敢越矩,对于这冥冥之中的定数,他一名道家弟子,可不敢违逆。
“老先生哪里话,如此大礼,折煞小辈!”
秦天辰急忙迎过去,握住了郑天鹤伸出来的双手,姿态放得很低。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这是秦天辰的为人准则。
“哈哈哈,大师多虑,多虑!”郑天鹤眼中亮堂一下,笑哈哈的握住了秦天辰的手臂。
“走,随我入庄,今日郑家庄园上下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喜贺秦大师的驾临!”郑天鹤爽朗的笑道。
听到这话,秦天辰顿时暗暗皱起眉头,心里头涌现出一丝不逾,可并没有表现出来。
他明白什么叫做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虽然不确定郑天鹤是不是有这个意思,但是如此推崇,对他可不是什么好事。
眼下是友是敌无法分辨,秦天辰也只能随他去。
“哼!黄口小儿,竟然也敢让我爷爷如此礼遇!他就不怕折寿么?”
可是在人群后面,一道冷漠阴毒的声音,却是轻轻响起。
郑天鹤表情如常,好像并没有听见。
周围人数众多,上上下下都是郑家的人,吵嚷一片,听不见也情有可原。
可是秦天辰是谁,那可是暗劲大师强者。
只要他愿意,就算是方圆十米之内一只蚂蚁的动静,他都能了然于心。
听到这话,秦天辰眼睛眯了眯,不动声色的跟着郑天鹤,走进庄园。
而此刻,在人群后方。
“哥,你能不能消停点!”郑文燕一脸惊惧的看了一眼秦天辰的背影,而后抱怨的看着郑文山。
“秦大师的厉害你又不是没有亲眼见证过,李家被灭暂且不说,就连陆北玄这样的人杰,都含恨在他的手下,你这是想让我们郑家,步李家的后尘么?”
郑文燕一脸怒其不争,眼里流露出无奈,这个平日里一向精明的堂哥,为何在这件事上,总是看不清楚顺逆?
“你说什么呢!”
可是这时,郑文山还没说话,一边的郑刚荣却直接暴走了。
“我儿子说错了吗?他一个小臂崽子,让你爷爷如此礼遇,按照这个辈分来,你俩都成人家的孙子了,你这还向着外人说话,简直是女大外向!”郑刚荣一脸戾气的瞪着郑文燕,最后目光落在郑文燕身后,郑刚兴的身上。
“我说二弟啊!”郑刚荣看着郑刚兴,唉声叹息道:“你这家教可不怎么样!”
“咱们郑家那是江南的名门望族,规矩就是规矩,你一个二房的,还是女子,竟然敢对大房指手画脚?”
“燕子你给我记住,你堂哥将来是要继承郑家的,你说话可得注意点,别让外人说我郑家毫无家教!”
郑刚荣上纲上线,一脸冷笑的指着郑文燕。
郑刚兴一脸老好人的表情,讪笑着想要拉架。
郑文山眼中闪了闪,此刻周围全是族人,他并没有出面劝阻。
郑文燕顿时被气得不轻,俏脸通红一片,目光从郑文山的脸上移到大伯脸上。
“好!”
“好!”
“你们爱咋样就咋样,我不管了!”
负气说了一句,郑文燕直接一扬手,躲开了自己父亲的拉扯,怒气冲冲的冲进庄园。
“燕子……”郑刚兴在后面喊了一句,可是郑文燕并没搭理。
这个小插曲发生的很快,郑家的族人们纷纷看着主房在这争吵,虽然面无表情,可是心底里却不知笑成啥样了。
而此刻秦天辰和郑天鹤,已经走进了主别墅的正厅,对于这边发生的事儿并不知情。
等到后面郑家族人们陆陆续续的进来,大家这才分宾主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