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玄张口打算申辩，牛霸虎挥手制止：“我明白你的来意，不用你提出，我们也会做到。以前妖族犯过罪行，牛魔卫却不是妄造杀孽的残暴队伍，他们为摧毁敌人和守护家园而建！”
“告诉儿郎们，不仅约束自己，也要盯住其他附属家族和城内散落的溃兵，务必保证百姓安然无恙！”他转身面对牛鼎和云丛，表情肃穆。
“多谢牛大哥！那么我们来谈谈两家的贸易，以前清流山供奉三成资源给牛家，现在我们用同样的份额，和你们互通有无。还有……”
“闭嘴！你个骗子！事情还没完，我要戳穿你掩盖的假象，让大家认清你的真面目！”云府怒火烧昏头脑，少主在场仍然抢话。
“啪！”
早已站起的云丛，抢步来到近前，照着儿子脸上来个耳光：“跪下！少主面前哪有你插话的地方，乔使者是少主的兄弟，怎么可能撒谎！”
牛霸虎哑然失笑，云丛这个老家伙看来还是不放心，想到这里，他瞅瞅乔玄：“给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厉害，省得整日里觉得自己天赋异禀、高人一等！”
云丛听出话语里的调侃之意，老脸发烫，忙不迭下达命令：“取两支符笔来，既然比试，就要公平。”
乔玄冷眼旁观，暗自晒然，老狐狸讲究公平，怎么不说符纸的事情，符箓威力主要体现在承载材料上，这是要从源头上卡自己！不过技高人胆大，他丝毫不怕，难得对方‘深情厚谊’，需要添点儿彩头。
“清流山贫瘠之地，只有松树皮能拿出手。云府少爷天纵之资，家底雄厚，敢不敢和我打个赌？这是侥幸得到的两张铁臂符，我输了归你，万一赢了，你财大气粗，送二十张二级符纸如何？”
普通符师二级符纸炼制的成功率仅有一成，乔玄这个约定不算离谱，云府哪里会退缩，当即掏出一叠符纸，道：“这是师父送我练习用的，给你开开眼。”
云丛恨恨跺脚，这个败家儿子！虽然不知乔玄炼符的真实本领，他本能觉得赌约有诈，想阻拦却晚了一步。什么师父送的符纸，若不是云家大把资源塞过去，人家会给你符纸练习？
人族具有修炼天赋者百中挑一，修炼者中具备炼符资格者又是百中挑一，即使如此，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学习。凭什么易禅会收云府做弟子，还不是四方阁要与各个势力打好关系，牛家在轻罗国举足轻重，人家才给了几个名额。
不过牛霸虎似笑非笑盯着自己，他不敢造次，孽子受点教训也好，总比整日骄傲自大、以后吃个大亏来得强些。
乔玄和云府已经做好准备，后者年轻气盛，不肯在符纸上占便宜，拿出张一级符纸，问道：“一级符箓我能熟悉掌握的有轻身符、重力符、皮甲符……，你随便挑个最擅长的，我们以五张计数，比试下成功率和品质等级。”
“啊？！”
手里转动着妖族送来的符笔，乔玄原本毫无压力，此刻惊讶抬头：“怎么没有憾地符、金刚符和横移符？它们难道不是一级符箓吗？”
云府看傻子般瞥他一眼，道：“炼符者讲究的是符以致用，你提到的三种符：憾地符只能挖挖坑，捕捉猎物；金刚符虽能提高防御力，但是太过笨重；横移符更是个笑话，一不小心就撞到障碍物上。他们不仅有缺陷，结构还远比其他一级符箓复杂，炼制起来得不偿失，符师界早有定论，它们属于淘汰行列。”
半路出家、无名师指点的乔玄暗自赧然，瞧瞧人家就是牛，比咱这土包子见闻广博。
牛霸虎眉头紧皱，每一种符箓都是符师的心血研究，怎么可能说淘汰就淘汰，这位云家天才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易禅那个老家伙，是不是留了一手？
他朝云丛使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急忙问道：“云府，你十岁成符徒后，钻研二级符箓未有寸进，是不是它们太复杂了？”
“一级符箓结构简单，二级符箓则错综复杂，其实我觉得自己就差临门一脚，只要某个环节贯通就能炼制成功。”云府神色烦闷，看来这个问题已困扰多年。
“你有没有看过憾地符、金刚符和横移符的结构？”牛霸虎抓住问题核心。
“淘汰的符箓，研究它干什么！老师说根本不用花费精力，有时间应多研究研究二级符箓。”云府颇不耐烦，看清问话者后，忙低头道：“少主勿怪！符箓炼制非一般修炼者能了解，我也是情急才出口不逊！”
“唉！这个傻孩子，脑子学成浆糊了吧！”云丛苦笑摇头，心中恨意滔天：“该死的易禅拿走云家那么多资源，还藏着一手，此次回去定要赶往四方阁总部，闹个天翻地覆！”
牛霸虎身上杀气凛然，转瞬又收敛起来，这件事不仅戏耍了云雀一族，连带着也没给牛家面子，明摆着欺负他们妖族没有炼符高手。
乔玄未曾关注话语中的蹊跷，正在脑海里琢磨办法，若是要求对方炼制憾地符，那就是强人所难，可自己仅知的一级符箓全是遭到淘汰的，岂不是无法形成参照。
“忘记了轻身符的结构，能否借我符书翻阅？”转瞬打定主意，他大方承认道。
牛霸虎诧异望来，牛鼎张大嘴巴，云丛则心头暗喜。厅内其他妖族或半妖瞠目结舌，少主认可的炼符天才居然忘记符箓结构，就像上战场的士兵忘记招数一样，真是个奇葩！
乔玄毫不介意怪异眼光，既能参与比试，又能习练新符箓，何必在乎外人看法。
“胜之不武，着实扫兴！”云府从怀里掏出本小册子，抛到乔玄面前，无精打采道：“这是我从易师那里抄录的，送给你罢。唉！半路出家的符师真悲哀！”
乔玄懒得理会话语中的怜悯，对于提升实力已成病态渴望的他来说，炼符书籍不亚于久旱的甘霖，立刻如饥似渴地看起来。
“噢？轻身符简单！重力符原来如此！皮甲符可以这样！……”
乔玄旁若无人，开始看得非常慢，接着翻书好像切菜，瞬间浏览完毕。
云府眼里鄙薄之意更加浓厚，满脸失望：“本以为你出身卑弱，见识短也属正常。没想到你学习如此敷衍，简直是对符道的侮辱，和你比试如同嚼蜡，不比也罢！”
乔玄暗自赞叹云府对符道的忠诚，表面上仍云淡风轻道：“你是担心输掉吧？怕父亲和我大哥回去责罚？”
“你！”
云府眼中喷火，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的，若对方不是清流山使者，早就上去狠狠揍一顿解气。
“比就比！书籍上的符箓任你挑选，我都接下来，定要你输得心服口服。”云府觉得和对方比试简直就是种煎熬，脸上露出坚毅神色：“我有个条件，你输了必须保证不再炼符！”
乔玄拿起符笔，冲对方扬扬手，意思用实力来说话。
“且慢！”
云丛拦住他们，好像老狐狸发现幼小猎物，笑道：“炼符天才的比试，不搞轰动点儿，怎么能衬托出符道的伟大呢？我有个提议，乔使者斟酌一下，看看是否合理？