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生老病死,谁也躲不过去
苏夏不为所动。
这东西是爷爷给她的,而且亲自叮嘱自己,不能给别人知道,虽说她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但是爷爷忍了那么一口气,坚持要等到自己过来,把东西给自己,她怎么会心甘情愿把东西让出去。
尤其是她的父亲……她更不会拱手相让。
“警察办案都讲证据,你们是哪只眼睛看见爷爷给我东西了?就给我胡乱定罪?”
穿着花衣服的女人在木晚霜的示意下,发声,“我刚才进去的时候,分明就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了,这会儿肯定还在她身上……”
说着,那人的手,就这么朝着她身上而来。
苏夏被人紧紧地围住,一时间,那伙人气势汹汹,伸手扯着她的头发,也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大的牵扯,这群人简直就像是豺狼虎豹。
一会儿功夫,苏夏就已经防不住了,她的头发被这几个人扯着,头皮发麻,他们人多势众,依靠着木晚霜的放任,对苏夏,那是要将她活生生的吸出点血才罢休。
她一个人又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只能由着他们扯着自己。
“东西不在她身上!”
她的衣服口袋里面,几乎被不知道多少只手翻过了,看着女人站在木晚霜面前,窃窃私语。
“苏夏,你把东西藏哪里了?把东西交出来。”
苏夏瞠目,甩开那几个人,走到木晚霜面前,她的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过分,可这会儿,士气却依旧高涨,语气掷地有声,“还要继续搜搜看吗?”
“你们刚才的举动,我可以报警抓你们。”
几个原本跃跃欲试的女人听到这么一句,伸出的手又缓缓放下。
大家是想要得到东西,但是却犯不着去惊扰警察。
听着她的话,木晚霜脸上的表情,分外不好看。
安岳见状,眯了眯眼,高大挺拔的身影就这么脱离苏落的手掌,走过去扣着她的手腕,将她从人群中带了出来。
“跟我走――!”
苏落看着他们缠在一起的手,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他就这么站了出来?
………
“放开我――!”苏夏的手腕很疼,男人的力度丝毫不减。
“安岳,你放开我――!”
“苏夏,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吗?”
劈头一句,让苏夏一蒙。
冷冷一笑。
“我来这里,并不是因为你才来的,所以,别再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安岳脸色沉沉,看着她被那些女人抓乱的蓬松的头发,好似看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她跟五年前完全不一样了,如今的她,身上哪里还有一点点温柔可言。
可他忘了,是他亲手毁掉了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苏夏。
“苏夏,不管是什么东西,拿出来还给他们。”
“还?”苏夏笑了笑,面对这个男人的时候,心底徒生出很多感伤,“……安大少爷这个女婿当得还真称职。”
苏夏冷眉,“你凭什么觉得到了我口袋里面的东西,我要乖乖让出去?”
“苏夏,你很清楚木姨的手段。”
“……那也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安大少爷来操心。”
苏夏看了一眼医院,如今这医院,没有她的容身之地,她也根本没有办法上去。
爷爷,对不起。
见她要走,安岳忍不住开口。
“苏夏,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脚步一顿,她回头,自然清楚他说的是谁,可他凭什么说这样的话,离顾瑾年远一点!他觉得自己是谁,让她离谁远一点,就离谁远一点。
“安岳,我的事情就不劳你费心,你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的事情。”
她一侧头,忽然就看着那抹修长笔挺的男人立在她面前,英俊的容颜带着动人心魄的俊美,眼神温润。
她顿了一下,抬头注视着那抹眼神。
苏夏感觉自己像是出现了幻觉,顾瑾年怎么会在这里?
“顾……”
“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留在这里?”
挣脱开安岳的手腕,苏夏再没有在跟安岳说一句话,而是直接跟着顾瑾年的步子,望着男人的背影。
她已经说不上来有多久,反正好像很久没有追过一个男人的背影了。
一上车,苏夏是彻底崩不住了,眼泪噼里啪啦的来了,她突然间靠过去,搂着男人的脖子。
“借你肩膀一下――!”
刚才在安岳面前,她紧绷着全身,不敢哭,深怕让他看轻了自己,可这会儿在他身边,好似全身紧绷的细胞慢慢松下来了。
男人的身体僵了僵,女人身上的香味渐渐的弥漫至全身。
视线看向窗外的男人。
是因为他哭?
心里不自觉的好像有点堵,甚至是嫉妒发狂。
安岳,安氏集团,他记住了。
哭了有一会儿,苏夏的手臂麻了,才松开他的脖子。
刹那间,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她竟然借大boss的肩膀,还把大boss的衣服弄脏了?
看着他的衣服,那一团的水渍,苏夏拧紧眉头,想起来他好像有洁癖,伸手想要替他弄干。
“对不起,我刚才……”
突然间倾身的气息,拂过苏夏的脸颊,“他抛弃了你,要我帮你对付他?”
大眼睛一瞪。
她不是在说这个啊。
可是。
男人的气势越发的阴郁,透着一股隐约的暗色气息,他看着后视镜里面的男人,戾气十足,好似要将这个人彻底吃掉。
苏夏转头,正好看到了那头站着的人。
然后回头就看着他的眼睛还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感觉到他好像误会了什么,“我爷爷过世了,所以我才忍不住……哭的。”
所以她的眼泪,是因为他爷爷?
一瞬间,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苏夏看着他嘴角慢慢松下来的弧度,皱眉。
自己刚才在说什么啊,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握着她的手,柔软的手带着软绵绵的味道,“难过?”
“嗯。”
只是短短几日,物是人非,若是早知道今日是最后一次见爷爷,她那天在宴会上,怎么都不会走。
她有些累,刚才与他们周旋,真的耗费了好多的力气,心口有道如刀割一般的伤口,还未愈合,又被撒上了盐。
“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去。”
低低的声音,带着几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