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我也听人说过,卫小将军脾气火爆,一言不合就杀人。”
陶文毓:怎么觉得他们嘴里的卫亦容,和我认识的那个那么不一样呢?
陶文毓极力向大家解释卫亦容真的是一个好人,奈何一群人都不信他,反而互相讨论起了关于卫亦容的各种传说。气氛一时变得非常火热。
……
他们聊天的时候,广场上陆陆续续又来了一些人,不一会儿,学院的几位教习也到了。
孙怡娘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对大家道:“各位学员,现在开始,按你们报名号牌的顺序排队。我喊到数字的人,站到广场中间,一号到二十号,站第一列,二十号到四十号……”
陶文毓因为报名报的比较晚,号牌数字也比较靠后,是第三百三十九号。等身边的人都已经走了,才轮到他去排队。
所有人都站好后,孙怡娘道:“现在每一列,就是一个班级,你们将在同一个教室学习。一个月后,会有一次考核,学堂将根据每个人的表现再次分班。现在,先去你们的临时班级,第一列,也就是一班,跟朱教习走……”
朱教习上前,领走二十人。
陶文毓一边等,一边悄悄往四周打量,他排在第十七列的倒数第二个,前边的两个女孩儿应该互相认识,一直在低声说话。他稍微歪了一下头,往队伍更前边看,开心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陈知礼。
“十七班,跟蔡教习走……”
终于等到自己的班级,陶文毓乖乖站好,跟着队伍往外走。出了广场再绕过花园,可以看到一排排的房屋,从右手边数第二个,上面挂着“十七班”的牌子。
……
陶文毓进了房间,就见陈知礼果然没有找座位,而是独自站在角落,望着门口的方向,两人眼神一对视,陶文毓开心地跑过去,“知礼――”
陈知礼原本略带忧郁的脸庞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两人就在最角落两个相邻的位置坐下了。蔡教习站上主座,“各位学员好,这个月我将担任诸位的教习,我叫蔡敏。”
“蔡教习好!”底下传来不甚整齐的问好声。
蔡敏并没有介意,继续道:“请各位学员按号牌的顺序上前,自我介绍一下,从三百二十号开始――”
三百二十号是一个很腼腆的姑娘,说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就下来了。
“好,三百二十一号――”
“我是武安侯府嫡长女史乐语。”她手执一柄美人扑蝶图团扇,展示给台下众人看,“这是我绣的。”
台下这些姑娘大部分都认识史乐语,就算是不认识的,听到武安侯府的名头,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因此众人纷纷夸赞她的绣工精致,史乐语也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在台上待了好一会儿才下来。
过目不忘的陶文毓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尤其是她还像那次在官药局一样,化了厚厚的看不出五官的面粉妆。不过,那柄团扇的绣工还不错。
陈知礼也道:“绣的很好,尤其是那两只蝴蝶,看着是昆绣的手法。没想到一位深居京城的姑娘,竟然也能学得如此精湛的昆绣。”
陶文毓点头表示赞同。
……
“三百二十九号――”
“众位姐妹好,我是宋娇艳。我父亲是吏部右侍郎,我兄长是目前掌管禁卫军的雷霆将军卫贺朗。”
台下的史乐语嗤笑一声,“有些人脸皮真厚,连雷霆将军府都敢胡乱攀扯关系。”
“什么叫攀扯,卫贺朗本来就是我的亲哥哥!”宋娇艳底气十足地呛了回去。
“呵――”史乐语嘲讽道:“那怎么人家姓卫,你姓宋啊?”
一针见血的一句话,把宋娇艳噎的不轻,“你,你――”她“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总不能把家丑宣扬出来吧,那样父亲不是要打死她。
她只能绕过这个话题,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拿出了一方锦帕,“这是我亲手绣的鸳鸯戏水,亲手哦。可不像某些人,不知从哪里买来一柄昆绣的扇子,就有脸说是自己绣的。”
说到“某些人”的时候,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意有所指地看向史乐语,“也不知道这位连京城都没出过的大小姐,是从哪里找的昆绣师傅啊。蔡教习,京城里,会昆绣的教习不太多吧!”
两位都是官家小姐,蔡敏一个都惹不起,她本着两边不得罪的原则,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话,就叫了下一位,“三百三十号――”
陈知礼正跟陶文毓吐槽他刚才夸错了人,就听到了他的号牌数字。
他走上前,先对着蔡敏行了一礼,又对着台下众人行了一礼,“我叫陈知礼,我很喜欢服饰的制作与搭配。一片布料,经过合适的剪裁与缝制,就成了一件漂亮的衣裳,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一针一线,简单的勾画,花草人物跃然布上,这又是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身上这件衣服是自己做的,还有袖口的芍药花,我在花园里观察了好几天,才把这几朵花画在了纸上,然后再绣到衣服上。我觉得它们非常漂亮。”
陈知礼说完,陶文毓很激动地给他鼓掌,也有几个人被带动地拍了几下手。但更多的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咱们班有两个双儿啊?”
“据说它们那个什么三贤社,里面所有的人都来了。”
“他们都来学刺绣?那些人不是喜欢作诗吗?”
“肯定是有几个人想学,然后其他人就过来帮忙撑场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人总是一起行动。”
“看样子这个陈知礼就是非常想学的人之一了,诶,不过我怎么看他那么面生呢,以前三贤社那帮人里好像没有他。”
这些议论声不算太大,但也不小,最起码陈知礼和陶文毓都是能听到的。
陈知礼知道自己身份尴尬,说出来肯定会遭到排斥,但他也不想欺骗别人, “我不是双儿。”
议论声瞬间停止,所有人都抬头看向他。
“我是男孩子,希望大家可以接纳我。”他朝台下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哄――”教室瞬间从安静到沸腾。
史乐语更是带头一声尖叫,瞬间从第一排站起来跑到了后排,“你出去,你怎么能跟我们待在同一个房间。”
一抹受伤的神色在陈知礼的眼底划过,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陶文毓,对方给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蔡敏身为教习,自然要站出来维持秩序,“大家安静一下,史乐语学员请回到位置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