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根硕轻叹一声:“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看在徐婶你的面子上,徐彪罪不可恕,但是看你真的可怜,所以,我能帮的就帮一点。”
“谢谢,谢谢。”徐婶不住点头。
杨根硕摆摆手,“珊珊,扶徐婶起来。”
苏灵珊忙不迭将其扶起。
“我会关注的,以后的情况还会有所改善,但是,绝对休想逃脱法律的惩戒。”
“我明白我明白。”她自然一迭声说是。经过这件事,杨根硕在其眼中,简直同神人无异。
“那就这样吧!”杨根硕下了逐客令。
“你们还没吃饭,哦,我不打搅了。”徐婶勉强地笑着,不停打躬作揖,向后退去。
“徐婶,我这个月的房租……”苏红盖不失时机的提出这个问题。
“嗨,大兄弟,你是珊珊她爸,又是硕哥的……你愿意住着,那是我们家的荣幸,还谈什么钱不钱的,从今以后,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徐婶豪爽的一摆手,仿佛想起了什么,“哦对了,这个房间太小,我给你安排一间带阳台厨卫的。”
“不用了,徐婶,你去忙吧。”苏红盖还没表态,苏灵珊便拒绝了。
然后对苏红盖就有点鄙视。今天这一切的变化、礼遇,还不是人家大牛带来的,这还没怎么着,他就好意思明目张胆的提要求了?
徐婶走了,苏红盖却好似不着急。
苏灵珊有些不耐烦,“你不是怕人家等着急了,到底去不去啊,不去就在家里休息。”
苏红盖嘿嘿一笑,“我知道,女大不中留,女儿是嫌我碍眼呢!”
苏灵珊翻了个白眼,并未反驳。
“你们慢慢吃慢慢聊,不用着急,我得到后半夜。那个,床单被褥都是新的,我没用过。”苏红盖留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临走时还冲杨根硕挤了挤眼睛。
看着苏老汉离去,杨根硕突然抓住苏灵珊的双肩。苏灵珊的呼吸都停顿了。
杨根硕笑道:“珊珊,有没有发现,你爸好像是在给咱们创造机会。”
“什……什么机会?”苏灵珊磕巴着问。
想着酒真是个好东西,喝了酒的自己,就可以放下矜持,问题是现在还没喝。
“别装蒜了姗姗姐,你不是比我大,还是个了解人体构造的护士,同时,你还有个性学专家的极品室友,耳濡目染,潜移默化,你也得是半个专家。”
“滚!”苏灵珊笑骂一句,“咱们边吃边聊吧,别辜负了这顿粗茶淡饭。”
苏灵珊端着菜出去热。
杨根硕拿着红酒和开瓶器,来到苏灵珊旁边,瓶塞上有个孔,明显打开过,他只是眉头微皱,也没在意。
苏灵珊娴熟地颠着炒锅,说:“这些租户都是用煤气灶在过道里做饭,这样,油烟不会进到房子里。这些人大多是外来务工者,他们在城里没有家,干着粗重的活计,拿着微薄的工资,城市因他们而变得美丽,而他们却永远不属于这座城市,在这里,他们找不到一点点归属感。整个城中村都是这样的人,西京还有很多这样的城中村。这样的人,很多很多。”
杨根硕默然,没想到苏灵珊还有这样悲天悯人的情怀。
“这是某个社会形态的必经阶段吧!”杨根硕拽了这么一句,晃了晃打开的红酒,“要不要来点白的?”
“不要不要。”苏灵珊连连摇头,“你要喝自己喝,我整点红的就好。”
想起那天晚上喝白酒醉了,强吻强推杨根硕的情景,脸蛋和耳朵就有些发热。
杨根硕也没坚持,就走进了屋里,用高脚杯倒了两杯红酒,然后将另外三个菜端出去。
不多时,五个冒着热气的炒蛋上了桌子,锅里面热着紫菜蛋花汤。
两人对坐下来,看着彼此,端起酒杯,同时说“切丝”,又同时笑了。
苏灵珊刚刚将酒杯送到唇边,杨根硕叫停。
“怎么了?”六十瓦灯泡下,苏灵珊扑闪着明亮的大眼睛问。
“有没有洞房花烛夜的感觉?”
“别逗了!”苏灵珊笑着摆手。
“是有点寒酸了,不过,咱们可以彩排一下。”
“彩排你个头啊!”苏灵珊没好气的说,“我还要点脸了,再被拒绝,以后还要不要见面?”
提起这茬,气氛有点冷。
“你太执着了?”杨根硕摇头。
“是啊,我有执念,我还有洪荒之力呢我。”
杨根硕忍俊不禁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可以喝个交杯酒什么的。”
“少来!”苏灵珊一口干了红酒,呛得一阵咳嗽。
杨根硕连忙起身给她拍胸。在苏灵珊瞪了一眼后,手掌绕到女孩俏背上,一下一下拍着。
苏灵珊眸中带泪,不知是呛得,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她红着眼圈和鼻头说:“我不像你,心可以分成好多份,我只有一份,只能给一个人。”
杨根硕老脸一红,尴尬道:“也不是啦,我……”
“喝酒!”
