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王天浩怔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当即朝着某处望了一眼。
某处,几名士兵低下头去,满目不安。
他们已经打晕了皇后娘娘,却不想皇后娘娘竟然提前醒了过来,他们更是拦不住,也不敢拦,这才……
拓跋茴推开了士兵,当见到受伤的易王,已经易王妃时,脸色顿时沉的难看。
一路走来,她已经从百姓们的口中知晓,大致是发生了什么事。
她挡在易王妃的身前,抬头望向南宫煜,目光冷然,陌生至极:
“你竟然利用我!”
利用她,作为一个开端,去对付易王,利用她,去满足他中央集权的目的。
可是他明明已经答应过她,不再针对易王的,看来,这一切都是在骗她。
真是可笑!
呵!
南宫煜的眼底闪过一丝意料之外的慌措,见到这样的拓跋茴时,他的心忽然空了一块,这超乎了他的掌控。
“茴儿,过来。”
他抬手,沉声道:
“他们企图想要伤害你,并且行刺了朕,快到朕的身边来。”
“伤害我的人是你!”
拓跋茴冷冷的看着他:
“枉我对你那么信任、那么依赖,可你却欺骗我、利用我、伤害我,南宫煜,你变了!”
他再也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他,而她喜欢的是五年前的他。
时隔五年,她对他的爱意仍然保留在五年前。
南宫煜沉着目光,是,他确实是变了。
从前,他还是皇子,生活在大皇兄的光芒之下,仅仅是安然的活着,便满足了,可自从登上了皇位之后,他才知道一个人的欲望根本得不到满足。
就算是得到了天底下最尊贵的位置,他还是想要更多、更多!
他直视拓跋茴,声音沉冷了三分:
“茴儿,过来,不要让朕说第三遍!”
他肃冷的声音,似乎在告诉她,他的耐心有限!
倘若拓跋茴再不过去,他定然不会客气!
可拓跋茴就是个倔强的脾性,南宫煜想要逼她?那她便更加要和他唱反调!
“我不过来,怎么,你要杀了我不成?”
南宫煜微顿,还未说甚,拓跋茴便夺过秦姝手中的剑,扬手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众人大惊失色,皇后娘娘这是要……
拓跋茴架着自己的脖子,冷冷的看向南宫煜,冷声道:
“让易王和易王妃离开,否然,我就死给你看!”
南宫煜神色顿沉,脸色黑的犹如一块木炭,难看至极,他盯着拓跋茴,目光极沉:
“茴儿,不要威胁朕!”
“我偏要!”
拓跋茴下巴一扬,冷哼道:
“我要是死在这里,你可别怪我母皇发兵南浔,我母皇就只有我一个女儿,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南浔国的!”
“……”
南宫煜的目光一沉再沉,盯紧了女子,眼中深深的沉着复杂的光芒。
让他愠怒的不是两国纷争,而是拓跋茴的选择,她竟然选择了易王,而不是他这位夫君!
一股浓烈的不悦涌上心头,几乎淹没了他,他恨不得径直冲上去,质问她,为什么要偏袒易王!
拓跋茴冷视他:
“你放不放人?”
她握紧长剑,就要往自己的脖子上划。
“放!”
南宫煜冷冷的吐出一个字,盯紧了拓跋茴,低冷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
“都给朕撤退!”
士兵们面面相视了一眼,犹疑了须臾之后,便朝着两侧扩散开来,缓缓让出一条道路。
这条沾满了鲜血与尸体的道路径直通向城门外……
拓跋茴回头望向秦姝:
“走!”
秦姝抿了抿嘴角,将虚弱的秦易扶了起来,警惕的盯着两侧的士兵,缓缓向着城外走去。
拓跋茴紧随在秦姝的身后,一边倒退,一边盯着周围的士兵们,手里的长剑在脖子上隐隐的悬着。
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开,不敢贸然上前。
秦姝扶着秦易,很快便顺利的出了城,不远处,南宫辰带着聿儿迎了上来,月尘驶来一辆马车。
秦姝与秦易上了马车,拓跋茴也跳了上去,她取下脖子上的长剑,指向城内的所有人,扬声道:
“都别跟上来,否则我就死给你们看!”
话落冷冷落下,她钻进了马车内。
月尘当即挥起长鞭,赶着马车朝远处离去。
城内,王天浩下意识追出两步,步伐又硬生生的止住,侧头望向皇上。
南宫煜立在原地,目光笔直的看着马车远去的踪影,眸底深深的沉着什么,周身的气息肃冷至极,令人不敢靠近……
……
踏踏踏!
马车踩踏在地面之上,清脆的声音划破空气,凌乱的响起。
这支离都的队伍除却马车之外,身后还跟随着一支磅礴巨大的队伍,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尽头,极其庞大。
马车之内,坐着五个人,略显拥挤。
南宫飞撕下衣摆的布条,按压住秦易的伤口,替他简单的止住血。
这一剑径直刺穿了他的肩胛骨,伤的并不轻。
秦易抿紧薄唇,忍住痛意,他握住秦姝的手掌,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开半分,深情而又认真。
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傻傻的笑了出声,连痛意都忘记了。
南宫辰扫了他一眼,嘴角隐隐抽了抽,不过更多的倒也是欣慰。
见到两人的关系大大缓和,他倒也是放心不少。
秦聿和拓跋茴排排坐,两双眼睛落在那两只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两人对视了一眼,眼中快速的滑过什么,又不约而同的再次望去。
拓跋茴掩唇低咳一声,意有所指道:
“咳,少儿不宜。”
秦聿愣了一下,才明白拓跋茴在指他,他小嘴扁了扁,无辜又好奇的问道:
“娘,你怎么拉着易叔叔的手?您不是告诉聿儿,男女授受不亲吗?”
秦姝一哽:“……”
她下意识望向秦易,四目相对,两人的眼底皆有笑意滑过,心照不宣。
南宫辰处置好秦易的伤口,将布条扎了一个结,这才收回了手,望向一脸好奇的秦聿,笑道:
“从今往后,你就别易叔叔、易叔叔的唤了,多生疏。”
“那叫什么?”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