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断了,铭承就一直用他的左手在箱子里扒拉着。左手还是不如右手方便,找了很久,翻了好几个夹层,也没找到。
他翻了很久也没找到,最后还是萧薇实在看不下去了,问了一句:“你的酒精到底在哪儿?我给你找还不行吗?”
铭承有些受宠若惊:“这么好的吗?”
说得好她好像经常虐待他似的……
萧薇没有回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把箱子翻了个底朝天,才问了一句:“怎么没有?”
铭承顿了好久,才想起来:“不好意思,我忘了我把它放在我的实验室里了。”
“……”
萧薇忍住把他从医疗室里踹出去的冲动:“你最近怎么老忘东西?”
说是人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他明明才四十多岁……难道是失忆次数太多,造成的后遗症?
“不知道。”铭承的指尖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不过,虽然现在的一些东西我都忘了,但我依稀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满是向日葵花籽的味道,和温柔的太阳,金黄色的灿烂光芒,暖暖的。
在一大片向日葵海里,有一个女孩站在里面,扬着脸朝他笑。尽管看不清她的脸,但他能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
“想起来又怎样?”萧薇冷冷的呵了一声:“很多事情你已经做了,现在想起来也没有用了。”
铭承没再说话了。
他默不作声的掏出温度计,对着迟铭的手腕“嘀”了一声。
掏出自己以前用过的文件夹,在上面记录下体温,计算了一下平均体温,比起之前果然又低了0.5°。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对着自己的手腕“嘀”了一声。
他注射的剂量比迟铭多了几倍,体温下降得非常快,才不过几周,就已经到了31°。
估计他也活不了多久了……看来得找个时间,写一下遗书。
铭承收掉温度计,把它装回箱子里,说道:“虽然以前的记忆我都没有了,但是在上官家那会儿还是有些印象的……这段时间,如果你们想问一些新组织的消息,我可以回答。”
“在上官家给我们白泽注射药物的时候,你不是很忠心?”萧薇并不领情,她目光很冷,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冷若寒冰:“这会儿怎么叛变了?”
“……”,铭承沉默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说,最后才慢慢提着箱子推开门走了。
四号彼岸挑了挑眉:“老姐,你吃炸药了?”
萧薇侧脸,推了一把脸上大大圆圆的黑框眼镜,自己倒是没感觉出来:“有吗?”
“你老姐和你老姐夫吵架了,这会儿心情不好。”林玖在旁边说着,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对了,我得走了。”
萧薇忙得要死,她想起自己的事情还多着,就走到了门口,准备离开。
她站在门口想了一下,最后又望了一眼迟铭的胳膊:“你给我注意着点,说好了还要一起去血祭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