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员一头栽倒在驾驶台上,直升机猛地往下一沉。
机上乘坐的其他成员惊叫:“不好……。”
然而,匪徒叫声刚出口,密集的子弹夹带着击碎玻璃的声音疾射而来,瞬间将他打成蜂窝状,比那驾驶员死得还惨。
“快看那直升机。”
下面,有人看到直升机猛然坠落,发出刺耳的惊叫声。
“不好。”最高指挥官麻子心底猛地一沉,脸色瞬间发白。
山峰那里有针对直升机的埋伏,刚才他怎么没想到呢。
麻子懊悔不已,看着直升机急速坠落,心也跟着沉到谷底,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座雕石,眼睁睁地看着那架唯一的直升机坠落,而自己却无能阻止。
“卧倒!”
突然,旁边的卡多一声大吼,猛地将麻子扑倒在地。
头顶上,凄厉的呼啸声划过,一个黑漆漆的家伙轰然砸落,是那枚没有打中直升机的炮弹,直接飞这边来了。
“轰”一声巨响,落地的炮弹炸开,刚好旁边有一辆悍马军车。
军车被狂暴的气浪高高掀起,在半空中轰然爆炸,炸开的汽油和碎片摧枯拉朽般横扫一大片,惨叫声跟着响起一大片。
这种凌空爆炸不但杀伤力大,而且杀伤面广,周围的匪徒遭了殃,惨叫声直冲云霄,响彻整片夜空。
后面车上,谷大荣看着前面爆炸而起的火球,心里庆幸的同时嘴角勾出一丝冷笑。
幸亏刚才自己被“软禁”在后面的车里,如果是在前面,这会自己就是那些倒霉家伙中的一个,不死也得受伤。
然而,他的庆幸并没有多久。
空中,一块带着熊熊烈火的残骸狠狠砸落,好巧不巧地,刚好是谷大荣所在的这辆车上。
“轰”一声巨响,车身猛地摇晃,车顶硬生生地被砸凹下去,厚实的车窗玻璃尽数被砸碎,里面的人被震得七荤八素,一把年纪的谷大荣禁不住折腾,当场昏死过去。
……
这里的爆炸声尚未消散,前方,又是一声巨响,直升机从空中轰然坠落,在地上爆炸,化成一团火球,爆炸的浓烟腾空而起,冲上天空。
直升机完了,他们的空中优势就这样没了。
麻子被人扶起来后,呆呆地看着远处正在熊熊燃烧的直升机,拳头捏得咯咯响,指甲恨不得都掐进肉里。
他的眼睛在充血,牙齿几乎咬碎,铁青的脸在扭曲,额头在突突地跳。
突然,他口一张,发出歇斯底里的狂吼:“余飞,余飞,余飞……,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出击,给我全体出击!”
“开炮,给我开炮!所有的炮弹全部给老子打出去!”
麻子怒了,愤怒得失去了理智。
其他匪徒也是满腔的怒火,愤怒的情绪在这一片天地蔓延。
在他这道疯狂的命令下,疯狂了的匪徒们也疯狂起来。
剩下的两辆装甲车领头,后面的匪军跟在后面,嗷嗷叫着向山谷发起了冲锋。
后方,炮兵的大炮咆哮起来,不要命似的疯狂开火。
……
“樊晋樊晋,我是余飞,距离三公里,坐标*******,目标敌方炮阵,开炮!”
“呜――!”
空中,犹如鬼哭的呜呜声响起,那门64式120毫米重型迫击炮开火了,重量超过三十斤的巨大炮弹在空中卷起一道飓风,所过之处的空气,发出一种怪异的空气摩擦的嘶鸣声。
“快看!”一个正在装炮弹,仰望天空的炮手发现了空中巨大的炮弹,就像一只巨型黑色乌鸦,张牙舞爪地朝他们俯冲下来。
“不……!”那匪徒发出有生以来最强嘶喊,也是最后的嘶喊。
“轰隆!”
恐怖的爆炸,就如平地炸响惊雷。
三十多斤的炮弹砸落下来炸开,地动山摇,爆炸形成的火光冲天而起,照射在那一张张惊恐得近乎扭曲的脸上。
被当场炸中的人高高地抛起来,犹如空中飘荡的残枝败叶,然后在这些败叶在空中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撕开,变成一小块一小块“哗啦啦”落下,血雨飘洒。
这才是真正的腥风血雨,血肉横飞。
那些被炸得残枝断臂横飞,却还没有死去的人,躺在地上,用一生中最大的的力气,发出杀猪般的惨嚎。
然而,他们的噩梦还没有结束。
空中,又响起了炮弹的呼啸声。
“轰隆,轰隆……。”
一道接一道惊雷炸响,仿佛这一片天地都要坍塌了一般。
在这样恐怖的爆炸声中,迫击炮阵地的炮弹跟着被引爆,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
爆炸形成的气浪横扫开去,杀伤范围内的事物,无论是人车,还是草木,尽数被横扫一空。
就是站在远处的麻子等人都被波及,被震得气血翻腾,赶紧纷纷卧倒。
当爆炸声结束时,眼前豁然开朗,周围遮挡视线的所有东西都已灰飞烟灭,出现在眼前的,只有坑坑洼洼的巨大弹坑,以及支离破碎的无数尸体和残骸。
鲜红与乌黑的血块在月光照射下,显得格外的刺眼和触目惊心。
炮队覆灭了,彻底完了。
此时,夜风一吹,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让人胃部一阵翻腾,也幸亏是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匪徒,如果是一般人,看到这种场景,早已上吐下泻了。
“怎,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有如此威力的大炮?”
麻子灰头土脸地爬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若死灰。
他将炮阵安置在这个位置,就已经是防着余飞那一方的炮击了。
他以为,余飞顶多也就几门轻型迫击炮,撑死了也就一两门中型迫击炮。
可谁曾想,这分明是重型迫击炮打出来的威力啊。
他也和谷大荣犯了同一个错误,那就是情报失误了。
如此威力强大的炮弹,如果他的人冲进山谷拥挤成一团,一枚炮弹落下炸开,那就得是一大片啊,他再多的人进去都不够死。
关键是,这些人都是佛爷的精锐,损失一点倒没关系,如果损失巨大的话,他回去如何向佛爷交待。
对佛爷来说,培养一支武装力量并不难,这地方到处都是匪徒,抓来就可以拿枪。
可像这样的精锐,不是一两天能培养出来的。
如果损失惨重,佛爷不气得吐血才怪,佛爷一生气,能有他们的好吗。
想到佛爷的手段,麻子猛地一颤,一股恐惧冒出来,使得他背脊发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