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到头来还是生了个赔钱货,还把她自己弄成了个不能下蛋的母鸡,真是晦气,老太太心里这般暗骂着。
却是更加笃定了这银子就是谭氏偷的。
“这,我……”谭氏看着那药碗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还以为这药钱是婆母给的,却没想到……竟不是,他们这是看着她去死也没想着要拉一把啊!
想到这里谭氏的心里一阵恶寒,这才是他们这一家子真正的面目啊!
谭氏只觉得自己当初是瞎了眼,才会答应了这门亲事,嫁进萧家。
“你个贱婆娘,你给我说,这银子是不是你拿的,这药又是哪来的?”
老太太见谭氏低着头一脸木然的样子,不由心头火气,上前举起巴掌就要对着刚生产完的谭氏打下去。
“娘……她这才刚生完孩子,可打不得,这要是出了人命,到时候她娘家人找来可就麻烦了。”
幸好陈氏及时拉住了老太太,小声劝慰道。
“哼,今日这银子的下落不搞清楚,老娘绝不放过这个死婆娘,找,给我找!”
老太太气哼哼的放下手臂,显然已经是被气昏了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在四房屋里又是好一阵折腾。
“娘,这没有啊!”陈氏翻找一阵之后还是没找到东西,心里也是有些愤愤然了。
不说娘那里的二两银子,就自己那根银簪子,她可是心疼的紧的,就算当初大丫出嫁,她也没舍得给……
“你个贱人你到底说不说,银子到底放哪了?若是你今日不交出银子,那就给我滚出萧家,我们老萧家可不养那手脚不干净的人。”
老太太愤愤盯着谭氏,心下一阵算计。
如今这银子只怕是找不回来了,她这个心疼啊,不过要是能借着这机会,将谭氏不下蛋的母鸡赶出门也是个好机会,最好是将那小赔钱货也给带走最好,省的浪费她家的粮食。
老太太心里的好算计,便已经将一个刚生产完的产妇,和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孩今后的路给定了,还是那般绝情。
“不……娘,银子不是儿媳拿的,您不能赶我走啊!”
谭氏一听老太太的话急了,顿时欲要起身解释祈求,无奈却因为产后虚弱动弹不得,只能流着眼泪不停的解释。
“不是你拿的,那这药是哪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掉的,还是你这天杀的,竟敢背着老娘攒私房钱?”
老太太对着谭氏一阵嚎叫,吓得刚刚被哄好的孩子,再次娃娃大哭。
“你个遭瘟的小贱人,赔钱货一个,嚎什么嚎,嚎丧是吧,再叫老娘这就将你丢出去!”
老韩氏听着那孩子的哭声便觉得心里烦躁的起火,指着襁褓中的孩子破口大骂。
谭氏吓的赶紧将孩子往自己怀里揽了揽,生怕韩氏真的将那孩子丢了出去。
“娘,她还是个孩子,您别跟她计较!”谭氏嗫嚅的说道。
“好,你不交出银子是吧?那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滚回娘家去,我们萧若不要你这样的贱妇。”
老韩氏张口闭口的要将谭氏母女赶出去,话里的决绝没有一丝水分。
陈氏在一旁冷眼瞧着,愣是没帮忙说过一句好话。
哼,活该!让你平日仗着四弟的宠爱整日里耀武扬威,当初大丫换来的娉礼粮食也都是这贱人撺掇这老四,哄着老太太从他们手上抢了去。
她也有今日,活该被休了撵回娘家去,只可惜了她的银簪子啊,陈氏心里一身痛惜。
“娘,你不能这么做啊,银子不是我拿的,怎么说我也跟了四郎这么久了,也为萧家生了个女儿,您不能这么绝情啊!”
谭氏听着老太太的话,原本就因是血过多有些惨白的脸,更加白了几分,一连祈求的道。
“娘,我知道您喜欢孙子,您放心,等我出了月子,到时候一定还会有孩子的,我一定给咱们老萧家添个大胖孙子。求您不要撵我走啊,孩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啊!”
谭氏爬起来跪在床上苦苦哀求着,也顾不得身下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溢。
“切,还给萧家添个大胖孙子?你做梦呢吧,大夫都说了,你生这个赔钱货伤了根儿,以后再不能生了,你现在就是一只不下蛋的鸡,我留着你做什么?我们家那么多粮食养废人。”
老韩氏看着谭氏低三下四的求自己,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你要真想留下来,那就交出银子来,否则没门儿!”
老韩氏愤愤丢下这这句话,冷哼一声离开了四房。
一出门就见着家里的男人和几个儿子都等在院子里,还有其他几房的孩子也都在。
老韩氏脸色沉沉,看着众人道:“银子就是贱人偷,还敢偷偷自己买药吃,她若是今晚不交出银子,那就让她滚出萧家去,你们谁也别想着帮她!”
老韩氏拔高了嗓门对众人说道,院子里的男人却是没有一个吱声,包括萧老四。
在他心里再好的媳妇也不及一个儿子重要,更重要的是老太太已经给他许诺了要重新给他说个黄花大闺女,谭氏现在在他心里早已是可有可无的人。
“药是从乔大夫那里赊的!”
就在院子里的人都沉默的时候,萧若突然开口道。
“什么?谁去赊的?”
老韩氏一脸的愤然,盯着萧若就道:“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多管闲事?我不管,这银子谁赊的,谁去还,老娘可不认这账!”
“……”
萧若无语,就知道那老虔婆会来这一套,不过她也没指望那银子还能要的回来,之所以这样说,也只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她手里有银子罢了。
要不是娘求她帮帮谭氏,她才不会多管闲事呢,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当是给爹娘积福吧!
萧若也不再理会那些人,拉着林氏便回了厨房,将锅里熬的稠稠的米粥舀了一大碗,让娘给谭氏送了去之后,便径自回了屋。
而院子的其他人也都各自回了屋,萧老四则是去了正屋躲着。
用老韩氏的话就是产房晦气,她不许自己最喜爱的儿子去沾那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