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千娇百媚的年轻人儿为他洗漱,让孙逸颇不是从。
但他还是选择了忍耐,没有表现出来,任由她们施为,享受着她们的服务。
这些人儿摆明了是宫臻安排过来诱惑他的,存着什么心思,孙逸哪会不明白?
以宫臻的深沉心思,很大可能是想收服他,然后再让他交出神魂烙印。
这种委婉的方式,比那种强迫要挟要厉害得多。
如果换个缺乏心眼的人,必然会中了圈套,认为宫臻是个十分随和的人,会慢慢地放松警惕。
但很可惜,孙逸并不是一个毛头小子,两世为人的他见识不少,如宫臻这样的人,甚至心机更深的人也是见过不少的。
面对着宫臻的试探,他一概不惧,坦然受领。
只是,在那些人儿准备攻下他最后一道防线时,他总会无意的避开,始终坚守。
洗漱之后,孙逸便是借口疲惫,准备休息,将那些人儿赶了出去。
静坐床榻,孙逸选择了修炼。
一直到傍晚降临,宫井夜前来敲响了偏殿房门。
在宫井夜的引领下,孙逸去了一座庭院。
庭院之中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盛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宫臻已经坐在主位,静静等候。
“孙少侠,快快入座!”
宫臻起身相迎,一副热情爽朗的样子。
孙逸微微拱手,在宫臻对面坐下。
旁边早已恭候多时的侍女开始斟酒,服务十分周到。
宫臻举杯,邀请孙逸共饮。
孙逸也不客气,从容应对。
酒过三巡,宫臻才放下酒杯,开口笑道:“孙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与威名。不知,孙少侠师从何处?”
正戏来了!
孙逸心底一笑,宫臻这是开始试探他的底细了。
看破宫臻心思,孙逸淡然答道:“家师闲云野鹤,远遁世外,如今声名不显,早已不值一提。”
宫臻想要追问,但总被搪塞,孙逸敬酒,不愿详谈。
这让宫臻的目光闪烁,心底感觉到无奈。
总有一种使尽全力的拳头,打进了软绵绵的棉花之中一样。
这让他颇为难受!
但既然想装好人,而让孙逸放松警惕,宫臻也就只好忍着,没有愤怒爆发。
“不提便不提……”
他只好一笑而过,转移话题,道:“孙少侠今年贵庚?不知,可有婚配?”
“暂无!”孙逸摇头一笑。
宫臻顿时笑道:“在下膝下有一女,正值妙龄。得知少侠事迹,十分敬仰。少侠若是不嫌弃,在下将之唤来,瞻仰少侠一番风采如何?”
又是美人计!
孙逸嘴角微抿,对宫臻的心思一清二楚。
这种拙劣的计谋,也好意思施展?
看来,真当他是个毛头小儿,好坑蒙拐骗呢?
“不必了!在下虽未婚配,却已经心有所属,无心她人,便不耽搁贵千金了。”孙逸拒绝了宫臻的‘好意’。
这么果断的拒绝,让宫臻的眉头微微蹙起。
孙逸的性情果敢坚定,一再的出乎他的意料。
这小子……
宫臻深深的看了孙逸一眼,心底愈发重视起来。
但他依旧没有撕破脸皮,淡然一笑,揭过此事。
对饮一杯,宫臻再次问道:“少侠入世,便寄居素女观,可否有想过,长远计划?”
长远计划,便是指未来打算。
孙逸看了宫臻一眼,道:“宫护法有何指教?”
宫臻顿时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些许拙见,少侠若是乐意,便交流一下也无妨。”
“宫护法但讲无妨!”孙逸举杯示意。
宫臻饮下一杯酒,然后笑道:“素女观,在下也曾听闻,十年前,曾盛极一时。然而,很可惜,昙花一现,便匆匆瓦解,就此落魄。”
“如今虽在少侠手中重振,渐渐地发扬光大,有重现当年风采的趋势。但终归是时日短暂,底蕴浅薄,不足以屹立天下,凌绝八方。”
“少侠天纵之资,潜力无双,未来成就必然惊世。如今屈身素女观,未免有些屈才。以少侠之姿,当有更好的环境,以成长自身……”
话到此处,便戛然而止。
但宫臻的话,已经说得很明白。
素女观太小,不值得孙逸久居,会浪费了他的资质。
以孙逸的本事,应该去更大的地方,更好的环境,才能够发挥出自己的才能。
实际的意思,便是变相的招揽。
或者,是试探孙逸有没有换个地方的心思。
如果孙逸明确表示,愿意换个地方的话,宫臻必然会开口,直接招揽。
孙逸自然是听出来了的,对宫臻的心思也是一清二楚。
不过,他假装没听懂,摇头道:“素女观观主救过我的命,对我有无尽恩情。所以,宫护法的美意,我只好谢过。”
微微举杯,一饮而尽。
不管宫臻的心性如何,他都没有加入任何势力的打算。
之所以进入素女观,也不是加入,只是为了报恩,了断因果。
一旦素女观安稳下来,他便会离开。
他的路,不在玄神大陆。
宫臻再三试探,都被孙逸一一拒绝,终于是了解到了孙逸的心思,便不再多提。
一番酒宴,便在寒暄中结束了后续。
时渐深夜,酒宴结束,宫臻示意宫井夜护送孙逸回住所。
孙逸也不拖沓,伴随着一身酒气,回了住处。
宫臻一脸微醉的表情,送走孙逸,便回了大殿。
但刚刚进殿,脸上的表情便是迅速冷漠下来,微醉的样子消失无踪。
“爹,怎么样?”
宫卫在大殿等候已久,看到宫臻时,急忙迎过来询问。
宫臻脸色深沉的摇摇头,道:“此子不好应付,各种利诱都已经试过,但他都是无动于衷。”
宫卫顿时恼道:“我就知道,这小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
宫臻没有做声,走向宽榻坐下。
宫卫迎过去倒了杯茶,道:“爹,下手吧!拿下他,直接废掉他,然后折磨他,逼他交还神魂烙印。”
宫臻没有说话,思索了下,才道:“不急,明日为父再去试探,看他愿不愿意化解干戈。若是不愿,再下手也不迟!”
“爹,还等?他区区一个小儿,爹有什么好顾忌的?”宫卫顿时急眼。
宫臻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下去吧,为父自有主意!”
宫卫无奈,只能愤愤然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