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澜夜默了默:
“嗯……”
叶洛好奇、却是欲言又止。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她又何必追问、去戳他的伤口?
她抿了唇、渲染着三分醉意,倒在他的怀中。
好生安心。
时光静谧、风儿沙沙,一时之间、万物静好。
他喑哑的声线随着秋风一同飘起:
“洛洛,不好奇么?”
叶洛磕着双眸、浅然一笑:
“你若是想告诉我、我便细听着。”
好奇?
半年前、从知道他是九尾白狐的那一刻、她便好奇了。
然、他若是不说,她能如何?
沧澜夜揉着她柔软的发丝、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眸光微扬、眺望着远处的隐约昏暗处:
“天下之大、万物之广,世间百态、无奇不有。”
他眸光渐深:
“天底下、存在着一支神秘的种族――狐族。”
叶洛顿生兴趣。
九尾白狐是一支种族,那便代表着、天下之大、有数只九尾白狐?
“母妃乃是狐族公主,与人类结合、诞下了本王。”
他声线缓缓:
“后,母妃独得恩宠、被有心之人冠上祸水之名,几经碾转、加以谋害,父皇不得不……”
话未尽,声音已渐渐缓下……
后续之意、无需多言、叶洛已懂。
她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种族不同、能相结合?”
天地之广大,虽无奇不有,但为何还能这般平静、安然无恙?
这其中、定然存在着规矩。
各界各族若是混在一起、岂不乱了?
沧澜夜拥着她、不置可否:
“能又如何?否又如何?”
叶洛若有所思。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就算是否,他们还是在一起了,不是么?
她戳着他的衣襟、笑眼眯眯:
“皇叔,好想念你变成狐狸的模样。”
九条尾巴、肃冷倨傲、尊贵到不容侵犯,如同从画卷中跳出一般、让人不敢置信、却又移不开目光。
沧澜夜沉吟半秒、一本正经:
“待明年春日。”
“为何?”
“族人可随意操控自己的形态,本王身子里、流淌着一半人类的血液,灵力不足。”
叶洛眼眸亮了亮:
“皇叔,是不是因为每年春日、万物生长、乃是狐族发……发……的日子?”
他隐晦的嗯了一声。
“是不是因为狐族的其他人生存在另一个地方……你每年春季、都会离府半月?”
他继续嗯了一声。
叶洛叹了一声:
“那真是太可怜了。”
那感觉、岂不是如同中了媚药,却不得解决、需咬着牙、硬生生的撑住……
真可怜……
沧澜夜睨着她、声线寡淡:
“有何可怜?”
“这发……欲起,要而不解、受其之苦……”
“本王要你何用?”
叶洛顿时一哽。
感情她的作用、就是为他解决生理需求?
狠狠瞪了他一眼:
“待明年春日,我便走的远远的。”
“就算是天涯海角、本王也能将你抓回来。”
“我不信。”
“你试试。”
“待到那时,我就……”
……
夜色渐深、萧王府内颇为安宁。
气息祥和、霎是清净。
踏踏踏……
长廊之上、一名丫鬟端着托盘、缓步走过。
“站住。”
一道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
丫鬟驻足、望去,连忙福身:
“见过欧阳小姐。”
来人、正是欧阳露。
她缓步而上、清冷的眸光自托盘之上、一扫而过。
托盘上放置着一只精致的小碗、碗里盛着淡黄色的汤汁、冒着腾腾热气。
“这是什么?”
“王爷吩咐,这是给叶小姐送去的解酒汤。”
“哦。”
她眸光微闪:
“方才走过时,我掉了一只玉佩,你可否为我寻寻?”
丫鬟一听、顿时为难。
“那玉佩对我很重要。”
丫鬟不好拒绝、将托盘小心的放置在长椅上,猫着身子、顺着长廊、向着一头寻找而去。
夜色渐深、光芒隐约,有的地方昏暗、有的地方光亮。
若要寻找、倒是不易。
丫鬟弯着腰、寻得好生认真。
欧阳露立在原地、望着丫鬟,眸光渐深,手中缓缓翻出一只黑色的小瓷瓶……
弹开瓶盖、将里面的液体尽数倒入。
无色的液体与黄色的解酒汤融为一体、无丝毫异样。
她收起瓷瓶、掏出怀中的玉佩、扬声:
“不用找了,我寻到了。”
丫鬟闻声、抬头望来,也是松了一口气。
走回、端起托盘,福身:
“欧阳小姐、告退。”
语罢、踱步离开。
欧阳露望着她远走的背影,眸光凉了三分……
“露儿?”
欧阳露猛地一怔:
“大哥?”
只见、欧阳逸不知何时、突然到来。
“我们该回府了,你怎跑到此处?”
“我……”
“你手中拿着何物?”
“没什么!”
欧阳露连忙将玉佩收入袖中,踱步、便从他身侧绕过:
“回府吧!”
三言两语、她飞快走开。
欧阳逸伫立原地、眼中涌出几分疑惑。
她似乎……
有些奇怪……
……
精致的庭院内、假山流水、池塘荷花、应有尽有。
丫鬟端着托盘、走近凉亭。
行过礼后,将托盘双手奉上:
“九王爷,这是王爷吩咐送来的醒酒汤。”
“我没醉……”
叶洛红着双颊、乐呵一笑,目光迷离、朦胧。
沧澜夜执起碗沿、扶起她的身子:
“喝些、免去夜里难受。”
叶洛吸吸鼻子、撇撇嘴:
“好难闻、我不要……”
丫鬟福身:
“汤中加了些姜,叶小姐若是不喜、奴婢这就去重新熬制。”
沧澜夜眸光微凝,在她的耳侧、低言几句。
叶洛的脸唰的一红。
当即身子一挺、端起了碗,一饮而尽、一滴不剩。
丫鬟见此、退下。
沧澜夜打横抱起了她,足尖轻点、身子轻盈的一跃而起。
出了萧王府、径直向着九王府而去。
听音阁、厢房。
沧澜夜将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刚一压上去:
“皇叔,好困……”
叶洛身子一猫、便裹着被子、闭着双眼,呼吸平稳的睡了去。
睡着了……
沧澜夜保持着半压半起的姿势,撤也不是、进也不是。
相反、她倒是睡了去、毫无所知、好生香甜。
他凝视着她,忽然俯身、含住她的肩头,用力一咬。
“嘶!”
叶洛猛地睁眼:
“疼!”
皇叔、属狗的!
沧澜夜眸光微深、声线喑哑:
“醒酒了?”
叶洛揉着肩膀、眼泪汪汪:
“醒了醒了……”
这么疼、能不醒吗?
“甚好、办事。”
“皇叔,我想要……”
“别急、本王这就给你。”
“我想要……唔!”
我想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