杨根硕没奈何,回到座位,了无滋味的喝下一杯红酒。
苏灵珊立刻又给两人倒满。
“喝。”苏灵珊率先干了。
杨根硕瞪大眼睛道:“红酒不是这么喝的,这是暴殄天物呢!虽然这酒没多少钱。”
“一百多一瓶,在我眼中,已经不错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喝了再说。”
杨根硕抿抿嘴,还是干了。
看到苏灵珊麻利的倒满,杨根硕嘴里有些苦涩。
苏灵珊真是个好主人,要让别人喝好,先把自己撂倒。
杨根硕担心的是,撂不倒咋办,再向自己提出过分的要求咋办?
同一个要求,拒绝一次就够了,一而再,再而三,总是拒绝,很伤人的。
“再喝。”
“啊?不如我们先吃点菜。”
“啊什么?”苏灵珊脸上已经浮现淡淡的红晕,眼中如同蕴藏着一江春水,“酒过三巡,才能吃菜啊!”
说罢,白皙颀长的脖颈高高扬起,半杯红酒又灌了下去。
杨根硕哭笑不得,只能舍命陪女子。
这么个喝法,她多半是要醉的,只希望她醉的彻底点。
喝了之后,发现苏灵珊甩了甩脑袋,将剩余的红酒分在两个杯子里。
“怎么,上头了?”杨根硕问。
“还好。”苏灵珊摇摇头,“这点红酒不算啥。”
“你坐着别动,吃点菜,我去盛汤。”
杨根硕起身的时候,脚步一顿,呼吸一窒,只觉得丹田燃起一团火。
虽说酒能乱性,但眼下这个状况绝对不正常。
杨根硕还没有失去理智,他抓起空酒瓶,走出了出租屋。
屋外清冷的空气,让他清醒了一些,大步走到水池旁,打开水龙头,将冰冷的自来水泼到脸上,终于舒服多了。
然后,将红酒瓶中的残酒到处一滴,用指尖沾了一点,放在唇上细细的品尝。
慢慢的,瞪大了眼睛。
杨根硕对于绝大多数毒药免疫,可是,很多春|药,他却无能为力。
比如说上次同百合在酒店,两人中了迷香,要不是王刑天及时出现,只怕百合都怀上小牛了。
还好,这次的药,没有那么霸道,杨根硕还能忍受。
只是他想不通,苏红盖想要他这个女婿,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了吗?
无奈的摇摇头,发现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下了春|药的酒,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端着两碗汤走进房间,杨根硕倒吸一口凉气。
也就是十几度的室温,可苏灵珊这会儿只穿了一件白衬衣,扣子还开到了第三粒,露出黑色胸衣的蕾丝边缘。
白皙而丰盈的肌肤,却被黑色而华美的罩罩挡住,中间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看到这一幕,杨根硕心底就有种打开遮挡一探究竟的欲望。
“大牛,好热,你有没有觉得。”
苏灵珊咬着唇皮,蹙着黛眉,通红的小脸上浮现着浓浓的痛楚,一只玉手在脖子下方裸露的肌肤上反复抚摸着。
杨根硕心里刚刚压下去的火焰再次升腾起来。
“真的好热啊!”她伸出丁香小舌,在朱红的湿润的嘴唇上舔舐着,衬衣的扣子开到了第四颗。
“小心着凉。”杨根硕转身将门关上,回身看着苏灵珊。
其实,他在竭力克制。苏灵珊的每一个动作神态,每一句呻吟轻嗔,都仿佛一根羽毛撩动他的神经。
苏灵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热很渴很痛苦。
二十几年来,这是不曾有过的感觉。
仿佛体内有一群春蚕在蠕动,在啃食。温暖、湿润、酥麻。她渴望这种蠕动,但是,这种程度的慰藉显然不够。
就像往燃烧的煤炭上浇水,只能助长火势,只能变得更加的空虚。
仿佛空旷了不止二十年,是两百年,两千年,急需一种粗壮、有力来填充。
她已经无法思考,看向杨根硕的目光带着强烈乞求。
杨根硕脑袋轰然一响,扑了过去。
……
门关上的一刻,苏红盖就听见了,并且第一时间来到门口,竖起耳朵的同时,还拿出一只傻瓜相机。
苏红盖紧张而兴奋,大口吞咽唾沫。
心中也在默默数数,准备在他认为的合适时机破门而入,然后,就像无数次模拟过的那样,拼命的按下快门,拿到铁证。
苏红盖认为的合适时机,最好是女儿女婿倦极而眠,那样,他这个当爹的终究能少点儿心理负担,也避免了彼此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